第5章 明天
主院外传来开门的声音。
季逾树从侧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车钥匙一晃一晃的。
方韵敏没有和别的家长一样问出门的孩子“去哪？”，依然嗑着瓜子。
周熙想起方才方韵敏说季逾树时的那个态度，估计是管不了就不想管了。
季逾树的摩托车停在胡同口外。
黑色的摩托车和头盔。
油门加到了最高，吹得他衣服鼓鼓的。
他来的地方是酒吧，这家酒吧在季逾树就读的学校附近。
他乘着电梯来二楼，去了宋喻洲和段言志他们定的卡位。
桌子上还有好几瓶空瓶的啤酒。
同行的好几个男女生早就玩嗨了。
季逾树到宋喻洲身旁坐下，点了支烟。
吸了一口，在周围昏暗对我环境，嘈杂的音乐声中，他第一次有了舒心的感觉。
他这几年的烟瘾比以前的烟瘾要大的多。
宋喻洲手里拿着一瓶百威，刚要喝一口就瞧见季逾树脸上的表情不对。
“季哥不会想妹子了吧？”
他对着一旁的段言志说道。
“不应该啊，在场这么多，季哥想要还不简单？实在不行，把桑盈倩叫来？”
宋喻洲把手上的百威一放，骂了句脏话。
“艹啊，你他妈忘了季哥和桑盈倩分手了？才五天吧，破纪录了。”
认识亦或不认识季逾树的都知道他不谈恋爱，从来也只是玩玩而已。
一半的和季逾树在一起超不过一周必分。
上一个分手的还是六天的，桑盈倩五天。
破纪录了。
说着，一旁穿着紧身衣的秦追瑶坐到季逾树身旁贴着他。
秦追瑶也是和季逾树相差不多的。
文理分班让秦追瑶和宋喻洲分在了一起，也是宋喻洲带着秦追瑶一起她才认识的季逾树。
后来就越来越混了。
“心情不好？”
秦追瑶双手环着季逾树的手，他没有推开她。
刚才点的那支烟快抽完了，他随手丢在地上踩了踩。
季逾树抽出被秦追瑶抱着的那只手反搂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怀里带。
一瞬间的时间而已，他撇开周围嘈杂的声音，脑海里全是今天下午他把周熙拉进怀里时她叫的那声。
很快，在他脑海里消失。
秦追瑶的蹭了蹭季逾树。
季逾树眉头微皱了起来。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为什么。
另一只手抬起秦追瑶的下巴，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宋喻洲和段言志对于这场面见怪不怪。
“你说季哥要是喜欢秦追瑶怎么不和她谈谈呢？”
“钓鱼。”
季逾树慢慢放下抬着秦追瑶下巴的那只手垂在她的大腿上便没再动过。
秦追瑶牵着季逾树放在自己大腿上的那只手，从腰部镂空的地方往上。
季逾树没有反抗，秦追瑶跟着他的节奏。
酒吧里这种事情不少。
不得不承认，秦追瑶发育的很好。
酒吧里充斥着欢声笑语，也有人不怀好意，但很多都是自愿的。
有不甘，堕落，沉沦，欺骗。
季逾树便是第二者。
他背上延伸至手上的纹身花了他六千块。
那纹身是他前两年纹的。
方韵敏把他打了一顿。
后来季逾树越发不可收拾，方韵敏也不再管他。
他经常不回家，要么带着秦追瑶在酒店开房，不然就是在网吧里。
秦追瑶一开始是跟着宋喻洲玩的。
她第一次跟着宋喻洲碰到季逾树的那个酒局两个人就去酒店开了房。
她本身就不是一个乖乖女。
和季逾树一样，她的背上手上都有纹身。
有一次她去纹身店让师傅给她在大腿的内侧也纹了一个，瞧着纹身的那黄毛长得不错就在纹身店里弄了一下。
秦追瑶第一次不是季逾树的。
季逾树的第一次却是秦追瑶的。
宋喻洲和段言志，还有玩在一起的人都知道秦追瑶喜欢季逾树，他自己也知道，但从来没有和她在一起过。
季逾树的每一任女友也都知道他和秦追瑶的关系，那又怎么样呢？
还是前赴后继和他在一起了。
两三分钟过去，秦追瑶看着离自己五厘米不到的季逾树问了句:“去楼上吗？”
这家店的名字叫做“酣欢”。
在他们读书的学校对面巷子最里边。
巷子口只是卖烟的小卖部，越往里走，还有小型网吧，再就是“酣欢”了。
“酣欢”二楼就是酒吧，往上是台球厅，再就是客房了。
季逾树有时候和秦追瑶一起，都会在“酣欢”的客房里。
秦追瑶当他是默认了。
一只手扶在季逾树搂着自己的那只手上站起身来。
两人往电梯那走。
身后的宋喻洲和段言志也是知道两人去干嘛。
季逾树带着秦追瑶到五楼的客房里。
客房的床头柜上都会放着几盒避孕套，来这里开房的几乎都是出了巷子口对面学校的学生。
卡房外的天色还是黑的。
季逾树拆了几包。
“酣欢”的客房隔音不是很好，又是季逾树和秦追瑶一起还能听到隔壁房的声音。
季逾树和秦追瑶的带到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多。
他赤裸着上半身抽了支烟。
打火机的光亮让房间里黑暗褪去了些，但很快就灭了。
就像“酣欢”里的学生一样。
到“酣欢”来的学生每个都自甘堕落。
“给我来一支。”
季逾树随手拿起床头旁的打火机和烟盒丢给秦追瑶。
他站起身来穿上衣服。
“不在这睡？”
以往和季逾树一起在“酣欢”的时候，他晚上都会另外开一间客房睡觉。
季逾树没理会秦追瑶就走出客房去。
他的黑色裤头垂着两条白色的绳子，刚才他就没绑。
电梯到了三楼停了下，里边的烟飘了出去。
从三楼的台球厅进来两三个男生和女生。
都是和季逾树同在阳明学校的。
男生是比季逾树小一届的唐懿琛。
宋喻洲前一阵子组局的时候又把他也叫上。
进电梯时唐懿琛一只手搂着和他同班的苏妤祎。
看见季逾树一个人站在电梯后方的位置，他只好走到一旁，还叫了句:“季哥。”
季逾树并没有搭理他。
苏妤祎看见季逾树便觉得惊艳。
刚才唐懿琛叫他“季哥”，他是季逾树。
苏妤祎不免把视线停留在季逾树身上，打量着他。
电梯到了一楼，季逾树率先出去。
一楼的大门口还蹲着两三个染着黄色、红色头发的男生。
是职业学校的小混混。
季逾树没理，骑着黑色摩托车出了巷子口。
“他就是季逾树？长得真帅。”
苏妤祎这句话使得唐懿琛皱了皱眉，没忍住掐了一把她的小腰。
“说什么呢你。”
“好嘛好嘛，你最帅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