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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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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云舒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把地上的骆寒川扛到肩上,安慰道:“没事,别想那么多,去休息吧,我帮他疗伤。”

    夏半庭连忙问:“需要我帮忙吗?”

    叶云舒看了一眼桌子上吃剩的清煮豆腐和白水青菜,心里觉得骆寒川说得也对。

    夏半庭的伙食确实挺不好,而且他本就是长个子的年纪,营养跟不上确实不行。

    她受苦可以,但不能让她的弟子走上她以前的苦路,而且师尊不在,那些本该约束他的规矩,在她这一代确实该改一改了。

    “半庭,吃完收拾一下桌子吧。”

    “……是。”

    带着骆寒川回到卧房,叶云舒将他放到床上,心想他的头会不会被半庭打成脑震荡。

    用法力给他检查一遍后,好在他只是昏倒,后脑勺破了点皮,流了点血而已。

    叶云舒趴到床底下拿出红箱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堆治疗用品,其中最多的便是绷带、金疮药、止疼粉和祛疤膏,剩下的便是一些治疗重伤的药品。

    她以前给夏半庭也准备了一些治疗的伤药,两个箱子是一样的,放置的地方也一样。

    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她的这个箱子里放了一封信,这是十八年前那封随着夏半庭一起送来的信,上面书写着有关夏半庭身世的事。

    如今他并非师尊的孩子,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叶云舒真的不愿意去猜测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想了许久后,她决定还是继续保留它,等哪天师尊突然回来了,她再向他解释他的身世吧。

    如此想着,叶云舒将它重新放回箱子里,就在这时,一只手臂快速闪过,将叶云舒刚放在箱子里的信件拿了去。

    叶云舒诧异的抬起头,在半空与那一双笑眯眯的眼睛对视,那双眸子幽深黑暗,看她的眼神没有先前的纯真与怯懦,而是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

    叶云舒立即从半蹲的状态下直起身,碧青凭空出现架在少年的脖间:“你是谁!”

    “身为贱婢,没有资格知晓本帝的名号。”

    骆寒川不以为然的半倚在竹壁,悠闲的拆开信件,仿佛没看到脖子上寒芒闪烁的碧青剑。

    叶云舒目光渐露杀意,碧青剑带着寒气毫不犹豫的划向骆寒川。

    骆寒川抬手间已将袭来的剑夹进双指间。

    “剑是好剑,可惜持剑者不够果决。”

    骆寒川头也没抬的翻了一下手,指间的碧青快速弹出,冷剑极速冲向叶云舒,在她脖子上狠狠划出一条血痕后稳稳扎进竹壁内。

    叶云舒没来得及躲闪,抬手捂住不断渗血的脖子,若着伤口再深几寸,她此刻就不会站在这了。

    “看在你没伤本帝的份上,饶你条命。”此时骆寒川已将信件拆开,大声的朗读着:“吾徒云舒,师今大喜……”

    “还我!”

    骆寒川还没念完,叶云舒气急败坏的去抢骆寒川手中的信。

    骆寒川没动,等叶云舒逼近的时候才出手摁住了她的手臂,连带着她的整个人都欺压在了竹床上。

    他抬起腿压制在叶云舒后背的腰间:“吾徒云舒,师今大喜,获一子,名为半庭……”

    骆寒川念着,抽出空隙撇了一眼被压制的叶云舒。

    之前还以为她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不过是个力气稍大点的半吊子而已,之前他生病了才会受她压制,现在的他可不是她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

    “因与爱妻云游,无心照料,特赠予你照之,望珍重,归期未定,师,夏尊,亲笔。”

    骆寒川念完,对信中提到的所有人都没印象,唯有这夏尊他印象深刻,深刻到骨子里!

    “你是信里的云舒?”

    “与你无关。”

    骆寒川突然加重力气,叶云舒浑身一颤,腰间的骨头仿佛被震碎一般猛烈的疼痛着。

    她额间冒出一层汗水,咬了咬牙,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一声:“是。”

    骆寒川松了脚力,叶云舒吐出一口血,此时像从水里刚捞出来的溺水之人一样虚弱不堪。

    骆寒川不再看她,得空环绕四周,才发现这里空空荡荡的,一个床,床下一箱子的药品,除了竹桌上摆放着镜子和梳子外连储存衣物的柜子都没有。

    “真寒酸。”

    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位姑娘家家的住这么寒碜的房间,即便是他的冷宫,该有的东西也一样不缺一样不少。

    正想着要不把这可怜人给放了,却见她死死盯着自己,若是眼神能杀人,估计此刻他已经被她杀几千次了。

    可惜她长得实在不怎么样,看在她身材好的份上,他还真会考虑一下要不要把她收到后宫。

    可惜,他向来只爱美人,至于不符合他心仪的人,只有一个字——

    杀!

    就在他升起杀意之时,忽然躺在他脚下的人就凭空消失了!

