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做你的春秋大梦
青婉怡何止是喜欢啊,简直是惊喜的不得了。
她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新颖的礼物,不奢华,也不简朴,介于两者之间,不华不俗。
别人送她的礼物不是奢侈品就是贵品又或者外品,包括敏敏和太子哥哥他们,她都看腻了。
也就净麓哥哥会送一些难得的小玩意可以令她开开眼。
但,銘鄢送的这支珠钗,自己是真心喜欢的很。
“款式很特别,我非常喜欢。”
青山泉见闻,便从青婉怡手中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很漂亮,不过,上面的青玉可是个好东西。”说着,用指腹搓了一下珠钗上面光滑洁白的青玉石子。
许銘鄢偷偷看了眼余净麓,勾唇道:“那可不,是与别人交换来的。”
余净麓喝茶的手停了一下,抬眼看她。
别人?
“想必也是费了不少功夫。”青山泉说完,又玩弄了起来。
许銘鄢见状,从他手中拿了过来,“那是当然,从头到尾都是我精心设计的款式,独一份。里面的心意就更不用说了。”说着,向青婉怡递去。
林敏敏从拿出珠钗开始,眼睛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它,心里也很惊喜,她也想要一个……
可自己与她不熟……不敢说。
青婉怡接过,笑着递给身旁的余净麓,“净麓哥哥,可以为我戴上吗?”
届时大家都纷纷的看向他。
余净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余光快速地扫了一眼许銘鄢的方向,淡淡地笑了笑,“当然。”
他一接过珠钗,青婉怡就轻偏了偏头,让他更方便的戴上去。
许銘鄢看着他为青婉怡轻轻地戴上珠钗。
他熟练的戴好后,婉怡对他明丽一笑,“好看吗?”她笑起来很好看,珠钗的衬托下,就更好看了。
余净麓也冲她露出难得的温笑,“戴在你头上,自然是好看。”
明明只是简单的戴个珠钗,可在他们两人的身上却似乎映射出了一种炙热的温情。
连一旁的青山泉都移眸咳了几下,林敏敏更是直接转头不去看。
为什么……
这是好的兆头才对。
可心里那股不舒服的劲是哪来的?
许銘鄢拿起石桌上的茶水喝了起来,也低着眸不去看他们。
不知道为何,她竟有些不敢看去,自己是在怕什么呢?
怕他们两人似水如情一般对望的眸光吗?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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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绪有些混浠万状,自己的心情突然一跌千丈,很沉,很沉。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口就是闷得慌,所以和婉怡简单的叙了几句后,谎称有事就携小香离开了。
本就心烦意乱的情绪,可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更加暴躁郁闷。
她们的马车刚起,走到一半,就突然被一辆不知哪来的马车给拦了下来,马夫说对方的人要见自己,如果不下去,就不让路。
许銘鄢气得爆粗口,“妈的,怕他是的,给我撞过去!”
“小姐……不行的……”
小香一旁极力劝阻才让她打消了这种同归同殃的想法。
她无奈,只得气势汹汹的下了马车。
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嚣张!
她和小香一下马车,就迎面走来一个着身灰衣的男人,他上前对着自己恭敬道:“许小姐,我家少爷有请。”
“你家少爷谁啊?”看得出来许銘鄢口气很不好。
“是右丞相府的大少爷。”那男人简单介绍道。
小香踮足,附在许銘鄢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小姐,是柳少爷。”
她一听,瞬间恼了,“他在哪里?”
对面的男人竟有些被她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指了指前面的那辆马车,微弱道:“马……马上车。”
许銘鄢伸手推开男人,就起步快速朝那辆马车走去。
到了马车旁,还没有等马夫对自己问好就抬起脚踹了踹马车轮,“姓柳的,给老娘滚下来!”
她现在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谁让他非得撞枪口上!
