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顾往事

    顾宁上楼，也没有脱衣，整个人连带外套斜躺着便睡着了。等顾宁醒来，已是傍晚，窗外的晚霞映和着树上的新叶，一片鲜红，一抹新绿，甚是好看。

    顾宁趴在栏杆上，看着小路上的人，三个小孩在路边嬉闹，听得母亲大嗓门一喊，便匆匆跑回家，生怕迟一会便要挨母亲的责骂。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进入顾宁视线，云萧抬头看见顾宁，提了提手中礼品，示意自己并非空手而来，便往院中走。顾宁嘴角微抽，有一丝嫌弃，一丝意料之中。

    “阿宁，来客人了。”小秋看到有人进来，看清以后发现是云萧，激动的跑上前，一把抱住了，嘴里都是笑容，撒娇地说：“萧萧哥哥，你怎么来了。”小秋小时候就爱慕云萧，儿时顾宁总是作弄小秋，因长她几岁，云萧还是很照顾小秋的，每次顾宁欺负小秋，云萧就替她挡着。

    一次，大约16岁的顾宁骗小秋上顾家后院百年老树上掏鸟蛋，等她爬上枝桠，便偷偷撤走梯子。小秋回头发现梯子不见，吓得哇哇大哭，顾宁则在树下笑出来泪花，直拍大腿嘲笑小秋胆小。若不是云萧及时搭救，小秋的心肝都要哭碎了。自此，云萧便是小秋的护身符，因为顾宁打不过云萧，每次见云萧

    护着，也就悻悻作罢。

    顾宁虚长小秋6岁，但是心里是将她真心当妹妹看，从没未觉得她是管家的女儿而轻视她。真是因为视若亲妹，才会欺负起来肆无忌惮，没有被姐姐揍过的童年是不完整的。可无奈的顾宁实在太顽皮，每周都要弄哭小秋几次，为次顾家禁闭室的墙上已都是顾宁的画作了。

    文肖在一旁沙发上看着报纸，抬眼看了看这一幕，原来，云萧还真与顾家是旧相识。云萧看见了文肖坐那边，便扒拉下挂身上的小秋，“小秋，你太重了，云萧哥哥撑不住你了。”

    小秋听到云萧吃力地吐槽，故作生气道：“小秋才没有长胖，萧萧哥哥这是嫌弃小秋了。”

    “没有没有，这不我手上还提着给小秋的礼物，你不下来，怎么给你呢？”小秋听到礼物立马接过云萧手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开始扒拉。

    云萧在放下的东西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递到文肖面前。“不知道你还爱不爱吃。”

    文肖接过巧克力，礼貌性地谢过，看了一眼便放在茶几上，淡淡开口道：“也说不上爱吃，只是当初没的选择罢了。”

    这话中有话，云萧品出了其中的深意。文肖当初是因为没得选，才逼不得已离开，大好前途因自己断送。云萧心中虽有愧，但不知该如何补救。

    “我的呢？”顾宁在楼梯上看着别人给自己的心上人送礼物，心中有一百种让对方不好过的方式。

    “名满全城的小顾老板还差我的礼物么？”云萧打趣道，他知道顾宁并不是真心要礼物，从小他送的生日礼物，顾宁没有一次瞧上眼的，全都给了赵叔。可是云萧不知道的是，不是顾宁瞧不上他送的，实在是他送的顾宁用不到。当初，全世界知道顾宁是女儿身的也就是顾父，顾宁大哥，赵叔，小秋，还有就是远在海外的顾宁的姑妈。

    小秋乐滋滋地拿着自己的礼物欣赏着，要不是顾宁提醒该准备午饭了，她定要欣赏到明日。

    晚饭很是丰盛，有顾宁的交待，也是云萧礼物送得到位。顾宁停下手中筷，放置在筷枕上，双手交叠耷拉在下巴上，眼中略带深意，话语中充斥着不客气，问：“你们这次在搞什么，什么泄密案，为什么要为难文肖？”

    两人说话打小便直接，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云萧面对顾宁的咄咄逼人也丝毫不气恼，心平气和地解释道：“我本不想瞒你们，我们军部确实出现了通风报信的人，好几次我们下达的命令，地方或者外界都提前知道了风声。这导致我们做事很被动，本是想着演出戏，引出泄密的……”

    云萧的如实告知并没有得到顾宁的谅解，文肖倒是不动声色，好似对云萧的解释毫不在意，这反而让云萧更加愧疚，自己又一次利用了她。所以，云萧永远不懂文肖为什么甘愿选择顾宁，她的阿宁永远不会利用自己。

    咚一声，顾宁将端着的酒杯重重砸桌上，正在埋头苦吃得小秋被吓一激灵，心疼自己新买的餐具一秒，继续干饭。“此事，你自行解决。日后还有此类诬陷，我定闹得你们司令部天翻地覆。”

    “是，此次是我们不对，歉意都在酒里了！”云萧说着干了一杯酒，顾宁本也大度，只是涉及文肖她一丝也不愿退让。

    “差不多了，云少将，你该回去了。”顾宁抬了一下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下了逐客令。不是时间不早了，是顾宁看出了文肖的不自在，想必是这不请自来之人。