    下一瞬间,他便从叶云舒房间里布置的幻境中出来了。

    钉在竹壁的剑此时又回到了他的脖间,手中的信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手啊。”

    骆寒川不以为然的看着她,实在想不通他的命已经到她手上两次了,这小丫头竟还这般犹豫,他都替她感到着急,也不怕再次被他反攻回来。

    叶云舒不是不想杀他,只是他若死了,夏半庭一定会认为是自己失手杀了骆寒川,这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回避的事情。

    但若是夏半庭认为是她杀了骆寒川,那就另说了。

    “你为何要毁掉天穹山!”

    若他真的重生了,一定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叶云舒死死的盯着他,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讯息。

    骆寒川有点意外,随后低声笑了起来。

    “看来天穹山灭那一晚,还留有余孽在这世上,夏尊收的弟子吗,很好,好得很啊小丫头,我真想现在就弄死你。”

    真的是他!

    没有猜错!

    叶云舒压制住心中能手刃仇人的激动,说出了另一个值得怀疑的点:“你认识我师尊?不对!你没见过他才是!”

    前世的师尊把峰主之位让给她后再也没回来,那时的骆寒川从入门到灭门,整整不过二十五岁,根本不可能与师尊结怨,更不可能见过他才对!

    这到底怎么回事!

    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什么!

    最有可能的原因……

    莫非,莫非……

    在前生之时,他就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骆寒川了!

    “难道是……夺舍!你夺了骆寒川的身体!”

    叶云舒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否则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仅仅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就击败了比他实力更加强盛的峰主们!

    骆寒川阴沉沉的笑着:“不,你错了,是献舍。”

    “献舍!”叶云舒震惊了。

    “不错,这个肉身原本的主人骆寒川,让我帮他杀掉所有欺辱过他的同门师兄,迎娶他的师尊柳汝梦。”骆寒川阴沉的笑着:“帮他完成这些之后,这具躯体彻底成为了我的东西。”

    “……”

    真是愚蠢至极!为了这点欲望就伤及无辜,杀害数万人的生命,真是又蠢又坏还没脑子!

    叶云舒此时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丫头,告诉我你师尊到哪里去了,本帝饶你一命。”

    叶云舒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问:“你原本叫什么名字?跟我师尊有什么仇怨!”

    “你没资格问本帝任何事情。”

    骆寒川抬手间将叶云舒的碧青剑震得粉碎。

    叶云舒心中一惊,此时才反应过来,他依旧拥有着前世的力量和修为!

    他究竟是谁,跟师尊有什么仇怨,又是何时跟骆寒川遇到的!

    叶云舒的疑惑越来越多了。

    “说!”

    被骆寒川阴狠的瞪着,叶云舒回过神来,心疼的握着手中的碧青剑,这把跟了她两百年的剑碎了!

    要不是有眼前这个不知名的家伙在,她真的想抱着碧青哭一场。

    “我没有师尊的任何联系方式,自上次联络已是十八年前的事。”

    不知道他清不清楚自己已经重生的事情。

    “十八年前……”骆寒川沉默了良久,忽然想起来,他征战八方,最后被一个神给封印起来了,现在是哪年哪月都不清楚。

    他又是怎么从封印中解脱出来的?

    难道是眼前这个小丫头救的……不,不可能,她实力那么弱,不可能是她。

    难道这是在他梦里?

    还是别人为他精心布置的幻境?

    “现在是什么时候!是谁统治人妖魔三界!”

    见他这么问,叶云舒心中已明白他反应过来了。

    “我已回答你一个问题,到你回答我了,还是说曾经统一人妖魔三界的霸主,连回答别人的问题都做不到?”

    “行,小丫头,你这激将法用的好啊。”骆寒川不屑的冷哼一声:“你想问什么,是名字还是跟你师尊的仇怨?”

    “都不是,我想问你在什么地方遇到的骆寒川。”

    找到此生的他后,她会亲自问这些问题!

    “本帝忘了。”

    骆寒川悠闲的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晃着自己的脚,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嚣张模样。

    “耍赖!”叶云舒怒道。

    “不,是你的回答跟本帝的回答都是一个意思,区别在于话多和话少。”

    叶云舒深吸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蹲下身去箱子里拿止痛粉。

    脖子太疼了,再继续流血,估计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

    涂上金疮药后,她用绷带随意将自己的脖子缠住,勉强止住了血。

    好在她干这些事的时候,那变态没有打扰她,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

    两人不再相互提问相互回答,整个房间寂静无声,只有叶云舒将信重新放回箱子,将整个箱子重新推进床底的声音。

    如果此生阻止骆寒川献祭,既可以杀掉这个变态,又不伤及骆寒川的性命,还能阻止天穹山毁灭,一举三得!

    叶云舒这样想着,站起身发现他一直从下到上的打量着她,不由怒斥道:“看什么看!”

    “只是觉得一碗好汤里掉进了一只苍蝇。”

    “你在说什么?”

    叶云舒没听懂他的话。

    “说你长得丑,白瞎了这具身材。”

    要不是打不过他,叶云舒真想给他来一拳,他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点没有修行之人的清心寡欲!

