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接近?
“我想,明日亲自去一趟许府。”
“可是公主您刚……”
婢女没有说完,被青婉怡一句打断道:“我决定了,无需多言,你下去吧。”
“是……公主,那……跪在门外的……”
“让她跪着,明日一早离开青府,永不为用!”青婉怡一听提到小央,心里就懊怒,气愤说完,便上了床榻。
要不是她,銘鄢今日也不会如此难堪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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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许府。
许銘鄢站在书房外,抬头望了望,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端着的那碗冒着热腾腾气息的八宝粥。
刚刚听来叫她的木管家说,昨晚许棱和苏樱因担心她未归,便两人在府大门等了好多时,夜晚还有点凉……
今天为了谢谢他们的担心,起了有史以来最早的一天,为他们熬制浓稠香甜的八宝粥!希望他们会喜欢吧。
苏樱的那份让小香送去了,而许棱这份自然由她来,毕竟他昨晚说今早找自己有事的。
“鄢儿?是鄢儿在门外吗?”
此时,书房里传来许棱有些沧暮的嗓音。
许銘鄢立马回过了神,“是……是。”
“既然来了,为何站在那不进来?”
许銘鄢闻言,推开了房门,就看到许棱手拿着毛笔,看向自己。
许銘鄢对他展颜一笑,“嘿嘿……父亲。”
“进来吧。”许棱放下手中毛笔,把书纸移到一旁,似乎知道许銘鄢手端着的粥是给自己。
许銘鄢上前,瞧见空位,便把粥放在了那。
许棱低眸看了看刚放下冒着热气的粥,问道:“这是你做的吗?”
许銘鄢笑了笑点点头,“嗯~我……哦不,是女儿起了个大早亲自熬制的,怎么样,成色不错吧?”
许棱见许銘鄢近来颇有爱笑很多,心里不自觉流淌着欣慰。
有多久没见她发自肺腑的笑容了,以前都只有尊敬我这个父亲,做事小心翼翼,脸上也总是带着浅浅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倒显生疏。
但如今却感觉那道隔阂的厚墙开始有了裂痕。
“你可知,爹让你前来,所为何事?”
许棱突然一问,这让许銘鄢有点莫名其妙,她摇了摇头道:“女儿不知……”
说的跟我有未卜先知一样……
鬼知道你叫我来干什么!
“你近日与郢徽王爷走的似乎有些近……你们是什么关系?”许棱问出,眼里看不出有何波澜。
“不,没有,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许銘鄢想都没想直接否认。
这反应,却让许棱看出了破绽。
他笑了笑:“如今否认已晚,现如今府里上下都是这么认为的。”
许銘鄢看他似乎不信,赶忙辩驳道:“父亲,女儿句句属实,一切都是误会和碰巧,跟他真的没什么。”
“那为什么不愿意跟他有什么呢?”
许棱的一句话,使许銘鄢身子不觉一僵,脸色有些沉闷。
“父亲……这是,何意?”
许棱站了起来,走到窗边,双手交叉放在后背,眼眸望着半开着的窗外。
“不管这些时日你们的亲近是误会还是碰巧,父亲希望你去接近他。”
“什么?”我就知道,找我来准没好事,居然想利用这一点。
虽然有预感他一定会借我去攀余净麓,可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
许銘鄢有些冷笑:“很抱歉,让父亲您失望了,他身边美女无数,女儿接近不了他。”
“你已及笄有一段时日,是该寻个好良缘的时候。”许棱知道她的性子,有点倔,也知道她心系太子……
但太子殿下是将来继承皇上之位的最佳人,他的太子妃不可能会是一个身份低微之人。
他的婚事是国事,根本由不得自己。
所以,鄢儿跟他根本不可能。
即便鄢儿琴棋书画了得,又拥有景苑国第一美人之称,但身份背景就摆在那,根本不可能。
“什么才是良配?”许銘鄢对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很失望。明明就是想利用我达成他想要的某种目的,还说什么为了替我寻良配?
那郢徽王爷是我攀得起的?
