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该来的总会来
她身旁的婢女瞥视到了正往这边走来的余杵,赶忙低头提醒着在聊的热火朝天的青婉怡:“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青婉怡闻言,侧头看去,见来人后缓缓地站了起来,朝他福着身子,“太子哥哥安”。
许銘鄢听见明显身体有些顿了顿,便也连忙起身,低着头朝他福了福身子,“见过太子殿下”。
其他两名婢女紧跟其后,“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余杵停下脚步,上前扶了扶青婉怡,声音柔和:“还多礼呢?快起来。”
青婉怡直起身来,对他绵甜一笑:“谢太子哥哥~”
“你们也起来吧。”余杵瞥了眼一旁,对她们淡淡的说道。
许銘鄢起身,嘴角暗暗抽了一下,这大转变的态度……跟演戏法一样……
青婉怡看了眼许銘鄢,对余杵说道:“太子哥哥,我去前堂看看净麓哥哥有没有来,你先帮我跟銘鄢待一会儿。”
“……”他沉默。
“……”我也沉默。
不是吧姐妹,这制造独处机会也太明显了吧?
再说了看见他,原本的舒心一下子变成了拘心,这能待一块?那不得非常非常的不自在……
原来一早在信笺纸上强调那一句话是这个用意啊……看来大部分人是知道原主爱慕着太子殿下……
明里暗里制造机会呢。
许銘鄢坐了下来,心里皱成一团了都……但她还是没有说出一句拒绝相陪的话。
因为没必要,放宽心不多想就好了。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喔。”说完,青婉怡刚准备提裙离开。
“这么热闹呢?”
顷时间,却响起了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
这熟悉的声音让刚拿起茶杯的许銘鄢手抖了几下,身体绷颤……
“净麓哥哥。”青婉怡高兴的朝那迎面走来的男人奔去。
余净麓温柔的笑开,抬手轻轻地摸了摸站在跟前的青婉怡,“许久未见,过得可好?”
青婉怡抱起他的手臂乖巧地点点头:“嗯~很好~”
“皇叔你来了。”余杵转身看了看余净麓,笑了笑。
我怎么会没有想到,有她就会有他们……
两个不想见到的男人,今日又再一次撞见了
我尼玛……
不过也是稀奇,两人居然也有格外温柔的一面,前天见得一脸冷冰冰的,不说还以为谁欠他们几百万呢……
小香和那名婢女快步走上前行了礼数,“郢徽王爷安”。
那么,下一个就是我了。
许銘鄢强压着心里的不适,站了起来,朝他福福身子,“郢徽王爷……”
见他一身灰色衣袍,倒显得冷清风雅许多。
他抬眸冷冷的扫过两名婢女身后的许銘鄢,变了声,淡淡道:“起来吧。”
“……”如果不知晓他们的身份之前,我一定会觉得他们是戏法出身!
“我们去前厅吧,人都差不多齐了。”说完,余净麓挽着青婉怡率先转身。
余杵也在身后跟随着。
那名婢女也赶忙跟上。
这时的许銘鄢却没有动脚,僵硬着身子,皱着眉头。
不行,不能跟他们一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会引起那些女的嫉妒……
我还想安安静静过完这个小宴,不想被整事啊!
小香准备起步的时候,许銘鄢拉住了她。
对着前面的他们大喊道:“等等!我有些东西掉了,得先去找找。”不等他们回复,拉起小香就准备朝反方向去。
“东西掉了让下人去找不就好了,你身边不就有一个婢女?”余净麓说着,回过身,深邃的眼眸看着许銘鄢的背影,像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在搅了她念头。
许銘鄢回头,却与他对上了目光,满满的透彻感,看得她全身发麻。
余杵也回过头看了眼她,“就让你身边的婢女替你去找吧”。
“对啊銘鄢,让小香去吧。”青婉怡朝她走过来,挽起她的手臂,微笑的看着她。
小香看着她说道:“小姐,是什么东西掉了呢?奴婢去找。”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让感觉非常不自在,压迫感袭来……
“我……我想起来了,没有丢,在身上……”只得讪讪地随便扯个借口过去得了。
“没有丢就好,我们走吧。”
余净麓深意的看了眼许銘鄢,便与余杵一同离开了。
青婉怡挽着许銘鄢紧跟在他们身后,还时不时安慰她,“别紧张”。
“……”不是紧张,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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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乐师的起奏鸣曲,舞台上几位舞女开始摆弄着那婀娜多姿的身姿
一转一跳一摆,把台下的公子哥们看得眼缭心乱,当然,也包括许銘鄢。
她的鼓掌声最响,心里也比其他人最激动万分。
第一次见古代舞女在眼前跃舞能不激动兴奋吗,要不是需顾及个人形象,她估计得蹦起来鼓掌不成。
一曲落定,舞也结束了,美丽的舞女们纷纷退场。
许銘鄢撇了撇嘴,没看够就结束了……
听青婉怡说,这是开场舞,接下来就轮到各家小姐少爷的才艺表演展示了,不过还有一场结束后的尾场舞。
有些现场作风景画,便展示于面。
不过别说,真的很美,是一副山水风景画,边上还提了几句诗句:“雾面迎风徐,磅山倾水泊”,真是绝了!