    “小丫头,你是怎么遇到本帝的?”骆寒川晃着腿随意的问了叶云舒一句。

    “你在哪醒的都忘了,我为什么要提醒你。”

    骆寒川握着拳头做威胁状:“即便是你师尊来,想跟本帝对抗,还要掂量几分。”

    如他所说,叶云舒自知敌不动他,只能走一条风险极大的路。

    “哟,这么厉害还要寄宿在别人的躯体,你可真是厉害。”

    “你再说一遍!”

    叶云舒故意激怒他,继续说着刻薄的话。

    “靠别人献祭才得以重现于世,这不就代表着你之前被人打败变成灵体了吗,简单粗暴点说——你曾经被别人打死过,靠骆寒川的献舍才复活了!”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他直接靠着邪术促使他人与他交换了身体,但这也只是叶云舒的猜测,她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这样的邪术存在……

    下一刻,叶云舒直接漂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到骆寒川的面前,被他掐住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目瞪圆睁,绷带瞬间被血液渗透成红色。

    “呃,咳,怎,怎么,被我,我说中了,对吧!”

    叶云舒阴沉的对他笑着,这一刻她脑子转得飞快,连接到他不久前对师尊的仇恨,心里咯噔一下。

    “该不会,呃!呼,呼,是,师,师尊……呃——”

    叶云舒的脖子像天鹅一样显得细长,骆寒川将她整条脖子握在手心,只要稍微用力就可将它彻底折断。

    “你既然找死本帝送你一程!”

    叶云舒脸色因为呼吸困难而发红,过度呼吸下是骆寒川渐渐加重的力气,她的手指拼命往一个方向伸去,临近断气时手指才按到床边那凸起的扁圆按钮。

    咔嚓——

    一瞬间,整个竹床瞬间解体,噼里啪啦的竹片落在地上,连带着骆寒川也从床上摔落,下落间他松开了叶云舒的脖子,两只手死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都压在了地上,以防她趁乱跑掉。

    脖子被松开口,叶云舒躺在地上急促喘息着,缺氧太久,她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脖子间传来阵阵的痛感让她睁开眼睛,在未曾点灯的黑夜,在微亮的月光下,望向压制在她上方的骆寒川。

    看着他气愤的模样,叶云舒扫除心中的阴霾,在这黑夜里发出夜莺婉转般的清扬笑声,随后口中吐出的话却让上方那人心中的怒火更上一层楼。

    “活该!”

    骆寒川气得牙痒,以往对付好看的美人只用了一种方法,尤其是对他充满恨意和敌意的女人最为好用。

    那是会让她们羞愤致死的方式。

    完全不用弄脏他的手。

    她普通是普通了点,但好在并不丑,身材是他见过锻炼最优质的一位,称之为极品也不为过。

    那他就尝一尝这其中的滋味到底是如何的。

    察觉到骆寒川的神情不太对劲,叶云舒立即在他怀中挣扎起来,骆寒川微微皱眉,低头咬了她一口。

    从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叶云舒瞪大眼睛,以前那些并不美好的记忆重新苏醒,化作利箭继续攻击她。

    她害怕的缩起身子,手上金光闪烁,一掌拍向骆寒川,将他击开后,她又惊又恐的爬起身,慌不择路的想往外面跑。

    骆寒川挨了一掌,虽说被拍开,却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从地上站起身,如饿虎扑食般死死咬住小鹿的后颈,将她压制在地上。

    原本就缝缝补补,质量堪忧的青白长裙瞬间被他撕碎,如同被贵妃剥掉外壳的荔枝,露出晶莹剔透的甘甜果肉,只待浅尝一番。

    “别,你冷,冷静一下,我,我错了,我不该惹怒你,饶了我吧,求求你。”

    她怎么就忘记他除了是变态还是跟她师尊一样是——祸害无数良家妇女的采花贼!

    叶云舒往日清冷的气焰消散得无影无踪,仅剩下如白兔般的娇柔可欺,慌乱的向外伸出手,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她那一双透彻的双眸满是哀求之色,红润的脸颊写满少女的娇羞,半柔半羞的神色不仅不想让骆寒川放过她,还让他打满了沸腾的血液。

    他要草死她!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让她一遍一遍的从嘴里说出求饶的话!

    这是骆寒川此时唯一的念头!

    “晚了。”

    骆寒川对她完全没有一点同情之色。

    在他说出这句话后,叶云舒目光一凛,向外伸出的手摸到一根竹竿后,摸着那竹柄,抽出藏在竹竿里面的细剑刃,狠狠刺在骆寒川摁着她肩膀的手背。

    “啊!”

    骆寒川吃痛的惨叫一声,放开笑意盎然,完全看不见一丝柔弱的叶云舒,此时她的脸上哪里看得到刚刚的求饶之色。

    上当了!

    她刚刚故意拖延时间,假意求他放过的!

    这该死的女人,倒真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叶云舒冷笑一声,站起身后也没逃,抬脚就踹向骆寒川的头。

    骆寒川立刻用手挡住叶云舒踩下来的脚。

    “你太小看本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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