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觉得很不对劲
“传信兵快马加鞭送来了一封急信。”
“急信?”余净麓蹙眉放下手中的书籍,“在哪?”
涟颇把袖子里卷折起来的信封拿了出来,递到窗口处,“王爷。”
余净麓接过,就打开了信封,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朕已得知你们圆满结束的好消息了,准备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快回来。
“……”余净麓脸都黑了,这算什么加急件?皇兄真的是……
他无奈一抬头就瞥见许銘鄢在那探着头,似乎对信件内容很好奇。
“想看?”
他此话一出,她就把头缩了回去,假意摆弄着手中之物,“我才没兴趣。”
她的口是心非太明显了,这不禁让余净麓笑了笑,“是皇上设宴为我们接风洗尘,正催快点回去呢。”
知道了信件内容,许銘鄢的好奇感也消散了。
现在,她要开始上演一出奥斯卡影帝之作。
她侧身,打开旁边的包袱,把手中的饰品盒放进去,开始假装翻找着什么,便故意使一条翡翠玉佩掉落之下。
果然,余净麓见有物品掉落声,便低头垂眸看去,光泽饱满的翡翠玉佩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熠熠生辉。
许銘鄢暗暗看了看他明显一怔的表情,便弯下腰不紧不慢的捡了起来。
这玉佩是她去奇红客房里找能够证明是五皇子在其后指使的线索时,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也问了霖霖,这玉佩正是五皇子之物,他是留给奇红借此物搬帮手用的。
但有一点,我敢肯定,就是这玉佩不是奇红落下的,而是她有意而为之,故意留下让我发现的。
她想让我找到证据。
“等一下!”就在许銘鄢快要把玉佩放进包袱里之时,他喊住了。
许銘鄢暗自窃喜,自己的动作已经故意放慢了,就等他喊停呢。
“怎么了?”
“这玉佩哪里来的?”他问道。
许銘鄢假意懵懵然然,看了看手中的玉佩,道:“呃……这…这是从奇红的客房里拿走的……不过!我可不是收割她的东西,只是……只是想留作个念想。”说着,挤出泪光闪烁点点。
她话一说完,余净麓就从她手里夺过玉佩,眼眸冷峻,如能渗出一块冰般。
周围的空气也似乎骤减,一阵寒气袭来,许銘鄢搓了搓臂膀。
完咯,某人好像不太开心。
“你可知,这玉佩的来历?”他语气含冰,字字句句问出声。
许銘鄢搓臂连连摇头,“不……不…不知道,奇红屋里的不就是她的吗……”
余净麓捏紧玉佩,似乎要将它碾碎。
上面的绿宝石特殊形状是那人亲自设计的,也只有他一人拥有。
原来是他!可恶,如这一次轻易放过,那日后必会有患!
许銘鄢见他那冷状,就知道他已经知道是谁在操纵付雨州的一切的一切。
“不错啊,这次演技提高了不少嘛~”霖霖很欣慰。
许銘鄢嘴角暗笑,转身去整理包袱,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问道:“这玉佩怎么了吗?”
“别问,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余净麓低头,取下腰间的白玉玉佩就扔到许銘鄢怀里,“我拿我的玉佩与你交换翡翠玉佩。”
许銘鄢双眼冒光的拿起白玉玉佩,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个遍,“你这个看起来好值钱啊,成色比翡翠好太多了吧?很有收藏价值哎!”
想来也是,好的翡翠怎么会给一个不受宠的替死鬼?
余净麓无奈一番,看她那样,还说不贪?“此物出自本王身上,可有廉价之说?”
“是是是!你身上全是值钱的东西,是我肤浅行了吧?”许銘鄢看着手中的白玉玉佩,牙都龇咧出来了。
真就一番名副其实的贪样。
“对了,这玉佩有没有像之前放我这的那个令牌有命令权呀?”
余净麓轻嗤一声:“你想得美!”
许銘鄢摆了摆手,“好吧,不要求这么高,但,那翡翠玉佩可是我留作念想的……”
“那你想怎么样?”他蹙眉。
许銘鄢想了想道:“怎么着也得再要一个值钱的东西吧?”
“……”这女人真是贪婪洞窟,拿遗物来换东西真的好吗?
