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聚餐
高考前一个星期，班级里自行组织了次聚餐。一是让大家都好好放松一下，二是聚一聚祝愿高考顺利。
全班同学大致定了个时间地点，约定这周六在帝辉的流月ktv聚餐。
周六下午，安枳枳接到班长的电话，提醒她一定要按时参加晚上的聚餐。
她应了声，挂断电话看了一眼日历。
六月一日，小朋友的节日。
微信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索性关了手机，眼不见心不烦。
出门前，安枳枳涂了层薄薄的唇膏。
最近天气燥热，嘴唇有些干，人也有些上火。
大概六点的时候，她到达了流月ktv。
这是一家量贩式ktv，一间包厢可以容下二十余人，很受人欢迎。
根据班级群里的提示，安枳枳在五号包厢前停下，犹豫了几秒后，看见同班的李洛从洗手间走出来。
“安枳枳？来来来，进来别客气！”李洛热情地把她请进了包厢。
开门的一瞬间，眼前有些恍惚。氛围吊灯在头顶转动，斑斓又刺眼的灯光四射，刺得她伸手挡在了眼前。
包厢内坐了不少人，已经举着鸡尾酒在嗨了。
“枳枳，我的宝！你终于来了！”
莫冉放下啤酒，过来拥住了她，“来，菜还在准备，先喝杯酒。”
安枳枳被挤到沙发里，她看了一眼桌上各色各样的酒，摆了摆手，“我不会喝酒，冉冉，你们都会喝么？”
放眼望去，好像没有人不喝酒的。
是她与时代脱轨了吗？
“这些又不是高烈酒，喝一点不会醉的。”莫冉笑着说。
“对啊对啊好学生，成年了是时候学会喝酒了。”有人应和道，“以后进社会总要喝的。”
安枳枳拿起一杯蓝色的鸡尾酒，轻轻晃了晃，试着轻抿了一口。
喝着的感觉更像饮料，淡淡的，酒精浓度似乎并不高。
她又尝试着喝了几口。
等到晚餐时间，服务员把菜端了进来，包厢里也渐渐进入氛围。
有人点了首dj，彻底将氛围拉满。
灯光与音感交杂，再配上酒精的亢奋作用，整个包厢里气氛满溢，令人几度分不清幻象与现实。
不知不觉中，两瓶鸡尾酒下肚，安枳枳眨了眨眼，感到脑袋有些发胀。
“呃！”
她打了个酒嗝，有点想吐。
这时，莫冉突然站起身，面色红润，朝大伙举了举酒杯，大叫一声，“那就祝在座的各位高考顺利，金榜题名！”
她举起酒，与别人逐一碰杯。
安枳枳拿起桌上的半杯酒，和她重重地碰了碰。
轮到一旁的顾邢时，莫冉变得极为兴奋，清了清嗓道：“祝将来仍在同一所大学！”
一声清脆的碰击。
接着，她将酒一饮而尽。
周围响起一片热烈的鼓掌声，一帮起哄的男同学连连叫好。
后面的时间里，几人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认输的人就要罚喝啤酒。
“你喜欢或是暗恋的人现在在哪里？”
被问及这个问题时，安枳枳的脑海有些恍惚。
为了避免多事，她尴尬地笑笑，举起啤酒杯，仰头饮尽。
她喜欢的人，估计正在出警吧。
一直嗨到晚上十点，一帮人才意犹未尽地散了场。
走出灯红酒绿的包厢，夜晚燥热的风扑打在脸上，压抑在胸口的酒意这才汹涌而来。
安枳枳脚下打了个趔趄，好在有莫冉的搀扶才没摔个狗啃泥。
莫冉看她这副醉酒样，不放心让她自己回去，就叫了辆滴滴，陪同她上了车。
安枳枳倒在后座上昏昏欲睡，可胃部的灼烧感却让她时刻保持清醒。
车子行驶了一路，在消防站附近的十字路口前停住了。
安枳枳撑着手臂直起身，扫了一眼车窗外，眼神涣散。
“我到家了，”她突然喃喃道，“我要下车…”
“别胡闹，枳枳。”莫冉搂住她的肩，“这里是消防站。”
“我要找他，我要找黎叔叔……”
酒意上头，安枳枳挣扎起来，抓着车把手就要下车。
莫冉无奈，只好让司机在路旁停车，自己扶着她走向消防站门口。
还差几步路的时候，安枳枳挣开她，跟个二傻子似的左摇右晃跑过去。
执勤室灯光敞亮，莫冉放了心，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后，才重新上了车。
执勤室里，李荣正埋头做着记录。
头顶一阵清脆的敲玻璃声。
他顺势抬头，却差点没被吓得蹦起来。
一张潮红的脸蛋出现在窗前，紧贴玻璃的五官有些变形。
见到眼前的人被吓到了，安枳枳咧开嘴笑笑，贴完左脸又贴右脸的。
李荣定了定神，把门打开。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大半夜，你个女孩子来……”他深吸一口气，刚想好好教育她一番，没想到那姑娘一个猛冲，抱住他的腰就不放手了。
“啊喂？！”
李荣一个糙汉子哪里受得了这架势？那张板着的脸瞬间红了大半。
“黎叔叔～”
怀里的小姑娘糯糯地叫了一声，嗓音娇娇软软，让人听了心里都沾蜜。
李荣愣了愣，低头问她，“你刚刚叫谁？”
安枳枳抱着他硬朗的腰，抬起脸眯了眯眸子。眼前的男人样貌模糊，重影交叠。
“黎叔叔，几天不见，你怎么变黑了？”她低低嘟囔了一声。
李荣：“……”
现在他大致搞明白了，这小姑娘是认错人了。
他马上拿出手机，给黎皓阳打电话。整个消防站里，姓黎的仅此一人。
“黎皓阳，你姑娘认错人了，现在一直抱着我不肯撒手。”李荣憋着怒火没好气地说，“你快来管管她！”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好。”
宿舍里，黎皓阳胡乱擦了擦湿发，挂了电话就往外面走。
“小黎，咋了啊？”
赵宇在身后叫道。
他一句话都不想说，黑着张脸，迈大步子下了楼梯。
见到安枳枳的第一眼，他下意识皱起眉，抬手扇了扇味儿。
这酒味不是一般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