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村医
太阳逐渐升起来，乌云跟雾气消散，就跟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早饭时间，杨站长依旧殷勤的来叫郭李二人就餐，而且身边还跟着小陈。
“郭老师身体好一点了吗？”杨站长问道。
“万分抱歉啊，杨站长，我昨天中暑了，头晕脑胀，扰了大家的雅兴。”
“今天感觉怎么样，我联系了村里卫生所的刘大夫，一会吃完饭让他给你检查一下。”杨站长一脸的担忧。
“已经没有大碍了，真是麻烦您跟站里了，我没什么事了，不用麻烦刘大夫。”郭勿尘依旧客套的说道。
“哎，不麻烦，叫都叫了，还是看一眼好，看一眼好。咱们先去吃饭吧。”杨站长又开始笑容可掬，表情切换的飞快。
“那好，太不好意思了。”郭勿尘见拗不过，也就作罢。
两人离开时看了一眼窗口，果然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早餐还是在食堂里，年轻人围坐着等待他们四人的到来。在郭李二人进屋的时候，自然他们的眼神齐刷刷的望向他们。也许是等待开饭的焦急吧，那眼神总有一种群狼盯着猎物的感觉。
杨站长让了一下，两人便入座。食物是昨天的剩菜热了热，墙边的矮桌上摆着昨天的酒瓶。郭勿尘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五六只白色的海马。郭又想了想，这白色的海马，似乎真没听说过日本海周边有如此品种，据他所知南半球新澳地区倒是栖息了一些种群。也许是自己孤陋寡闻吧，毕竟科属以下这种细致特征，除非是专注于此的研究者，否则必须要查阅资料了。
但是，出于职业习惯，还是冒昧的问了下杨站长。
“这个酒里的海马，我能拍一下吗？之前没见过，想带相片回去查一查”郭勿尘一脸尴尬的问道。
毕竟昨天因为这个海马，郭就差把桌掀了。
“不行！”杨站长斩钉截铁，笑容收回，一脸冰霜。
“啊。”郭勿尘完全没料到，心中毫无准备如何回应。
“站长，这不是什么保护动物，法定门类里面没怎么提海马的事，全国老爷们都在泡酒，怎么可能保护。”李永年打诨。
但是杨站长完全没有理睬，只身站起走过去拿起酒瓶，出去了。
只留下郭李二人错愕的表情，顿了几秒，小陈突然复活了一样，傻笑起来。
学着站长的姿势，挥舞着筷子，说道“吃菜，吃菜。”
此后，直到饭罢，杨站长也没有回来。
小陈指示郭李二人回屋等候，一会刘大夫就过来，检查完毕，他再带两人外出工作。
一会一个背着斑驳掉漆旧药箱的看上去有点滑稽的矮胖老头，出现在了客房门口，想必这就是刘大夫了。
老头敲了敲门，“两位老师，我是村上的老刘，站长让我来给郭老师检查一下，开点药。”
两人迎进刘大夫，这个矮胖老头两鬓花白，留着短髭，也已半白，皮肤黝黑很像印度人。白大褂有点发黄，上面还有点脏兮兮的痕迹，最突出的是下摆的一块不小的黑印，那形状，血污无疑了。
李永年盯着那块血污，欲言又止。
然而刘大夫却爽朗的笑了起来，“别怕，别怕，这确实是血。”说罢眼球一转。
“村里人少，治人小病小灾不用治，大病都去城里了。实际上乡下卫生所也没啥可干的，与其说治人，我治牲口更多。”说罢又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也别小瞧这块血迹，我这可是麻翻了一头牛，开膛切肿瘤，才留下的血迹。”
听罢郭李二人立马钦佩了起来。
“当然，没做完那牛就死了。”刘大夫补充了一句，继续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二位哪位是郭老师啊？”
郭勿尘伸出手准备跟刘大夫握一下手，刘大夫却顺手一指，让郭勿尘坐在床上，而他坐在对面李永年的床上。
“伸手，我给你把把脉。”刘大夫说道。
郭勿尘伸出手，刘一把抓住，另一只手三指一搭。
半晌说出一句，“郭老师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李永年在旁边看着郭勿尘憋笑。
郭勿尘强忍着说道，“刘大夫，没遇到啥，我感觉我就是中暑了，脑子昏昏沉沉。”
“真没啥？”刘大夫狐疑的问道。
郭勿尘只好点点头。
刘听罢也没说什么，便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一个小纸包。
“现在把这个吃了。”刘大夫递了过去。
对于这种不明的药物，郭勿尘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李永年这时候来打圆场，“给我，我加点水化一下。”说罢便要接。
“这药就得干吃！”刘大夫没理睬李永年伸过去的手。
郭勿尘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接了过来，但是迟迟没往嘴里送。
“来，吃了吧。药到病除。”刘大夫催促道。
郭低头解开了纸包，里面是一些褐色的细粉，打开的一瞬，确实一股中药味飘了上来。
郭勿尘看了一眼刘大夫，刘大夫点头。李永年站在背后，拼命摇头。
最后拗不过，还是在刘的眼皮底下，把药倒进了嘴里。
药粉的苦涩味，还激起了郭勿尘的一阵咳嗽。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吃进去的药粉咳出了大半。
刘大夫见状，一脸暴怒，直接站起身，从箱里掏出几个小纸包，拍在床上，说道。
“一天一次，脑子浑就吃一包。”然后回头看了李永年一眼，“你也是！”说罢便愤然离去。
郭勿尘嘴里满是药粉，说不出话，伸手要解释。
刘大夫便已经出门离去了。
“这下村里人是要让咱们得罪完了。”李永年苦笑道。
郭勿尘一边费劲咽下嘴里干巴的粉末，一边仰头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