还有些高读着自己现作的吟诗。
“翱与天,翔与心”
“梦吾心羞,倾汝艳华”
“卿卿浮来,嫣嫣垂尔”
……
……
他们念出文绉绉的词汇,读得许銘鄢有些头疼烦闷。
“许銘鄢小姐。”
却在这时,台上响起一名女音喊着她。
许銘鄢一激灵,抬起了头。
在座的大家纷纷向她投去目光。
坐她身旁的青婉怡听见在叫她,便高兴的鼓起小掌来。
“不知可否请景苑国的第一美人许銘鄢小姐,上台为我们提现几句诗词呢。”台上青衣男子看向许銘鄢笑了笑:“大家鼓掌欢迎。”
届时响起大家的鼓掌声。
“……”喂喂……本人都没有同意要不要上去,鼓什么啊这些人……
鼓在他们手上,颤在我的心里……
她无奈地扶了扶额。果然,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许小姐上去露一手。”
“让大家瞧瞧许小姐的诗赋多强。”
“对啊,好让我们学习学习。”
他们的声音在许銘鄢听来,就只有两个字形容,“聒噪”。
耸耸肩,只得抬着千斤重的脚,硬着头皮上了舞台。双眸扫视着台下,左侧明眼的是一脸期待的青婉怡和一脸担忧的小香。
而右侧则是两张冷漠脸盯着自己……这让她感觉到无比的紧张和尴尬,不过,总感觉余净麓投来的神色有些担虑?也许是错觉,也许是我疯了……
轻轻地摇了摇头,算了,深呼了一口气,思忖许久,那就引借古代李峤的那首“风”吧,毕竟曾经背得可熟了。
呼呼气,把那些紧张呼出,调整了一下心绪便开始叨叨而出。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
一语终尽,台下的众人怔愕片刻,而后纷纷鼓掌。
“好诗好诗,意境深厚啊!”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竿斜~太厉害了,不愧是扬名天下诗歌赋杨的美人许小姐。”那名男子夸张的跳了起来,连连称赞,连连鼓掌。
许銘鄢松呼了一口气,还以为不行呢,总算蒙过了……
“我觉得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这连句棒极了,一下子拉回当初过秋的情景。”
“那不然,我反而觉得后两句很好。”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众人纷纷喧噪起来,讨论着诗句徊景。
许銘鄢一下台,他们就都围了上来。
“许小姐,方才的诗句可曾取名?”
“没名的话我们可以现取吗?”
“许小姐许小姐你是如何作出此意境深厚的诗句的呢?”
“对啊,能说一下吗?”
他们吵得头翁翁疼,本想直接冲出包围,却被一名女子拽回。
“许小姐先别走,能解说一下吗?”
“好了,大家散开吧,别喧哗了!”
一声严厉的呵斥声响起,一下子降低了他们的纷扰,同也都适时的闭上了嘴。
许銘鄢被这一声所解救,顺着源声投去感激涕零的感谢,看到此人是他后,脸瞬间沉落许多。
收回目光,穿越人群,往座位上走去。
余净麓不禁蹙了蹙眉。
这女人……那是什么眼神,不应该说谢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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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场舞尽终。这场小宴也在申时落了幕。
来的人没有赏花宴那时多,也就二十几位,所以离场很快,也不拥挤。
本以为,就这么平静安稳的度过这一天,可没想到,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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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停下,马上停下!”
“快快快,统统下马车!不许走!”
