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阿德哥超神
召唤仪式在一个简陋的小教室，仪式所用材料也是别人用剩下的边角料。爱德华失败的次数太多了，学校已经不再给他免费的魔法材料，而他自己又买不起，好在这位好心的杰伊老师把其他人做实验剩下的材料收集起来，才给他凑了一份基础仪式召唤材料。
说实话阿德哥有点懵。
以自己一代神偷的本事，行走江湖应该没问题，可是这里是玄幻背景啊！还是他最不熟悉的西方的！这个本体爱德华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脑袋空空，居然连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都没有！
“……召唤阵布置好了，爱德华，你可以开始了。”
杰伊老师，一个面容愁苦的老头淡淡地说。
爱德华长得有点像他早逝的孙子，所以对其多几分照顾。
只是这孩子实在太没有天分了，浪费完这最后一份材料也该死心了，就让他去镇上的酒馆找份工作糊口吧。
——没错，没有人任何人对阿德哥抱有期待。
包括他自己。
召唤术自然而然地从阿德哥的指尖流出，就好像打游戏时按下一个键，人物就自动放技能一样。
看来这个爱德华确实尝试过很多次，这都成肌肉记忆了。
阿德哥甚至还有心思走神。
——等离开学校就出去搜集情报，看看有什么方法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是不是也来到这里……
召唤阵爆发出一片刺目强光。
杰伊老师以手护眼，心中震惊。
——这光的强度……都赶上龙了，小爱德华难道召唤出不得了的东西？
强光散去，召唤阵里是一只——
球状的肥喜鹊……
杰伊失望之余，又觉得意料之中。
爱德华的魔力少得可怜，怎么可能出现奇迹？
刚才的强光，可能是因为施法错误导致的吧。
“爱德华，对不起……我真的已经尽力帮你了。”
久病尚且无孝子，更何况是一个无亲无故又不争气的孩子，一时的怜悯是不会持久的。
十分钟后，阿德哥拎着一个桶，桶里装着他有限的个人物品，被扫出了校门。
头上还顶着那只被召唤出来的肥喜鹊。
杰伊老师毕竟好心，不忍心看这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流落在外，在离开前给他一封推荐信，让他去镇上的酒馆找工作。
做不成召唤师，至少要混个温饱。
在一个小时之内经历了突如其来的人生大起大落，阿德哥站在校门口足足愣了一分钟。当他醒过神来时，已经被开始被进出的学生围观了。
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武林中人该有的表现！
他脸一红，匆匆离去，向着镇子上的酒馆走去。
踏入小镇后，他正要向过路行人询问酒馆的位置，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酒馆当酒保，而是先打探一下消息。”
啥？
草！
这个欠扁的语气——阿笑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阿德哥紧张地东张西望时，声音又出现了：
“别找了，在你头顶。”
抬头望天，肥鸟顿时从脑袋上滑落。
“别抬头！我掉下去了！”
阿德哥到底身手灵活，立刻脚尖一挑，将快要坠地的肥鸟踢了起来，然后一抄将鸟托在手里。
一人一鸟面面相觑。
“阿、阿笑？”
阿德哥试探地打了个招呼。
“对，就是我。”
鸟嘴张合，发出王孙笑的声音。
这太特么惊悚了！
“啊！！”
阿德哥就没遇到过这么离大谱的事儿，差点把鸟扔出去！
“冷静点！别在大街上鬼叫！先找个僻静地儿！”
镇外的小树林里，一片乱石众生之处。
“什么？我在梦里！？”
阿德哥不可思议地摸了一下全身，又摸了一下周围的树和石头。
“这质感，这温度——”
他“啪”一下抽了自己一耳光。
“嘶——痛痛痛！这哪里像个梦啊！”
肥喜鹊——哦不，王孙笑——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瞟他一眼，然后挥着翅膀在眼前划出一个闪光屏幕，一大片信息代码刷刷地滚动。
天国里的每一个小世界都会排斥非正常途径进入的外来者，所以王孙笑只能以鸟的形态出现在这里。
“几乎100的模拟真实，这就是天国的厉害之处。而且我们现在表面上是在交谈，实际上是直接用脑波交流，你没发现你和那些外国人之间也在说中文吗？”
“对哦！”阿德哥一拍脑袋，“因为太自然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王孙笑：“找到了！这个世界是基于一篇名叫《召唤者的崛起》的小说，这小说的阅读量……啧啧，好惨。”
阿德哥：“那我要怎样才能从这里离开啊？”
