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先天功
七日后，夜。
风雪连山，天穹漆黑如墨，大地泛着紫光！
饭后，沐风提剑，一如往常，去了屋后，在悬崖边练剑！
片刻后，张无忧自屋中走出，手中提着一盏灯笼。
他来到树下，扫去石凳积雪，落座。
“宿主，你干嘛偷偷摸摸的？”
琥珀不解。
两年来，沐风多次旧事重提，说了不少关于天命局的事儿，甚至有意无意的鼓励张无忧去尝试，所以她不明白张无忧为何要背着沐风！
“你觉得我能解开棋局吗？”
张无忧不答反问。
“呃…不能…”
琥珀很诚实，两年，张无忧虽有过目不忘之能，背了不少三教典籍，但能理解的不过三成，至于四艺，一窍不通，无他，忙着扫盲，没时间！
“我不通四艺，解开了棋，怎么圆？”
张无忧道。
他不懂对弈，沐风却有种急切的想让他解棋局的意图，这里头明显有事儿，还是背着点儿对方的好！
“你真能解，你不是不会下棋吗？难道是背着我偷偷用功了？？”
琥珀狐疑。
“人类在万灵中并不出彩，为何能站在食物链顶端，因为我们善动脑，懂得借助各种工具！”
张无忧说着从怀里掏出了手机！
满格电！
他打开手机，点开围棋小游戏，选择残局自由对战，直接将难度拉到最大！
“你这…能成吗？…”
桃林中，琥珀瞪大了眼睛，保持怀疑。
“成不成，试试不就知道了。”
张无忧说着对着棋桌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照局摆棋。
他选了白棋，由黑棋下先手！
“啪……”
手机落子！
他不紧不慢，照猫画虎。
子落，棋桌出现异动，内部发出响动，是机扩声，一枚白棋自棋桌内部升出。
张无忧数格，在手机上的相同位置落子。
随后，执黑棋，再下！
他不懂，一切交给手机。
不用动脑，他下的很快，不过片刻便走了十八手！
棋盘上黑白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复杂！
……
棋局还在继续，不时有白棋回落，降入桌内，亦有黑棋被一股斥力顶起，落在地上！
双方杀的难解难分！
……
一刻钟后，手机出现提示音，黑棋胜！
自然，棋桌上，黑棋也胜了！
他赢了！
代价是，手机烫的灼手，然后，死机了！
他强行将手机关机，丢进雪堆里物理降温。
机扩声再起，棋桌自两边分开，一铁盒子出现，被下方的机关顶起。
他打开铁盒，里头有一张羊皮卷。
他拿出羊皮卷，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蝇头小楷。
他靠近灯笼，借着微光，心中默念，记得很快，千余字的心法只用了十分钟。
过后，拾起手机，开机，对着羊皮卷一顿拍。
拍完，将羊皮卷放回，塞进棋桌。
“咔咔……”
机扩声响，机关被触动，棋桌回合。
白棋回落，隐入棋盘，黑棋被顶出，转瞬间，棋局复原。
白瞎了他特意拍的照片。
他将掉落的黑棋拾起，放回棋罐，提着灯笼，哼着小曲，回了屋。
身后，飞雪随风至，落在脚印上，一层一层，将足迹掩盖……
……
屋里。
张无忧盘坐在床上，眼神飘忽……
先天功心法不断在心中浮现！
一遍，两遍，三遍……
不知过了多久，山崖上的剑吟消失，脚步声响起，又落下……
开门，又关门……
雪落，风啸……
天光渐亮，群山不见，一片白茫茫……
“吱呀……”
静室门开，沐风搓着手走了出来。
拿起墙边的铁锹开始铲雪。
开辟出一条路，从屋前到院门口的路。
随后，找来扫帚，仔细清扫余雪……
寝室内，张无忧也到了关键时刻。
一夜自悟，他已洞悉先天功之玄妙。
于是，转修开始。
真气运行，轨迹被强行改变。
他脸色一白，身体出现本能的抗拒！
他咬紧牙关，用尽心力，终于完成了一个大周天，真气属性开始发生改变，总量却没有太大变化。
易经锻骨章是九阴真经中的上乘内功心法，，也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神功，加上灵桃精元本就精纯无垢，致使他的真气接近纯阳，所以转修并未出现太大的消耗。
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个大周天，接下来，就顺畅了很多，并且越来越顺畅。
时间流逝，转眼一个时辰过去。
身体已经完全适应新的功法，不费多大心力便可自行运转。
此时，他的真气少了六成，但这少的六成不是消失了，而是随着气走全身，融进了身体深处。
他感到身体在发生某种蜕变，思维变得更加活跃，智慧的火花在碰撞，一瞬间，多了很多感悟，对于一些经义有了新的理解，自身的武学也有了更深的感悟，心灵变得澄净，少了很多杂念和欲望，这种状态很奇妙，如圣似佛，曾经喜欢的，珍视的在这一刻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这个不行，他就一俗人，不想脱离低级趣味，于是，果断带上耳机重温天音，看了三遍，总算恢复心中火热，找回了人性的美好！
他收起手机，心念一动，先天功再度转为易经锻骨章，气走全身，锤炼全身根骨！
走出门去，雪还在下，鹅毛大雪！
他来到厨房，打开水缸，伸手，轻轻一按，真气迸发，冰层破碎，露出下方冒着寒气山泉水。
他打了一桶，来到院中，脱去衣服开始洗澡。
冷水当头浇下，全身瞬间变得通红，他的身子如同一个火炉，冒出惊人的热量，体表的水珠蒸发，白烟袅袅……
这时，静室门开，沐风走出，看到张无忧，一愣，随即转身，就往屋里钻，
不是尴尬，这两年来，同样的场景他见了多少次，他是怕，自己这位师叔祖，读了两年圣贤书，性子倒是收敛不少，对于礼仪教条有一些敬畏，但不多，经常拉着自己为他搓背！
可惜还是晚了，张无忧虽功力只剩四成，但道种萌芽，肉身却更加强健，开门声虽小，却依旧逃不过他的耳朵！
“过来给我搓背！”
并未回头！
“来了……”
沐风小脸一苦，收回迈出一只脚，转身跑到近前，接过毛巾，开始搓背，轻车熟路。
只是搓着搓着他瞧出了不对，张无忧好像更白了，站在雪地中，却将这满地的白雪都比了下去。
并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张无忧似乎矮了一点儿。
“或许是我又长高了吧？”
他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