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知道解药
许銘鄢一出正堂就看见了芮芮,她站门外似乎在等人,却不见余净麓和卫兵小哥。
他怎么就走了?也不说一声,不知道他同不同意请奶娘和大夫?
“芮芮。”
她听见有人叫自己,便转过身,见许銘鄢正朝自己走来,便道:“许小姐。”她蹲了蹲身子。
许銘鄢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看了看她身后道:“王爷去哪了?”
“王爷刚接急讯,立马就前赶上赋区了。”
“什么?”余杵同余止吔一起出来,就听见了芮芮说的话后,两人也快步赶去。
他们走过透出一阵轻微撩风拂过许銘鄢脸颊,她看了看他们急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禁蹙了蹙眉,上赋区病情又加重了吗?
“许小姐,王爷命人去请了奶娘和大夫了,奴婢正在此等候,您还是去客屋里看看那名姑娘的情况吧。”
“哦?”许銘鄢笑了笑。
看来,他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嘛~
“我留下一起等好了。”许銘鄢垂下眼帘看着怀中孩子溺宠一笑,还不忘伸手摸了摸他娇嫩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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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夫,麻烦了,快些回到上赋区去吧,那里应该很需要你。”
“是。”大夫向许銘鄢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客屋。
许銘鄢转身,“醒了?”她走到床头旁的桌面上倒了一杯温水。
上半身倚靠在床头的女子把脸撇向一旁,“你是谁?我不需要人救。”
她把水递到女子面前,“本来还想问你怎么会中毒的,原来是自己想寻死。”
女子余光瞥到了水杯,喉咙不禁发干的咽了咽口水,手慢慢朝水杯伸去。
她很不想接,但现在自己的喉咙干得要裂开一样,口干舌燥的难受。
许銘鄢见她接过水杯就一饮而下,便问道:“你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想不开要选择轻生?”
女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余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许銘鄢只得耸了耸肩,作罢,不再追问,而是转身看了眼窗外。
暮色将晚,外头的风竟刮的有些凉意嗖嗖。
“你先坐一会儿,晚饭马上就送到了,吃完了好好休息吧。”许銘鄢说着,顺手把窗户关上,便起步朝门口走去。
“救起了一位来路不明的女子,你为什么不继续追问明白?”
她突然这么一问,许銘鄢准备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眼她,笑了笑说道:“救起你是我心善,说与不说,是你的权利,我干涉不了。”说完,开门出去了。
女子则沉默不语,没有接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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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芮,孩子怎么样了?”
许銘鄢一进正堂,就见她趴在桌面上打着瞌睡。
她被突然惊吓了一下,身子抖了抖,抬起惺忪的眼睛看了看,见是许銘鄢就站了起来。
“奶娘把他哄睡着了。”她说完又坐了下去。
许銘鄢看她很是疲惫就问道:“你……”
可她还没有问出就被突然想到什么的芮芮给打断道:“哦对了,王爷派人来说他已经确认过了,那孩子正是米商俞老爷之子,他明日会来馆驿迎接孩子回去。”
“是吗……那王爷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吗?”
芮芮摇了摇头,“没有,奴婢就是在等王爷……”
等他召自己侍寝,因为服侍王爷本是她的职责……
许銘鄢走到门口望了望,“那我去看看吧。”
“那怎么行!”芮芮一下就窜了起来,“王爷命我们看好许小姐的,门外守着的卫兵多了两个就是为了保护您的,外面事态严峻,还是不要出去走动为好。”
“保护我?还多安排了两个?为什么?”许銘鄢蹙了蹙眉,他这是从她回来之后,就没打算让自己出去?
“是为了保护许小姐的安全才会这般……”王爷对许小姐也真是好,什么时候他也能对我如对她一样好呢?
估计会是侍寝的那一天吧!