届时,马车的窗帘突然被人从里掀起,露出柳秉烛紧蹙着眉头的一张脸。
他微不妥道:“许小姐,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名深居大家闺秀,怎会如此粗鄙?”
许銘鄢见他露脸了,就走到窗边,突然冷哼一声道:“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难道柳少爷强行拦截下别人的马车,还大放厥词说不下来就不让路的嚣张口吻就是你大少爷行事作风吗?”
“就这样,还想要好的态度?没有!”
柳秉烛脸色有些难看,但很快便恢复了。
他笑了一下,“就喜欢许小姐这样的性子,有野性。”
“哦?那谢谢,”许銘鄢翻了个白眼给他,“不知柳少爷这般急迫找我,所为何事?”
还什么少爷呢,我看是地痞流氓还差不多!
“关于……”他顿了一下,“我求娶你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了。”
“那又怎么样?”他话一落,许銘鄢就迫不及待的说。
他看着许銘鄢微微一笑,“许小姐不必如此急切,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这用想吗?当然是直接拒绝!你柳少爷,我攀不起!”
“你真的想好了吗?如若……这事传到皇上耳里,我看上的,他一定会为赐婚,那时候已成定局,是改变不了的。”
“你威胁我?”许銘鄢是真的生气了。
两情本才相悦,这怎么还想搞强迫?
“不是,这是在告诉你,你入定我府。”
“去你的春秋大梦!”许銘鄢目光如燃炬,“到那时又怎么样?”
“抗旨抄家满门。”他说的很平静。
许銘鄢一惊。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电视剧里不都这样的吗……
“小姐……”小香蹙眉,站在身后。
柳少爷真的是太过分了!亏自己当初还想撮合他与小姐……
走来的侍卫愣了愣,自家少爷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夫君人选,许小姐为何这样抗拒?
不仅如此,他还是独子,没有财产争夺斗争,右丞相府以后的继承者就是他,这还不心动?
他可从来没有见少爷对哪家小姐如此偏执,还搞起了强迫威胁……
除了那个不可提的女人外。
“如何?”他道。
许銘鄢抬眼看他,刚才的怒目现变成了冷淡。
“那你大可去告诉皇上好了。”
柳秉烛一脸诧异,“你不怕被抄家?”
这么不怕死?
她一笑,眉宇之间却透露出丝丝意得,“因为,我有靠山。”
柳秉烛突然想到,余净麓好像对她也很特别……
虽是那样,但皇上和太后怎么可能同意一个庶出成为王妃?
妾室还有可能。
“你想成为余净麓众多内妾的一员?那还不如成为我的正妻有面。”
“右丞相府虽不及他府半分,但也不见得有多差,总是比许府好吧?”
许銘鄢有些微愣,正妻?让我一个庶出成为他的正妻?他是怎么想的?
真就那么喜欢我?
“考虑的怎样?”
她闻言,回过神,漠然的笑了笑,“我想,柳少爷是误会了什么,我的意思是,我和他是朋友,和悦怡公主也是朋友,不仅如此,与当朝太子殿下和三皇子的关系也不差,我相信他们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家被抄,我被迫嫁与他人的!”她很肯定。
柳秉烛显然讶然,看余净麓对待她的态度,搞不好,说的是真的。
而且她那个方向……不就是青府吗?暗卫说余净麓今日也去了那。
果然不能跟她硬来,因为她真的有靠山。
父亲让自己与太子殿下存在点,点头之交,他做到了,也和他很合得来,如果因为她断了,那就不好了。
他叹了口气,抬眼看着许銘鄢,语气平了平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也没想要你真被抄家,是我操之过急了。”
“那……我们慢慢来可以吧?”
“你还真是挺固执。”她是真的无语了。
真是服了他……
本以为吓唬他几下就会放弃,谁知道他想要来软的?
不过,我才软硬不吃呢!
“再则,我都有这么牛逼的靠山了,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什么偏偏要和你慢慢磋磨?浪费时间!”