“快快,把她们都押进去。”
马车外几人的喧嚷声传来。
许銘鄢的马车刚一起就被拦了下来。
“你走什么?没听到让马车都停下吗?”那男人一上来直接就冲着马夫大吼起来。
马夫吓得连滚了下来,小香闻音下了马车。赶忙搀扶起摔在地上的马夫。抬头看着眼前拦着她们去路的侍卫,好奇问道:“发生了什么?为何……”
“滚开!”小香话未说完,便被那侍卫推到一旁。他快步上前,用手中的长剑撩起马车的布帘。不由分说地冲着里面吼道,“听不懂人话吗?还不滚下来!”
许銘鄢被来人一嚎嗓,吓得心颤了颤。随后有些不爽的看了看那已伸进来的长剑,眼眸一冷。
起身撩起马帘,站在马车塌上,居高临下的睨了几眼方才那位叫唤的侍卫。一股怒意上来,抬脚就朝他的胸口处踹去。
他被许銘鄢一下子踹得老远了。
“呃……”他艰难地爬起来,狠盯着她。嘴里不禁咒骂:“死女人!”
许銘鄢理理衣裙,下了马车,望了望周围,全是侍卫。
他们押着一个个本应该回去的小姐及少爷们,往青府里去。
难道……青府里出了什么事?
许銘鄢提裙,往青府的方向走去,路过刚才那个侍卫时,抬脚又给他补上一下,“敢说老娘死女人”。
“哎呦……”他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许銘鄢顾不得他,直径地朝青府大门跑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姐!”小香放开了马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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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有没有事?”余净麓褪去以往的冷漠,附上担忧神情,他急迫地抓紧御医的手腕。
用力过猛的大手使御医很是生疼,这让他紧紧蹙着眉:“王……王爷……手……手疼。”
余净麓意识后,连忙松开了他,“快说!”
“老夫闻遍了公主用过的茶具,以及都检验过,还是未能查出是何种毒素,无法进行配解药…”御医忧愁又紧迫地摇了摇头,手一直在抖,额间浮出许多汗水。
“庸医,这都查不出,要你有什么用?”余止吔气愤地甩掉了手上的瓷碗。
御医恐吓地连忙跪地求饶,“饶罪啊,再给老夫些许时间,一定好好琢磨!”
“你有时间,公主有吗?”余止吔止不住的恼怒,上去就是给御医胸膛来一脚。
御医痛苦不堪地爬了起来,咬了咬牙,大声且坚定地说道:“请求殿下再给老夫一些时辰!”
软床上是一名沉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无血丝的女子。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缝隙里还存有着些许血迹。
一旁的婢女为她精心擦拭着脸庞,手也有些许地颤抖,眼里含着泪水。像是怕什么,又失去什么一般忧虑……
青婉怡的闺阁里已站满了几人,他们担心又心疼,可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狂怒。
“人都押回来了吗?”余净麓双眸透露出层层冰冷。看了眼进来的侍卫,冷声问道。
“人已全部押置前厅,名册上一个不漏。”
余净麓看了眼一旁同样冷着脸的余杵,便起步出了房间。
余杵接收示意,紧跟其后。
“我也去。”余止吔对他们离去的背影喊着,又转头对御医冷声警告,“给你一些时辰,如若再不济,那就去黄泉路上慢慢想!”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御医闻言,全身上下打了个冷僵,颤抖地双手,向他离去的背影拱了拱:“谢……谢三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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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銘鄢被几名侍卫强行拽到了前厅。那里集中了很多人,全是宴席上的人员。
“松开!”许銘鄢见侍卫还抓着她,有些生气地甩开他的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啊为何把我们召回了?”
“你知道吗?”一名女子看了看另一名女子问道。只见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
“到底怎么回事啊?”
“干嘛无缘无故把本小姐留在这里。”那女子有些不满了。
许銘鄢望去,才知道是今天早上在青府大门叫住她的那个女人。
“吵什么吵,嚷嚷什么?”一位带头的侍卫冲她们大声喊道。
“你们之中有人恶意投毒,识相的快点把解药交出来,不然等郢徽王爷和太子殿下查出,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许銘鄢闻言目瞪口呆。
有人下毒?谁中的毒?难道是青婉怡?
“什……什么?有人下毒?谁中了?”那男子有些恐慌地后退几步。
正当许銘鄢疑惑之时,已有人问出了声。
“中毒者是悦怡公主,下毒之人就在你们这些人当中!”
“什么!”
“不会吧?”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接近过公主。”
“我也没有啊!”
大家开始喧嚷起来,又是害怕又是惊慌,搞得人心惶惶。
婉怡怎么会中毒呢?是有人妒忌而下的吗,但也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吧,她可是公主,搞不好就是抄家满门,谁会冒这样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