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窗内风景
等警局事忙完，已是深夜，第一次，文肖没有催着顾宁去洗漱。此刻她只想静静地这么躺着，顾宁在身后搂抱着自己，文肖将自己往后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与顾宁贴得更加近了。
“阿文，明天随我回趟家么？我父亲想请你吃饭，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顾宁在身后嘟囔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搂着文肖腰身的手紧了几分。
“好~”文肖干脆的同意了，顾宁父亲那是多少了约了见面都见不上的人，居然会让顾宁先问问自己是否愿意。文肖在顾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不似外面的阿谀奉承，而是将自己当家人一般。
“嗯，那睡吧，其他事明日再说……”顾宁伸手拉过被子，盖于两人身上，自己将文肖紧紧地包裹在怀中。
“大哥，我们回来，父亲呢？”这次顾宁带着文肖以顾家媳妇的身份回来，她任由文肖挽着胳膊，一副富家太太出席上流活动的模样。今日文肖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从头到脚都是顾宁点头才穿戴的，颇有少夫人的韵味。
“父亲还在和赵部长商谈要事，迟一些回来。”顾远看见顾宁带着文肖进来，原本还在看今天的报纸的金融板块，立马收了起来，对折了一下报纸放置一旁。
顾家人都是有怪癖的，顾远的强迫症，让所有他身旁的东西必须规规矩矩，整整齐齐的放在该放的位置。这不，刚刚报纸也是贴着桌角对齐。
顾大哥起身，走到顾宁身旁，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我们阿宁不是嫌弃我们的文处长么，怎么，又娶回了家？”顾远想起当初文肖刚来时，有人管叫文肖为老妈子。如今是真香现场么？还好当日顾宁不是出格的人，不然当真是追妻火葬场。
“那还不是我们小文姐姐优秀，用她的才华与气质，把我们阿宁迷的神魂颠倒。”小秋在后面补枪，今日顾家忙，小秋来帮忙，手上还戴着袖套，也不忘出来帮腔。
“小秋你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有了姐姐不要我了。”顾宁生气地回怼，不过，文肖确实有让人吸引的气质，若不是顾宁在先，顾家大少爷怕不是也要为之倾倒。
哈哈哈，几人在谈笑声中，顾父回来，刚踏入家门便听见欢笑声，文肖还真是自己家的福星，自从她来到，顾宁的笑容多了，顾家氛围也欢快了。有过文肖身侧，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慈详地说：“入座吧。”
短短三个字，却让人感受到家人般的问候。文肖受宠若惊，她没有想到，顾家居然都认可了她，席间也有一种被家人关爱的感觉，有片刻红了眼睛。原本的她顾虑很多，她顾虑自己的身份，并不能与顾家这样的豪门相匹配；她顾虑顾宁本是女儿生，顾家总有一天让她恢复身份，会为她安排乘龙快婿；她顾虑自己的母亲能否接受。
“我听小秋说，你们擅自登报订婚，还……住一起了？”顾先至故作严肃，每个字的停顿都让顾宁觉得大事不妙，吓得她正欲解释，顾父朝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插嘴。
“是，我和阿宁一同住在小别院，不过……”文肖坦诚道。
“那好，到时挑个好日子把婚礼办了。无论你想阿宁以哪个身份，我都支持你们。”顾父说完一抬手，示意赵叔把东西拿过来。
顾父是开明派，他不在意世俗眼光如何看待顾家，他不是腐朽派，非要门当户对。虽然文肖同顾宁一样是女子，又有何妨。孩子喜欢什么便去追求什么，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可为世俗困扰。
“这是一些田产和店铺，打理么不用操心，阿远会帮你们的。这算我的一点心意，以后阿宁就辛苦你了。”顾父说着递给文肖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一些地契。
婚礼？文肖一听，有些犹豫，她没有做好准备，自己确实还没有准备好面对一切，但是顾父却一直帮自己打消顾虑。虽说当初顾宁擅作主张是权宜之计，当下的自己再也不能骗自己说心里没有顾宁。文肖思虑了两秒，起身收下，感谢的话还未准备好说出口。
“哈哈哈哈，收下就对了，我们顾家认下你这个儿媳了，以后这里就当自己家一般，随时来住，如果觉得阿宁那边太小，我让阿远再给你们去挑个大的住所。”其实顾父还是很满意文肖的，自从他派人去打听文肖的背景时，原来是她的女儿……
