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神助攻
许秋思不敢和祖瑶舒直接说话,怕前面的李顾听到。她打开草稿本准备用老套的方式和祖瑶舒在草稿本上用文字进行交流。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许秋思写完后把草稿本推到祖瑶舒面前。
祖瑶舒看完,认真仔细地想了想,然后写下“没有”两个大字。
许秋思看了眼草稿纸上的两个大字,看向祖瑶舒也摇了摇头,表示她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始。
两人就这样面面相觑地沉默着。
“你们班数学上到哪里了?”许秋思前面的张韬突然回过头来和许秋思搭话。
许秋思迅速将目光从祖瑶舒身上移过来看着他,“啊?”她对突如其来的交流有点没听清。
张韬感觉许秋思有点耳背,他又重新一字一句地复述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我说,你们班,数学,上到哪里了?”
许秋思听清了他的问题,对于他一字一句复述的做法用微笑掩饰了一下她的尴尬。
但数学上到哪里这个问题,她貌似不是很清楚,她立刻翻开数学书的目录,迅速扫了一遍定位到今天刚上的内容,“轴对称里的等腰三角形。”说完,她合上书看着张韬。
张韬感觉进度和他们班差不多,在他的刻板印象里,许秋思成绩一直很好,所以他又问:“你觉得轴对称这章难不难?”
问题刚出,祖瑶舒完全忽略了前面坐着的是李顾,直接笑了出来,真是意想不到,上了初中竟然还有人问许秋思数学难不难。
许秋思一个白眼过去,尽管她自己也觉得问自己数学难不难确实很离谱,但是直接笑出来是不是不太礼貌呢?
张韬的视线也被祖瑶舒的笑声吸引了过去。他都不知道祖瑶舒是在笑什么,是笑他还是笑许秋思?他不认识祖瑶舒,但一向自来熟的他笑看着祖瑶舒问:“姐妹,你笑什么?”
祖瑶舒收起了笑,直言不讳地问:“你怎么想着问许秋思数学难不难?”
张韬脑海里瞬间飘过小学许秋思那些永远在年级榜首的分数,特别是数学,一直都是90分以上,数学单科也经常是年级第一,小学他们班的数学老师都经常提她。
所以虽然上初中之后就没怎么听到过她,但盲猜现在她的数学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于是他理直气壮地回答:“因为她成绩好啊。”
祖瑶舒听完又笑了,笑得比刚才更加猖狂。
但也不怪她,毕竟“成绩好”这句话就连许秋思自己都想笑了。
许秋思看着一脸不解的张韬,语气微微调侃地笑着道:“你对我的印象还留在小学吧,我上初中之后成绩一直不行,数学就更不行了,现在你问我数学还不如问我鬼神,因为鬼神的话老祖宗多多少少还留下了点传说,我多少也能胡说八道点。”
张韬觉得许秋思就是过度谦虚,即使成绩有所下降,但基础那么好的人现在还能差到哪里去。
他问道:“你上次月考数学多少分?”他就等着许秋思说出分数,然后再以她的高分揭穿她的过度谦虚。
许秋思想了想上次的数学分数,毕竟又被老李骂了一通,所以印象还是有的,“81分,没及格。”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完全没有发挥失常的遗憾或者是对这种低分的心有不甘。
张韬惊掉了下巴,要不是知道一个分数没有必要瞎扯,他都不敢相信许秋思一个小学一百的满分能够考九十多分的人,现在一百五的满分却只能考八十分。
况且前次月考他的数学都是一百零几分来着,可见题目也不是特别难。他心想许秋思和小学的这差距也太……
他试探性地问:“你发挥失常了?”
许秋思笑着摇头,“这是我的实力,考试的时候心情良好,发挥稳定。”
张韬:“……” 感慨巨星陨落的同时他也羡慕许秋思面对如此大的落差还保持着完全无所谓的心态。
他转头看着旁边的李顾,并伸手打了下他的肩膀,认真说道:“兄弟,学着点,心态啊!”
李顾对突如其来的艾特表示懵逼,他看了眼许秋思,又看着张韬,大大的脑袋大大的疑惑,这关他什么事?
不对,仔细听这话是在说他心态不好?操!!!
许秋思对于张韬突然提到李顾这事,有一点猝不及防。但仔细一想,这不机会来了!
她不禁感慨张韬真是神助攻啊!