在芮芮思春之时,许銘鄢已经不在堂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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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姐,夜色已晚,您不宜出去的……”
许銘鄢看了看拦在她面前的几位卫兵,道:“我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我是可以帮上忙的,你们就让我过去吧。”
他们还是齐刷刷的摇了摇头,其一道:“许小姐,你一介女子,看似帮不上什么的,您还是……别为难小的们了……”
“许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芮芮的喊声,她正朝这跑来。
一位卫兵见芮芮来了,便赶忙道:“你快点带许小姐下去休息吧,我们要继续站岗了。”说完,他们几人开始站回自己的位置。
芮芮上前扶着许銘鄢,“许小姐,我们走吧。”
她只是想去上赋区看看情况如何而已,他们竟这般阻拦。
看来,不编点小谎是出不去了。
“等等,”许銘鄢从芮芮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臂,走到卫兵面前说道:“其实是王爷让我去找他的。”
卫兵们互相看了看,还是一脸不相信。
许銘鄢从胸襟处拿出一块令牌向他们举起,“我有王爷的令牌。”
他们一看清,都赶忙半跪下,连一旁的芮芮也连忙低下身子。
她看了看高举起的令牌,笑了笑,卫兵小哥把令牌交由我保管,到现在都没有还给余净麓,估计是忘记了。
不过,这令牌还挺管用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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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照的夜晚,散落的月光曼妙霓人心魄,可照在上赋区这块土地上,竟会如此苍凉。
上赋区大区门外围着层层防护的拒马,身旁的卫兵命人移开他们方可进来。
许銘鄢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抱着几条披风的手指也攥地紧紧的。
一进去,就被那用布围起来一棚一棚的立棚状的东西所引入眼眸。
布棚类似军营一般设立,几乎铺满地面,它很大,里面有大概二十几人在里面隔离着,每走一步就看见一个,甚至每一处布棚旁都守着两名守卫。
虽夜黑,他们在布棚里看不清模样如何,但见如此,许銘鄢心口还是不禁闷疼起来。
她有些害怕的紧了紧面纱,她戴了两条。
“许小姐,属下见到王爷了,就在前面。”
卫兵这一说,许銘鄢抬眸透过月黑望向前方,是一群人围在一起,像是在商量着什么。
目光一下就锁定在了一身浅橘色衣袍的余净麓身上,可能是衣色很显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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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净麓指了指左侧御医们说道:“你们几人留下值班。”
又看了看右侧,“其余人回去补充睡眠,大家轮着来。”
“是。”他们领命后,都各自按安排好的去施实。
很快,回去休息的人一散,只剩下他们三人和五位御医。
“你们也回去吧,这有我在。”余净麓看了眼身旁的余杵和余止吔。
他们也很劳累了,跟着自己忙了一下午。
“我们没关系的,再熬一熬看看他们的情况。”余杵虽然现在已经很身心疲惫了,但是他不会让自己的皇叔一个人撑着。
他知道,皇叔也很累了。
余止吔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没问题,有难同当嘛~”即使再困,也得忍!
这时突然一名士兵跑了过来,“王爷。”
余净麓听到有士兵来通报就很头疼,瞥了一眼他,“何事?”
“许……许小姐来了。”
“什么?”
余净麓和几人纷纷转身看去,只见她换洗了一身暗紫束腰长裙,披着一条秀发缓步而来。
“没打扰到你们吧?”她停下了脚步,眼睛还在打量着周边。
“你怎么来了?”余净麓上前,把她拉过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病情严重区!”他的语气充满了斥责。
许銘鄢被他突来的关心弄的有些不自在,便歉意道:“很抱歉让你担心了,我本意不是来添麻烦的,只是想知道一下什么情况而已……”
她又举起了手中的东西,道:“夜里有点凉,我给你们带来了披风,还有一些吃食。”说着,她把一件披风塞给了余净麓。
又走到余杵和余止吔面前,把剩下两条递给了他们,“这是你们的。”
余杵伸手拿过,“许小姐费心了,不过此地你不宜久留。”
“好,晚点走。”说完,看了眼旁边的余止吔,他没有接过便好奇问道:“怎么?款式不喜欢?”