“我见你也不是特别珍惜这块玉佩,不会……刚刚是故意掉下来的吧?就是为了让我看见?”
许銘鄢面色有些慌神,但不可能显现的太明显,“瞧你说的,哪会不珍惜,这不是你自己夺去的吗?我也没给你啊!”
“……”
“向你多索取点东西,才能证明这玉佩的含义重啊,不然你不珍惜怎么办?等价交换嘛。”
“真是败给你了!”余净麓是真的无奈,便从手袖里拿出一块青玉石子,不过它不是佩在身上的,看上去像是装饰品。
“这块青玉也很价值连城,拿去制作首饰品最佳。”说完,他丢给了许銘鄢,怕她不懂的如何用,还提醒了她。
他这一扔吓得许銘鄢赶忙接住,这可是玉啊,碎了怎么办!
青玉表面光滑平整,像她手掌一般大小,很好看。
“谢谢~”
等回去了就拿去制作饰品,给婉怡和小香,恩……还有那位一直关心她的继母,苏樱。
那就用其安装在两支不同颜色的玉簪上。
考虑到小香是婢女,头上不能戴这种簪子,那就一只手镯吧。
还没有回去,就已经在激动期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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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州地牢
“快来人啊!来人啊!!”衙役惊恐摔地。
“怎么回事?嚎叫什么?”衙役长带两人朝这边赶来。
那衙役举起颤抖的手,指向牢里,“有……有人……有人死了…”
“什么?”他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是一身脏白色死刑服的奇红,她嘴角一片血迹,靠在墙面上,手上还拿着筷子,地下是吃剩的饭菜。
这让人怎么看都像是食物中毒而死。
“死囚犯?”衙役长惊慌失措的转身抬手推着一位衙差道:“快,快,你快去通报知州大人,说地牢里的死囚犯中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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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分,茳州
他们经历长途跋涉,一队人马最终达到了茳州。
他们的马车在茳州大门一停,就迎来了御前公公。
也在此,各位民间医者也纷纷散离隐归。
“王爷,是黄公公来了。”涟颇敲了敲窗口,提醒道。
余净麓闻言,刚撩起窗帘,黄公公就已经走了过来,隔着窗口就对自己行礼,“老奴恭喜郢徽王爷安全归来。”
公公?古代的太监?许銘鄢有些好奇了,便准备伸头凑过去瞧瞧,结果他立马拿书贴在自己的脸面上按了回去,他连忙对黄公公点了点头就放下了帘子。
“恩……”许銘鄢的面部和视线很快就被书本给遮住了。
她紧蹙眉,厚硬的书本贴着她的脸有些不舒服,抬手就狠狠的把余净麓的手给拍掉了。
“啊…嘶…”但下手重了,他疼得蹙眉叫了一声,连忙收回手揉了揉。
许銘鄢拍了拍脸,“余净麓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他咬牙切齿,面色沉沉,“我看,有病的人,是你!”
“你说什么呢?你才有病!!”
涟颇在马车外听见他们的争吵,不免抹了抹一把汗。
这许小姐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黄公公已经走到了他们后面的那辆马车旁,很恭维的拱手弯腰行礼,“老奴恭喜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完归。”
余杵掀起帘子,笑了笑,“黄公公其实不必亲自来相迎的。”
“是皇上的指示,老奴没胆不从。”
余止吔这时把头探了出来,对着黄公公笑着打起招呼来了,“黄公公好久不见。”
“三皇子好久不见,皇上已为您们准备宴席,正等着您们呢。”如不是传信兵回来相报,都不知道居然还有太子殿下和三皇子在其中……
“嗯,待会见。”余杵说完,便放下了帘子。
黄公公转身对着前面大喊:“起!”