祖瑶舒从李顾回过头看的时候,心跳就开始加速了,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地依然抬头和许秋思她们聊天,她怕自己突然安静就欲盖弥彰得太明显。
“你叫李顾吧?”许秋思看着李顾,明知故问地开始搭话。
秦晟浩和马宛霜刚刚讲完题,马宛霜有认真在听,但是确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准确说这次心也不太够,毕竟她的心思分了一部分在前面两排的人的进程里。
秦晟浩这次也是讲得怀疑自己的表达能力了,同一个方法来来回回换了好几种叙述方式,好在终于讲完了。
他刚讲完题目和马宛霜安静下来,就听见许秋思在问前面的男生名字,他眼底突然阴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许秋思,他倒想听听她都想问人家些什么。
李顾看着许秋思,点头,“你叫许秋思?”他的语气稍微有点不确定。
“你认识我呀?”许秋思脸上是惯常的嬉笑。
“打球的时候,有人提过你,刚刚她又提了一遍。”李顾说“她”字的时候,眼睛看了看祖瑶舒,示意刚刚是听祖瑶舒提的。
“许秋思拖着长长的尾音说了个“哦~”表示她懂了。
“李顾你家是哪里的?”许秋思秉着为姐妹奋斗终身的原则,开始刨根问底。
她压根没有注意到后面看着他的男生眼神已经开始变得严肃。
“白坪的,有点远。”李顾回答。
白坪,隔壁镇的名字,许秋思听父母聊天的时候提起过。
她装作一脸懵,看向祖瑶舒,“我好像没听说过,你知道在哪里不?”
祖瑶舒瞬间就领悟到了许秋思的良苦用心,她自己当然知道李顾是白坪的,毕竟她也是专门打听过关于李顾的基本情况的。
“白坪,是不是和新舟只隔了一条河的那个地方?”祖瑶舒看着李顾问。
新舟,本镇的一个村名,和隔壁的白坪镇接壤。
“对,你是新舟的啊?”李顾有点惊喜地看着祖瑶舒,作为隔壁镇的人,感觉难得有一个人能准确地知道他们镇的位置。
“不是,但我小姑家在那里,小时候去过几次。那里那条河还挺好看的。”祖瑶舒笑着说。
“对对对,我们以前经常就在河边上摸鱼啊什么的。”李顾的语言里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摸鱼?还能摸到鱼吗?”祖瑶舒向李顾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可以,但我从小到大只摸到过两次,鱼不怎么大,都是半斤八两的样子。”李顾的语气略微有点惋惜。
“摸到过就不错了,我家那里连河都没有,更别说鱼了。”祖瑶舒笑着说道。
“这里不是有那么一大个湖吗?你怎么还不知足?”李顾调侃道。
“湖是湖,河是河!”
“我倒觉得湖边挺好玩的,特别是春天。”
“现在都快冬天了,等明年吧!”祖瑶舒道。
许秋思看祖瑶舒和李顾已经顺利聊上,就没和李顾再搭话了。
其实,湖上的春光她也很喜欢。
春风温柔地吹过来,湖堤上的杨柳开始舞动,金光洒落的水面上泛起阵阵波纹,水里的蓝天白云开始轻轻晃动。湖上的鸭子猛地钻进水里,等浮出水面的时候嘴里已经叼了一条鱼。湖边的荒地里长满了三叶草、蒲公英、星秀草、紫色的不知名的小花……
“许秋思你qq号是多少?”张韬问。
许秋思在张韬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我写给你。”话落,许秋思就在草稿纸上开始写。
数字写到一半,她计上心头,立刻划了纸上的数字,抬起头假装失忆地对张韬说:“我记不得了,你先加祖瑶舒的吧,她那里有。”
张韬没多想,果断答应,反正从祖瑶舒那里加也要方便点。
“瑶舒,加一下qq,我没手机。”许秋思对祖瑶舒说道。
祖瑶舒和李顾聊着天,听到许秋思的话迟疑了半秒后貌似领悟了许秋思的用意。
她掏出手机,加完张韬qq后,信手拈来地看向李顾,“你呢?qq要不要加一加?”
“加啊。”李顾直接拿过祖瑶舒的手机,熟练地输入自己的qq号,然后点击“添加好友”,随即掏出自己的手机,同意好友申请。
许秋思看着旁边一系列的操作,浅笑着勾了下鼻尖。
人已经可以聊上了,qq号也水到渠成地要到了,她的任务差不多圆满完成。
加完qq后祖瑶舒和李顾又接着聊,从白坪的山和水聊到新舟的风和月。
几分钟后,第一节晚自习就下了。
许秋思从位置上缓缓站起来,无意识地往后看向秦晟浩,他正看着自己。
许秋思看着他哀怨的眼神竟然有一瞬的心虚,随后觉得有点好笑。
想着反正祖瑶舒那里她已经帮得差不多了,就拿着书和身后的马宛霜换了座位,坐回了秦晟浩的旁边。
“你盯着我干什么?”许秋思边坐下,边笑着问旁边的秦晟浩。
“没干什么。”秦晟浩面无表情,声音里有一股淡淡的闷气。他刚刚真怕许秋思对前面两个男生中的任意谁有什么想法。
许秋思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嘴角向上扬了扬,然后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瑶舒想认识李顾,我只是推她一把而已。”
才一节晚自习的时间,她就出卖了祖瑶舒,上晚自习之前还说好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她在心里向祖瑶舒道了一百零一遍歉,尽管秦晟浩不是会多说那种人,但这也改变不了她出卖祖瑶舒的事实。
秦晟浩听完许秋思的解释,心里瞬间得到莫大的安慰,眼神瞬间变得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