顾远看了一眼顾宁，这个妹妹也算是得一心人，嘱咐文肖说：“小文，不用拘束，以后经济上有什么困难，随时和大哥说。阿宁从小骄纵惯了，时常惹哭小秋。以后她若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我们定替你好好收拾她。”
这顿晚餐，是顾家对文肖的认可，温馨又让人怀念，文肖一阵伤感上心头，自己很久没有和母亲一起吃顿饭了……
“怎么了，怎么哭了？”顾宁看文肖一个人站在阳台，从背后把头靠在文肖肩膀上，感觉眼前人在抽泣。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伤感。”说罢擦了擦眼角泪痕，硬挤出一个笑容，转过身来，刚好靠在顾宁的怀里。
文肖抬起头，双手捧上顾宁的脸，顾宁瞬间双颊发烫，一脸疑惑，今日文肖怪怪的。
“阿宁，谢谢你。”
文肖很少如此主动且柔情，顾宁瞬间被她的温柔融化，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希望这一刻就此停留。
“闭眼，不许动。”文肖命令道，顾宁虽不知她卖了什么关子，照做就是了。文肖走到椅子边，掏出包包里的小盒子，走回到顾宁身旁。
“好了，睁开眼吧。”顾宁睁开眼便对上了文肖的满眼柔情，低头看见小盒子里躺着两枚戒指。顾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的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原来文肖早就……自己还怕有些事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此刻顾宁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只是用力的抱住了文肖，想把她揉碎在自己身体里。文肖其实早早地买了这对戒指，顾宁出远门的时候，闲来无事独自逛百货，一眼相中了，鬼使神差地买了。
“好啦，不哭了。”文肖摸了摸他的头，轻轻地安慰道：“待会小秋上来要是看到可是要嘲笑你了。现在你不该替我戴上么？”
看顾宁还沉浸在抽泣中，她只能拿出杀手锏，“再哭，我可找别人戴了。”
“谁，找谁，谁敢，我就剁了他手指。”顾宁眼泪未干，说出的话气势减半。
顾宁抽了抽鼻子，将戒指戴到了文肖指上，很普通，但是是文肖的风格，以后也是顾宁的风格。
月光打在文肖脸上，那么恬美，让人失了神。顾宁的心跳又为文肖加快了节奏，注视着良久的双唇，低头吻了下去。文肖的手也攀上了顾宁的腰身，抬起头，往上送了送自己的唇。文肖的一丝丝主动，在顾宁看来就是莫大的肯定，怂恿着她进行下一步。但这次，顾宁忍住了，抽离她自己的唇，平缓了气息。
文肖感觉到怀里人停下亲吻的节奏，疑惑地睁开了眼，双眸中满是柔情，注视着顾宁。
自己踮起脚尖，蹭了蹭顾宁的唇，刚被此人吻得双腿发软，此刻踮起脚尖有些吃力。
“阿宁，我够不着……”
“好……”顾宁本意犹未尽，文肖一蹭，自己好不容易平复的气息又被拨乱。
“阿宁，带我去床上……”文肖停了停与顾宁亲吻的节奏，说出了顾宁期待了很久的话。
顾宁低着的头猛得抬了起来，与文肖的脑袋隔出了距离，认认真真地看着眼前人，反复回味着刚刚的话，文肖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那么妩媚，那么勾人心魄。
窗外，夜色很美，窗内，景色宜人。
“阿宁~”
“嗯？”
“轻点~”
“好！”
屋外唧唧喳喳的鸟鸣，吵醒了昨夜精疲力尽的人，屋内一片春光，这场面要是让小秋看见了，这丫头还不得想入非非。文肖从某人怀里钻了出来，双腿酸软，昨夜这小家伙还真是精力充沛，若不是自己真的困极了睡了过去，怕今日无法起身。虽每走一步，感到阵阵酸痛，还是撑着拾掇起昨日乱丢地上的衣物，放入衣篓。
等她洗漱出来，看着一人傻愣愣地坐着，刚想叫她起来洗漱，发现此人带着贱笑，正盯着床上的落红看得出神。霎时间，文肖面露绯色，刚想逃避，顾宁抬起头，手指着一处，露出儿童般的好奇，疑惑地问：“姐姐，这是什么呀？”
文肖脸色难看，本以为顾宁会适可而止，没想到她变本加厉，那她也不是吃素的，她深吸一口气，变了个神色，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床上，故作真诚的脸色，认认真真地解释给顾宁听：“这是阿宁对姐姐的印迹，如若阿宁也想……今夜……。”
文肖这一步叫反客为主，羞得顾宁把头埋进了被子里。果然孩子心性，文肖轻轻地拍了拍她露在外面的屁股，笑了笑：“好啦，快起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