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生一计
今天的饭菜,顾宁吃了很多,好久没有吃这么撑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小满足。“以后若嘴馋想吃,不用非来找我。你若老实交代,我便不将你钱管如此紧,你可自由支配。”文肖再一次给顾宁机会,想让她坦白从宽。不是顾宁不想说,说出口实在丢人,还不如不说。
见顾宁还是选择回避问题,她也不过多追问,无意义的事,文处长向来不浪费口舌。
酒足饭饱,文肖买单,顾宁擦擦嘴便准备回家,顾宁一路上都是一副占了大便宜的模样。到了家中自然而然的,顾宁便想趁机溜进文肖房中。恍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便坐在椅子上假模假样的看着桌上的小鸭子摆件,小玩意虽丑,细看还有些萌。
“阿宁,帮我倒杯水。”文肖一边解扣子脱军装,一边安排顾宁去倒水。
顾宁端起小圆桌上水壶发现没水,便下楼去接。再上楼,发现门已锁。壶里没水,早上文肖便知晓,找这个由头不过是想骗她出房门。
“文处长,你个骗子!”顾宁在房门外抱怨,这人居然在诓自己。身为警察厅处长,居然做此种骗人之事。
“我骗你何事?”房内声音低沉,像极了平日审问犯人的口吻,不过多带了一丝笑意。
“你骗我下楼,就是为了把我关门外。”顾宁理直气壮,自己辛辛苦苦下楼接水,结果是如此待遇,想想都气。
“你若交待为何要大哥的分红,门自会开。你要是没想好,那就去书房想清楚了再告诉我。”文肖毫不示弱,提到此不免又有些怒气。
明明三言两语便能交待的事,顾宁偏偏不愿实话实说。即便什么事自己都站在她那边,都要瞒着自己么?还是只有孙小雅才是她的知心人,只有孙小雅才能与她比肩?自己只是她喜欢的人,不是共进退之人。
顾宁在门口瘪了下去,悻悻地走回属于她的书房,让小秋拿了套睡衣,自己去客房洗了个澡,也算是清清爽爽。顾宁不明白,文肖为何执着于知道,自己都将身家托付,就算自己藏点小私房钱,也不至于这般上纲上线。不明白,实在不明白。
“阿宁,夫人生你气,不让你进房。小秋给你整理间客房吧,老是睡沙发怕身体不好。”小秋还是心疼她们阿宁,虽然她也不高兴顾宁对文肖不坦诚,但是身体也重要。
“不行,真睡了客房,以后怕是要一直住着了。”顾宁宁愿不舒服的住着,也不要再单独住一个房间,还没有正式结婚,怎么能分房而睡呢?可是那件事,自己到底该怎么和文肖说呢?说了,没面子。不说,两人僵持着,怕是要没了感情。
虽说过了夏至,这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寒意。最近家里客人多,也没有多余的被子给顾宁,只有一条毯子将就着披着。
睡梦中,隐约感受到一只手轻捋着自己的脸颊,顾宁猛地睁眼,看见一诺正轻轻摸着自己脸,眼神立马温柔了几分。
“一诺怎么在这里?”顾宁被惊醒,也是没了睡意,直接坐起陪一诺聊天,也算是陪自己聊天。
“本来妈妈叫我来找阿宁讲故事,可是阿宁睡着了,一诺不舍得把阿宁叫醒。”一诺软萌软萌的声音,能将所有错误的忽略不计。
“这样啊,那阿宁去一诺房间给讲故事好么?”顾宁看着眼前的人儿,甚是喜欢,若大哥最后没有办法与景怡在一起,自己也想将一诺当作自己孩子扶养。
“好,一诺扶着阿宁,阿宁肯定是累坏了,才会在书房睡着了。”
“谢谢一诺,那今天一诺想听什么故事?”
“一诺想听阿宁去西北的故事!”
“这你不是听过了么?”
“可是一诺还想听,那时候的阿宁好辛苦,一诺很心疼。”
“阿宁不辛苦,阿宁那时候心里想着一个人,就觉得再苦自己也要撑下去。”
“是想着一诺和妈妈么?”
“是呀,阿宁一直想着一诺,想要回来见一诺,给一诺讲那时候的故事。”
两人从书房走回卧室的走廊上聊着天,门内,文肖抱着一床被子本想让小秋给顾宁送去,现在该是用不着了。
“宁,帮我擦一下头发。”陈景怡看着一诺牵着顾宁进来,自己刚洗完澡,发梢有些湿。顾宁应声走到景怡身侧,接过毛巾帮她擦拭。此刻景怡对一诺使了一个眼神,小东西心领神会,捂着笑意溜出了房门。
“咚咚咚,小文阿姨在里面么?”一诺模仿着大人手敲门声,希望里面的人能听到。她的小手太嫩,敲门声几乎没有。
门开了,文肖见来人只有一诺,便蹲下身来问道:“一诺找我什么事呀?”
