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失心疯

    她得意的笑起来，“你糟践我，我也糟践你！”

    “在我眼里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从小就卑微，怯懦，只敢鬼鬼祟祟的跟在我身后，像个偷窥狂，你让我觉得恶心，恐惧！”

    “你摸我一次，我能刷掉一层皮！我宁愿对着花笑，对着下人笑，但我永远不会对着你笑。”

    江揽月的话如同一根根刺刺进脑髓，一贯强大的心脏因为这句话毫无预兆的痛缩。三年了，心原来还是会痛，可笑的是，这种痛成了身体反应，他无法遏制。

    “发泄够了吗？”

    “怎么会够？”

    江揽月扑上去捶打他，“你杀了我爹，害得我无家可归，我恨你，我恨不得亲手弄死你！”歇斯底里的控诉，泪流满面，“终有一日，我会手刃你，祭奠我爹在天之灵。”

    顾成春苍白的面容掩藏在浓墨般的夜色里，他看江揽月的目光浸透了怜悯，像看一件易碎的瓷器，又像看一个遥远的已经褪色的梦境。

    直到上了马车，苏婉婉才彻底松懈下来，她不清楚江府抄家和顾成春有什么关系，但直觉告诉她，顾成春不可能是杀害江揽月父亲的凶手。

    想到他坐在院子里落寞的身影，他望着江揽月的神色，当江揽月控诉他的时候，他本能的想要解释，最终理智归位，退回到冷静封闭的状态，任由她发泄打骂。

    一看就是另有隐情，也只有当局者迷，或者不愿相信顾成春其实是个好人而已。

    路上百菊欲言又止，她守在院外，虽然不清楚小姐与那顾夫人说了什么，但夜那么静，偶尔又能听到顾夫人的只言片语，她琢磨一番又补了些猜想，隐约得出个不得了的事实。

    “小姐，那顾夫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怎么样，能治吗？”

    她才知道那神仙般的公子是大名鼎鼎的国舅爷，这国舅爷就——“唉哟，可怜那花容月貌的顾大人，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苏婉婉：“……”

    江揽月之前来苏宅看过诊，府里丫鬟就在私传这顾夫人天妒红颜，天天吐血，怕是活不了几日，果然这没几日，顾大人就请她家小姐前去看诊，满口胡乱言，看着是病入膏肓了。

    “小姐幸好你快成亲了，否则这顾府办丧事也太晦气了。”

    苏婉婉：“……”

    “顾大人定凶肆了吗？奴婢听说城西有一家凶肆，大梁还没建朝，就已传承上百年了。除了贩卖棺材，还包办丧仪，顾府这么有钱，定然会给顾夫人风光大葬的，就是——”

    “等等。”苏婉婉受不了了，打断她，“今晚的事，切记不能外传，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百菊诚恳的点头，眸子天真无邪，“奴婢晓得，奴婢就与你偷偷讲。”

    苏婉婉捂脸。

    亥时一刻，马车总算到了苏宅，被迫听了一路的神鬼牛蛇，苏婉婉耳根子都堵了。

    苏婉婉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向府里打听，“我姐回来了么？”

    小厮轻手轻脚关了后门，“大小姐还没回来，但是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