“你……”柳秉烛有些语气塞顿。
她真的……好不羞耻!什么叫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这种话怎么能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嘴里说出来?
许銘鄢看他不屑的笑了笑,“我这才三言两语,你就变了好几次脸,你不了解我,现在知道了,就别喜欢我这种性格易暴的女子了,另寻其他知书达理之女吧。”
“我说过,我喜欢你。”他把多余的情绪压了压,盯着许銘鄢,神色有些柔情。
“你说没说过关我什么事?”她不以为然道,根本也没想把他放在眼里。
见两次面就叫喜欢?什么喜欢这么廉价?
柳秉烛蹙眉,心里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她真的是…语气一定要那么冲……
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对她这种类型的就突然起了兴趣之意?
以前自己执着的那个人也不是这样的类型……
“这么热闹?”
顷刻,他们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他们闻声都回头看去。
余净麓缓缓朝许銘鄢走来,小香和那名侍卫赶忙向他行礼。
他无视掉了他们,走到许銘鄢的身旁,便停下了脚步,望向马车窗口的柳秉烛,取嘲道:“怎么,他就是你说的“要紧事”?”最后三个字他是咬着重音说出来的。
面部平淡,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绪。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看不出来到底是谁拦的谁吗?”许銘鄢双手怀抱胸前,把头移到一边,不想去理会他。
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阴阳怪气?
柳秉烛见是他,便放下了帘子,从马车上下来了。
即使他很不愿意,但碍于身份高与低,还是得假惺惺的做个样子。
他微弯腰,向余净麓拱了拱,“柳秉烛见过郢徽王爷。”
可余净麓只是淡淡的低眸扫了他一眼,语气的温度突然降了下来,“柳少爷还在打许小姐的主意?”
“本王似乎记得,许小姐曾在许府门外大肆宣言,对你不感兴趣吧?”
柳秉烛僵了僵,而后便直起腰身,强扯出一番礼貌的微笑,“这只是我求亲道路上的一些小挫折罢了,与王爷您,好像并没什么关系吧?”
许銘鄢见他虽面带微笑,但语气也不是很和善。
看来两人又要起一波往事之敌对争锋。
有时候,自己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或什么人,能让两人一见面就如此敌对。
他们的行事作风在外可是响当当的,什么柳少爷为人性僻静,遇事沉稳严谨。
还有郢徽王爷一向冷漠,事事有头有脑,镇定庄严什么的。
但现在再看看他们两个,沉稳?庄严?
我怎么没看出来,两人说话的语气中都能飞出利剑来了。
自己还是赶紧走吧,别掺这趟浑水为好。
想着,她转身就要走,却被余净麓突然牵起了手,自己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他却道:“我们一起走。”
说完,他对着眼前的柳秉烛又警告道:“你要追求她,是你的自由,但别给她造成困扰,不然,本王是不会放过你的,这次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语毕,他收回了锋利的目光,拉起许銘鄢就离开了。
小香向柳秉烛蹲了蹲身子后,也匆忙追了上去。
许銘鄢低眸看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反感,还是……怕婉怡误会?
柳秉烛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已握成拳头,上面的青筋也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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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
许銘鄢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他不坐自己的马车,却反而要坐自己的……
他们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自己把玩着头发,想了想,率先启唇,“我……刚才和他的谈话,你都全部听到了?”
“嗯。”他淡淡应道。
许銘鄢见他面色淡淡的,没有什么反应。
应该是对她说的那些话不生气吧?会不会误会自己是那种虚荣攀比的人……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我就是想借用你们的名讳吓唬吓唬他而已,希望他能够放弃要娶我的心思……”
这下尴尬了……与他们虽然认识,但也没有成为自己靠山那么夸张。
我当时是怎么自信满满的说出那么没脸没皮的话?
人家还不一定认你这个朋友呢……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不用道歉,你说的没有错,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家被抄,和你被迫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他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