“天国遵从‘合理即存在’的原则。只要能证明这个世界存在严重的不合理现象，这个世界就会因为逻辑链断裂而被破坏，所有被拉进这个世界的病人就会陷入普通沉睡，而我们也能脱身了。”
“这还不简单！”
阿德哥一指天空，一条银龙正悠哉地飞过。
“那玩意儿是合理的生物吗！？”
“不好意思，在魔法背景的世界里，这就是正常的。”
“难道……”
阿德哥突然想到一种可怕的可能。
“难道我要考进最顶尖的魔法学校，钻研这个世界的奥秘，发现它阴暗的真相，然后变成大魔王毁灭世界？”
王孙笑用关爱智障x2的眼神瞟他一眼：“我们哪来的m国时间？再说，你觉得你考得上？”
阿德哥想起这个身份在学校的光辉成绩，以及自己小学时差点留级的黑历史。
“那怎么办？”
“除了像我们这样通过鹊桥偷渡进来的，其他联入天国的人很可能都失去了记忆。但是，他们个人的性格，品性，知识，技能却会保留。而且技能的熟练度越高，威力越大。比如说，一个会做菜的人，在这儿有可能会成为厨师；而一个国家特级厨师，在这儿有可能会成为会做神奇魔法料理的大法师。”
阿德哥立刻联系自己：“那我肯定没法成为召唤师了，我对动物什么的天生无感。我是个园丁，难道要成为木系魔法师？”
“你那点园艺水平，恕我直言，还不如隔壁的退休老头。你想想看，你真正擅长什么？”
“我真正擅长的……”
阿德哥沉默一会儿，突然打出一套掌法。
行云流水，飘忽不定，手指翻飞如朵朵兰花绽放，平凡中带些猥琐的长相突然变得佛性起来。
空空妙手。
阿德哥难得有这么正经的时候。正宗的空空妙手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王孙笑翅膀一挥驱散光屏，然后用肥喜鹊的身子神奇地做出托腮的动作，认真观摩学习。
阿德哥的师父是燕子李三的亲传弟子，与王孙豪交情匪浅，连拿手绝学都互相交流，和王孙笑算半个师兄弟。王孙笑从爷爷那里学到的空空妙手只是皮毛，阿德哥才是真传。
这种源远流长的功夫和普通的格斗技不一样，是一种对“道”的领悟。阿德哥读书少性子轴，本来没什么可悟的，但是架不住这次的经历实在太离奇了，使他这种原本头脑简单的人都开始思考世界本质之类的东西。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他的这种思考会被归属于胡思乱想的范畴，除了发个呆走个神，什么结果也不会有。
但是，这里是天国。
在魔法背景里，思考等同于冥想，本就是魔力源泉，而且越稀有的能力，威力越大。
空空妙手，放眼全球，会的人不超过四个。
真传正宗，就他这一个。
如果是在这个世界里正常修炼，阿德哥至少要十年才能登上世界顶峰。
可是，他不是正常的。
他是通过鹊桥小盒子联入天国的。和庞大的天国系统相比，鹊桥小盒子就像海里的一滴油，原本被压制得死死的，但是，王孙笑这个人肉作弊器激活了它。
阿德哥的手背上亮光乍现，喜鹊纹身出现。
但他本人恍然无觉。
此刻，他正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悟中，只觉得上至日月星辰，下至空气粒子，天地之大，无物不可偷。
手指绽放，化为无数，落花般飘散四周，然后消失不见，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但是，在他的面前，不知不觉间堆起了一座小山丘。
那是晶莹剔透的石英砂和芳香的软木粒组成的。
喜鹊王孙笑瞅了那堆东西半晌，突然往边上一块巨石狠狠啄去。
巨石像一块酥脆的饼干，被他一啄一个洞。
原本应该由长石、云母和石英组成和花岗岩突然之间失去了三分之一最坚硬的构成物质，内部充满了细密的气孔，就像一块大面包。
喜鹊王孙笑的翅膀一挥，翎羽如刀，切断了边上一棵碗口粗的小树。
只见树心部分千疮百孔，最柔软的木芯被掏空了。
阿德哥仍然在继续领悟。
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迅速从少年长成青年，再从青年长成……有点显老的青年。
他的手指幻化出的花瓣越飘越远，穿越大陆，带来了冰冷的雪，炽热的沙，甚至沾着恶龙口水的金币。
阿德哥最终长成他在现实世界的模样，平凡中带点猥琐的小个子男人。
“嘿，阿笑，这感觉简直太奇妙了！我现在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甚至能偷上帝的内裤！”
“这就是天国的致命之处。进过天国的人，尝过超越凡人的滋味后，就有可能再也不想回到糟心的现实，心甘情愿地做这个虚幻世界的砖瓦。德哥，你会想要留下来吗？”
成为超人啊……
阿德哥的眼神飘忽了了一下，突然又斩钉截铁：“不行！老子才刚还完房贷！再说——”
他一把抄起肥喜鹊放在肩膀上。
“——想体验当超人的感觉还不简单，这不还有你嘛。全息游戏什么的，开发出来了可忘记我。走吧，现在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