“啊不不……”他反应过来一手接过披风赶忙披上,“谢谢许小姐,我很喜欢,很喜欢。”
许銘鄢把吃食递给一旁的御医们,“尽管你们吃了晚餐,那就把它当做夜宵好了。”
“谢谢许小姐。”一位御医上前接过。
“这边的情况就如你所见,”说着,余净麓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布棚接着道:“那布棚里的人是今天下午从别的区域迁移过来的。”
“那这怪病都有什么症状?可诊出是什么导致的?”许銘鄢起步朝他走去。
“严重者生红斑,面目沧容,甚者失声,而轻者生黄斑,只爱犯困罢了。”
“御医们检查出是一种叫做療的草药成分存在。”
余杵想了想道:“皇叔,父皇派下的一队隐士医仙高者们何时到呢?”
“信件上说还要一天。”说完,余净麓看了看那些布棚,希望他们来了能有解决的办法才好。
“銘鄢。”霖霖突然叫道。
许銘鄢听见她叫自己却没有下文,有些好奇。
喂?你直接说不就可以了吗?又不是听不到?我是可以用意念回复你的,忘了?
“没有,我看你发呆以为你走神了。”
什么事?
“那一队世外医仙到不了了,因为明天午时他们会在离洛南边县不远的小山里遇到一帮有目的性的暗杀。”
许銘鄢惊然,慢慢的后退几步。
那怎么办?可以告诉他们吗?
霖霖赶忙否决道:“不行!告诉他们你就是被怀疑的对象,你想让他们知道你未卜先知吗?”
不能直接说,那怎么办?
“借口引诱他们去救援啊,但想了想这里必须要有指令人留下,你就引他们三个其中一人去就好了。”
两人不熟,那就只有余净麓了……
“怎么引诱你想好了吗?”
没……救了他们会有办法救治患者吗?
霖霖摇了摇头道:“他们也救不了,解药是一种很奇特的草药。”
你知道解药?说说看。
“我也没见过,不过听说它长在山上一处不冷不热的地方。”
山?哪的山?
“任何山里都会有,但没人能见过它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不冷不热的地方是哪。”
许銘鄢想了想,突然笑了笑,朝他们走去。
“我知道解药。”
“???”霖霖懵。
余净麓闻言愣了愣,转身看向她,“你刚刚说什么?”他怕自己是听错了。
其他人也惊讶了,纷纷朝她看去。
“我说,我知道解药,它是一种无名草药,甚至都没有人知道它长什么样。”
“那你可知道何处有此草?”一位御医走上前问道。
“山上一处不冷不热的地方。”
“山上?这到处都是山,该往哪找?”余止吔道。
“不是所有的山,是离洛南边县不远的小山坡上,不过,能不能找到就不一定了。”
许銘鄢又道:“所以,我要亲自去找。”
余净麓倒不同意了,“不行,你哪都不能去,本王明日会安排一队人与我一同入山寻找。”
许銘鄢走到他面前问道:“这草药我是从生母焚烧之前的遗物中所得知,论了解,当属是我。”
“……”
“皇叔,我一直都相信许小姐,且带上她吧,再则,有你在,我想她不会有什么事。”余杵说完,又看向余止吔道:“这里,放心交给我们吧。”
余止吔点了点头。
余净麓看了眼余杵,神情有些复杂。
一直相信她?这可不像他以往会说出来的话。
“既然如此,你明日就随本王去吧。”
许銘鄢一笑,看了眼余杵,就他说的那什么一直相信自己的话有点怪怪的……跟他也不是很熟吧?
霖霖,看到没,搞定了!
“……真有你的。”霖霖是真没想到,她会用找解药当引诱的借口,不过,也不错,既可以救人,也可能会找到解药也说不定呢?
她一直不都是挺幸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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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明升起
如约而至,许銘鄢和余净麓同一队人一大早就离开了馆驿。
正赶往洛南边县后头的小山——冥山
这次他们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马,许銘鄢不会骑,当然是与余净麓共骑一匹。
他坚实厚实的胸膛紧贴自己那薄瘦的背后,而她又在他怀里显得小小一只,距离如此之近,令人怎么看怎么羡慕憧憬。
但许銘鄢此刻只有丝然羞涩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