    云萧看顾宁如此，文肖也没有挽留，也是识相离开了，只有小秋抬头和她的云萧哥哥道了声别。

    “不喝了，陪我回房可好？”文肖压下顾宁欲再喝的酒，眉头微皱，此人身上一股酒味，臭的很。顾宁本压抑着的情绪随云萧离开彻底释放，一杯一杯地喝着。

    “好！”顾宁听话的放下酒杯，如同跟屁虫般跟在文肖身后回了房，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顾宁便将自己的房间挪到了文肖房中。

    顾宁随手脱去外套搭在置衣架上，熟门熟路地走到文肖床边靠躺下。文肖本是极爱干净之人，出过房门的衣服都是不能上床的，只有顾宁穿着外面归来的衣裤也可以毫无忌讳地躺着。文肖走到床另一侧，给顾宁拿过一靠枕，坐在床边，倒了杯茶水哄她喝下。

    “我想知道……”闷声言语，语调虽轻，字字听进文肖耳里。文肖早欲解释，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早就想好，顾宁问，她便如实相告。

    “有些我还不想说，可好。”文肖不愿顾宁替自己背负太多，自己的过去，有荣耀，有不堪。自从顾宁的出现，又让自己的人生多了一抹光亮。

    “好，我想知道你和云萧怎么认识的，可以么？”顾宁想知道文肖的一切，她想了解文肖的过去，陪伴她的现在，参与她的未来。

    “好，那……只能听我说，不许插嘴，不许吃醋，不许……”文肖的不许还没说完，顾宁用手肘一撑，支愣起自己的上半身，薄薄的双唇贴上了文肖微张的唇上，又怕文肖生气，立马抽离开，若无其事地躺靠回去，内心又像偷吃糖果的孩子，双眸不敢正视眼前人。

    “我若忍不住生气，你就亲亲我就好了。我很……唔……”顾宁的很好哄还未说出口，便被眼前人堵了回去。顾宁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人，被一只手盖住。“再盯着，我可不负责哄了。”文肖被此人盯得羞涩，一声嗔怪，顾宁立马把眼闭得紧紧的，长长的眼睫毛划过文肖的手心，痒痒的，也挠进了她的心。

    文肖的吻技不似顾宁的生涩，熟练地让身下人微蹙眉头，是过去的他教会的她么？正多思，文肖的手心感受到顾宁的眉头微蹙，也似心灵感应般察觉到自己好像吻得太娴熟了，无奈文处长就是学什么都快。文肖轻轻地咬住了顾宁的唇，让她吃痛得喊了一声。她撑住自己身子，抽离开自己的唇齿，额头相互抵着，蹭了蹭多思多虑人的鼻尖，解释道：“还有，不许多想。这是我刚和某人学的，不曾与他人有过。”

    “我才没多想……”顾宁被人看穿了心思，自己在对方面前就像个小透明，一点花花心思都会被看穿。

    文肖见此人如此嘴硬，以后定要好好收拾她，让她学会如何对自己服软。文肖坐到

    小圆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清水，抿了一口，说起了与云萧的过往。

    云萧当初化名萧云，比自己晚一年就读与青藤军校。本相差一届，两人相识概率不大，但文肖到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那一位。云萧为了低调定是不会招摇，父亲云司令的名头只会让别人觉得他是靠父亲才能得此成就。

    当初两人相识还是一次军事比武中，文肖在云萧入学之前，在军校小便有名气，好多人觉得她是神人，一目十行是小天赋，各个文化课都是稳居第一。在军事演习里也是崭露头角。当然，云萧自听说了文肖的丰功伟绩，也是对她很感兴趣。

    云萧一举成名的事是他入学第一学期就打破了学校的十项全能的记录，这让他多了许多爱慕者。云萧对次并不在意，来这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用生活在父亲的影子里。

    “明日是一年一度最可怕的魔鬼越野跑，你们准备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咬牙坚持呗，你们说，今年女子组第一还会是文肖么？”

    “管他谁赢，反正我们不和男子组比就行，那些男人真是饿狼一般冲刺，真是不要命了。”

    几个女学员在闲聊，被路过云萧听见，露出天真求知的目光，好奇地问：“各位师姐，什么是魔鬼越野跑？”

    几人回头一瞧，是一战成名的萧云，有人犯了花痴，耐心和他解释道：“就是从我们后山出发，要经过那座赤头山，再绕道学校正门就算完成任务。每次比完，我们都得休息1日，身子上没有一块骨头属于自己。”

    云萧认真地听他们讲着赤头山的可怕，不由得对文肖的敬佩多了一分，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毅力，不仅知识素养一等一，在体能上也是如此出彩。

    “师姐，那比赛有何限制么？”

    “凭自己能力通过，不能借助交通工具。可带吃食和水，当然，你背得动跑也可多带些。”文肖不冷不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云萧一回头，对上文肖的目光，虽不曾在她目光中感受到善意，但也毫无恶意。文肖独来独往惯了，军校内朋友不多。云萧是满心欢喜，这算是他们正式认识了吧。“谢谢学姐提醒！”云萧立正，笑意挂脸上清晰可见，并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文肖侧头微点，便离去。云萧回到宿舍掏箱底的找出来爸爸朋友国外带回的巧克力，本想留着解嘴馋，明天怕是要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