“虽不是你所爱,但郢徽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也是相当疼爱他,也有一定权威。如王爷喜欢,不管身份如何,皇上也会赐给他,虽不是王妃,但侧妃也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许銘鄢闻言愣怔片刻,斟酿几番他的话后整个人直接怒了。
“我嫁给一个普遍人家的公子我也能当正妻,凭什么要去做妾?”
“鄢儿,这两者无法比较,你应该更懂得后者可以让你得到更多!”许棱上前,抓住许銘鄢的双肩,认真,严峻的告诉她,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对的,于自己有利的。
“这是为你好,父亲希望能找一个可以护你周全的人作为你的丈夫,而郢徽王爷品相端正、为人正直、处事有方,他是最佳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许銘鄢听不下去了,气愤涌上心头,一把推开了他,“你这是什么父亲?什么脑回路?如果你真的疼爱我这个女儿就应该要我自己选择我喜欢的,而不是你喜欢的。”
“再说了,郢徽王爷是什么?他是皇室,皇室!是朝野权倾最严重的地方,你居然把我往火坑里推?这不是想让我香消玉殒吗?”
说完,许銘鄢不等他说什么,便端起那碗粥气势汹汹的离开了书房。
“鄢儿!”许棱努力的想要叫住她,可她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书房。
这孩子如今竟这边不同以往……苏樱与他说时,自己笑笑说她想多了。
看来是我有所不知了……
书房外木管家整个人是紧绷着神经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因为里面似乎吵得很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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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銘鄢一出书房,便来到了厨屋,把手上端的东西生气的往木桌上一甩,溅出了许多粥汁。
这粥喂狗了也不给他喝!
什么狗屁为她好,都是屁话!
明明就是势利眼!
皇室鬼都不入好吧!
我才不要做妾,还梦寐以求,谁想谁去。
以原主的自身条件来看,还怕找不到比他好的?景苑国没人了呗?
“喂,站在那的,本爷有些饿了,赶紧拿点吃的来。”
此时,突然有一道男音冲着许銘鄢的背影大喊道。
正气头上的她,突然被这不礼貌的声音叫唤着,心里更气几分。
因为整个厨房就她一人在此。
许銘鄢一个转身,便见是一个高自己没多少的男人倚靠在门边,双手环抱胸前。他痞帅的呲着牙咧着嘴笑着,眉眼弯弯,小麦肤色。
看上去阳光帅气,不,应该是看上去欠扁才是。
虽然眉宇之间有点眼熟,但那又怎么样呢?
许銘鄢握紧拳头,正准备叫骂时,他却抢先开口了。
“銘鄢妹妹?真的是你啊!来,抱一个~”
他一说完就热情的朝许銘鄢扑去。
许銘鄢一脚把他踹开,蹙眉的看着他,没好气道:“你特么谁?一见面就妹妹妹妹的叫,谁特么是你妹妹?我是你爹。”
男人双眼圆睁,惊得呆在原地。
他这么久没回来,这个从小便骨子里流露出的温柔待人且善良的妹妹,如今……如今不仅仅大变性,还……还口冒脏话?!
你敢相信?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溪坤学堂的我,怎么没人给我通个风,报个信?
许銘鄢见他愣愣站在那,瞬间翻了个白眼。
等等!她……她不认识我?
正当许銘鄢想绕过他出去之时,他拽住了她,一头雾水的他,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你……你怎么了?竟然不认识我?”
许銘鄢烦躁的很,甩开了他的手,“你直接说你是谁不就好了?一定要打哑谜?”
“我……我是你哥哥啊,你哥哥许朝南啊,怎么会把我忘记了?”
他有点慌了,他最喜欢这个美人妹妹了,说出去都有面儿,可怎么就不记得我了呢?
许銘鄢明显一愣,许朝南?那不就是原主的二哥哥吗?
不是说在学堂的吗?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怎么样?记起来了没有?”说完,见许銘鄢还是一副稍加思考的模样,就急了。
“别啊别啊,我的好妹妹,美人妹妹,干嘛把亲爱的哥哥忘记了?”他又抓过许銘鄢的手,撒娇式的摇晃来摇晃去。
终于把许銘鄢搞烦了,她又再一次甩开了他,“记起来了记起来了,烦死了你,二哥哥是吧?”