“妈妈说,房间浴巾湿了,待会一诺洗澡就没有毛巾了。本是想找小秋姐姐拿一条,可是一诺在门口喊了一会没有人理我。小文阿姨能借我一条么?”一诺一本正经的扯着慌,说这不是顾家的种,怕是没人敢信。一诺根本没有去找过小秋,而是目的性很强的来找文肖。
“好,你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一条没有用过的浴巾给你拿来。”文肖进屋找了一条新的给一诺,先前小秋就多备了几条,当初觉得浪费,今儿到是排上用场了。
“谢谢小文阿姨。”一诺接过浴巾便要往回走,也不顾浴巾一头已经拖地。
“等会儿,我给你拿过去吧。你若这样拿走,怕是还没到房间,便要先洗浴巾了。”文肖替一诺拾起拖地部分,帮着她将浴巾拿过去。
“谢谢小文阿姨,一诺长大一些就可以自己拿了。”一诺则是一脸功成身就的笑容,文肖只是以为是一诺纯粹的开心,哪里能想到小小孩子如此心思。
“妈妈,我借到浴巾了。”一诺推开虚掩的门,里面顾宁正细心地为陈景怡擦着头发,气氛很是融洽。
陈景怡听见一诺喊自己,知道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转身假装没有看见文肖和一诺伫立在门口,转过身抬头看向愣住的顾宁,拍了拍她替自己擦头发的手说:“好了,也擦差不多了。今天我有些乏了,你能帮我给一诺洗个澡么?”
“……”顾宁还在静默,她觉得此刻气氛微妙,她似乎和陈景怡的行为太过暧昧,恰巧又被文肖看见,这氛围让她觉得有些窒息。
“宁?”景怡用更加暧昧的语气喊了一声愣神的顾宁,顾宁也恍回神来,不知陈景怡在说什么。
“阿宁,帮一诺洗澡,洗澡的时候要给一诺讲故事。”一诺从文肖手中抱过全部浴巾,踉跄地走到顾宁边上,拉起她的手走进浴室。
顾宁任由一诺拉着,她大脑一片空白,她刚刚什么也没听见,只觉得嗡一声,看着文肖脸上的毫无神色,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浴室里,顾宁机械般地帮一诺洗完澡,擦干身子。丢了魂似的出来时,文肖自然早已不在。
第二步计划达成,陈景怡对着优秀的一诺使了一个眼神,暗示她进行第三步计划。一诺打小就聪明,接收到妈妈的讯息,马上开始做戏。
“阿宁今天不好玩,都发呆不给一诺讲故事。一诺要去找小秋姐姐讲故事,一诺不和你们睡了。”说着一诺气鼓鼓地抱着自己的枕头去找小秋,说是气呼呼的样子,却没有气恼的心情。
只听见走廊里响着稚嫩的童声。“小秋姐姐,开开门,一诺想跟你睡!”声音之大,怕是隔壁的王阿伯都要听到了,自然,文肖也是定能听得清清楚楚。一诺去找小秋了,那也就剩下顾宁同陈景怡了。
小秋开了门,看见抱着枕头找自己的一诺也是一头雾水,今儿是个什么情况,一个个都好生奇怪。小秋也不拒绝一诺,领着她问了缘由,关上了门。
此刻,文肖感觉自己的胸口憋闷,甚至觉得心头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好像心真的会痛。没有语言,没有情绪,就在那里静静的发呆,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她知道顾宁心里定是在意自己更多,只是面对这一刻,她怕了,她怕顾宁会选择一诺。因为怜惜,继而选择保护。
老天爷总是很应景,淅淅沥沥的雨落了下来,拍打在窗户,玻璃被拍得噼里啪啦作响。她没有勇气去顾宁房间将她带回,她怕顾宁选择留下,她自己便没有了退路。她现在多希望这个虚掩的窗户打进来的不是雨水,而是当初翻窗进来的顾宁。她有些期待身后会传来敲门声,她定马上开门将人迎入。
也许此刻文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妈妈的那句话,两个人走下去很难。当初应该是在说自己,有时候是自己在怀疑这份感情,一直都是顾宁在推着两人靠近。即使经历过生死,当初也是告诉自己,自己亲人离世自然会悲痛,自己母亲若是有事,自己也定如这般甘肠寸断。
刚刚那一幕却刺痛了自己的心,若是亲人,自己定然不会因为母亲给别人擦拭头发而心生不悦,只因那人是自己才认清的爱人。
也是可笑,面对自己的爱人,自己也曾是顾宁的未婚妻,如此的名正言顺,自己却不敢推开那头门,颐指气使的对她撒一通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