他话音一落,人马开始继续前行。
他们的马车一入茳州,里面的百姓蜂拥而至的欢呼雀跃。
为他们的战胜怪疫而感到自豪和高兴。
许銘鄢悄咪撩起一点点帘子看了看外面震撼而至的场面,心里可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这场面壮观的,在现代会以为是国家哪位伟大的贡献者、名人或者明星临降呢。
不过,她该下去了,因为他们的目的是前往皇宫路行。
“叫停马车吧。”也幸好刚刚已经和余净麓说好了,我们的马车转变在余杵他们后头,这样一停也不会影响后面的马车了。
她说完,戴上了面纱,只露出那清澈大眼瞳,又背上了包袱。
余净麓撩起他那边的窗帘,涟颇闻见,赶忙上前洗耳恭听。
“叫马车停一会儿。”
“是。”涟颇听令,走上马夫旁就吩咐道:“停下马车。”
说完,马夫手里的缰绳一拉,马吁了一声就停了下来。
许銘鄢感觉到马车停了,赶忙站了起来,“再见。”说完,就出了马车外,就见到一群热烈蜂拥的百姓们,身体不禁一抖,连忙下了马车,冲进人群里面,与他们混在一起。
就这样,马车没停多久,就又起动了。
人群中的许銘鄢看着马车离开,也慢慢脱离了苦海。
婉怡应该回来了吧?都三天了,太后应该不会不放她离开的。
现在先去青府看看再说。
她看了看周围,叹了口气,幸好在一个自己认得的地方下了马车,只要绕过前面那条街面就到了。
可许銘鄢没走几步,女人的直觉就起效了。
她心一紧,因为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
当她提高百分百的警觉转过身时,却看到一名小男孩站在那,他干净的瞳孔对自己眨了眨。
“你……你这是在跟踪我吗?”许銘鄢走上前,在他面前缓缓的蹲了下来。
他点点头:“因为看到你从马车上下来,所以就一直跟着你了。”
“娘说马车上的人可都是救治百姓们的大英雄,姐姐你也是吗?”
他的声音很稚嫩,样貌也长得乖巧可爱。
这让许銘鄢不由的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笑道:“姐姐不是英雄,但马车上的人,确实如你娘说的那样,是大英雄。”
他歪了歪头,抬手抓了抓脸,满脸好奇,“如果不是,那姐姐为什么会从马车上下来呢?”
“……”让自己想想怎么撒谎。
有了!她笑了笑道:“你知道马车里都是什么身份的人吗?”
“知道。”小男孩点点头,“娘亲说是景苑国的王爷和太子殿下。”
“所以,我就是那王爷的婢女,要在上面侍候他端茶倒水的,这不,下来帮他办事情,很重要!”
“啊?那对不起对不起”小男孩突然一脸抱歉,弯腰连连道歉。
许銘鄢赶忙把他扶起,“怎么了?为什么道歉呢?”
“大英雄让你办重要的事情,可却被我给耽误了时辰……都怪我不好。”他说着说着声音小了很多,头也垂的很低。
许銘鄢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没有错,是姐姐停下来的。”
“那姐姐快点去办事情吧,别耽误了。”
“嗯,那姐姐走啦。”许銘鄢说着,又捏了捏他的小脸。
“现儿,你怎么在这?”突然一位身着朴素衣裳的老妇人从后面跑了过来,把小男孩一把拉了过去,“不知道娘找你好久了吗?”
老妇人又抬头看了看许銘鄢道:“还跟陌生人说话!”说着低头敲打小男孩的头,“娘是怎么跟你说的,难道忘记了吗?”
“对不起……”小男孩抱着老妇人的膝盖处,一脸委屈。
但许銘鄢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现在非常的惊讶。
因为眼前这个老妇人,不是别人,而是从许府被赶出来的麻婆子。
也庆幸自己现在是戴着面纱,她认不出来。
老妇人拉起小男孩,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转身离开了。
许銘鄢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麻婆子年岁已高,怎么还会有这么小的儿子?
她看上去怎么也得五六十了吧?这样的年纪,怎么还能生出一名小男孩?
难道是她其实没这么老,是看上去显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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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府
“你是谁?”
许銘鄢一来到青府门外,就被门卫加以阻拦。
她把面纱一摘,他们这才认出是自家小姐的好朋友——许銘鄢。
这是府里上上下下都知晓的事情。
“对不起,许小姐,是我们鲁莽了。”他们赶忙拱手致歉。
许銘鄢摆摆手,“没事没事。”
也是因为许小姐的这一点,友善。所以他们都觉得自家小姐这一次交的这位千金小姐是绝好的选择。
“对了,你们家小姐在府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