许朝南见她终是记起自己了,惊喜的大笑,不顾前瞻,又又再一次拉起许銘鄢的手,“我就说我的好妹妹怎么会忘记哥哥呢~”
“你……噫~你恶不恶心,肉不肉麻?”许銘鄢又推开了他,这次没有停留,而是跑开了。
“喂!要不要这么躲我啊……”许朝南说着,扁着一张嘴,满脸写着不开心。
果然与之前大不同了,简直就是大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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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大殿内
大殿内,陈设华丽富堂,生气灼灼,可此刻空气中竟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文武百官左右侧满排站立,低着头,都大眼瞪着小眼,不敢发一言。
“众爱卿,为何一言不发?难道都哑巴了吗?”
底下众臣一听,忽慌了,“臣不敢!”
他们齐声回答竟不在点上,皇上心有不悦,一拍案板,“有何是你们不……”
语出一半,他顿然后叹了口气,扶了扶额,俊泠的面色上浮出一丝无奈。
“皇上,不宜动怒……保重龙体。”身旁的公公见状,压低声音适时提醒他。
皇上近日频频犯头疼……
“其他无关紧要之事莫要再启奏。近来付雨州黎明百姓惨遭怪病缠身,朕很是忧心,诸位爱卿,可有解决的办法?畅言无事。”
皇上一言既出,众臣们大大小小的眼睛对视着,都摇了摇头,以表示没法子。
这事昨日也众多朝臣启奏,只是事态没今天这般加重,皇上召集众多大臣以及曾隐退的旧臣和一些皇亲国戚一同加急探讨决策。
但商量半天也无果,因为这闻所未闻的怪病他们也都没见过,不敢贸然多言。
此时,一位身着朱红官服的文官出了列。
他对皇上敬重的拱了拱手,便道:“皇上,老臣有一方,不知可否采纳。”
“哦?柳爱卿快快讲来。”皇上一看有人出言了,心情不免有些期待。
“皇上,臣以为遣派几位医术了得的御医前去的同时,可贴告示寻找医术高明的隐士医仙,并各个地区散贴于此。如若知晓医仙在何处,也请告知,重重有赏就是。到时候寻来的医仙,把他们带置皇上面前,由皇上亲自考审核评估,筛选后可派往付雨州协助即可。”
皇上闻言,思虑几番,而后点点头,摸着不存在的胡子大笑起来:“柳爱卿所言极好,甚是多思缜密。”
“皇上,臣觉得丞相大人所言极妙,可望采纳。”御史青陆出列道。
众臣们听后也都纷纷点头赞同,连夸此决策真是妙极了。
“哈哈,此方法不错,就这么办吧。”皇上龙颜一下大好,与方才两面反差。
他又看着丞相柳州笑道:“柳爱卿献计有方,朕重重有赏,说吧,想要什么赏赐,难道还是想为你儿寻一个良配吗?”
丞相柳州只有一子,可他就是至今未有所出,美人都扔给他几个了,他不喜欢又打发走了,身为父亲,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优秀有成,聪明果敢,学识虽不及郢徽王爷半点,但也能跟当今太子殿下比较一二。
但他就是不开花,愁得丞相只得多次进谏,望皇上帮忙赐良配……
搞得皇上都怕他了。
“哦不不不!”丞相柳州连忙否认。
如果是他的功劳肯定是想要这样的奖赏,毕竟是唯一的儿子。
但不是他的功劳。
皇上疑惑,“怎么?”
“回皇上,也多谢诸位对老臣的夸张,但此计策,并非老臣所想。”
“不是你?那是何人?”皇上更是好奇了。
大臣们也都相看互问是否知晓,但都以摇摇头失败。
“回皇上,此妙计是郢徽王爷所想,是他托老臣今早上朝告知皇上。”丞相柳州抹了一把虚汗,迟迟没说,那是因为忘记了,方才才想起……
郢徽王爷在一年前便请奏不再参政,想做个逍遥王爷。
但如朝廷需要他的帮助,他会义不容辞。
“噢?郢徽王爷?”皇上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站立的公公,“你去朕的寝宫把郢徽王爷叫来。”
“是,老奴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