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睡死病
而在m国。
王孙笑面无表情地推着哈迪斯出了统领府。统领府外候着一支黑色的车队，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从一辆大型商务车中飞奔而出，挤在哈迪斯身边，将他与王孙笑隔开。
“圣子大人，您实在太冒险了！母本的本体意识还没有被完全抹除，恐怕会对您不利啊！”
哈迪斯对这些人的劝说完全不在意。
“你们急什么？我自有分寸。别围着我了，你们快去看一下母本的情况怎么样。”
王孙笑毫不反抗地任由这群人将他抬进了大型商务车。车内是一个极为先进的小型实验室，他躺在手术台上，全身的衣物被去除，露出身体。
板桥区事件中，他的左前臂和左小腿被炸飞，左侧躯干也受了重伤，并且有一部分脏器损毁。正常人受了这样的伤，绝对是死定了。
但是他不但活了下来，连左臂和左腿看上去都好像恢复了原状。
但是，只是“看上去”而已。
脱去外衣后，左臂、左腿和左侧躯干上的伤疤触目惊心，不似人形。
那群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中，一个看上去地位较高的中年男人对王孙笑的身体做了一番检查之后，对哈迪斯说：
“圣子大人，虽然母本的恢复情况大大超出我们的预期，但是距离完全痊愈还有一段时间，我还是不赞同您这样对他进行过早使用——”
他轻轻拎起王孙笑的左臂，左臂的前端像面条一样软软地垂了下来。
“——您看，好不容易凝固的骨头又粉碎了。而且您还切断了它感受疼痛和疲劳的神经，这样会使他的行动完全不计后果，影响他的恢复。”
“只要他的身体不完全恢复，那他的大脑就会一直沉睡，对吧，豪斯？”哈迪斯笑眯眯地说。
“既然您想要移植他的身体，那就完全不必理会他的大脑，直接摧毁就是了。”那个名叫豪斯的中年研究员疑惑地问，“您故意拖延他痊愈的时间，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要的不是简单的移植，而是融合。”哈迪斯操纵着轮椅来到手术台边上，轻轻摸着王孙笑沉睡的俊颜，“母本大脑的价值远比你们想象的高。我不仅想要他的强壮身体，还有他头脑里的东西。他的记忆，知识，甚至还有感情……”
“只有融合这一切，我才能以最完美的形态去迎回我的皇后。”
“对了，最近我们的供货商不断出现事故，不是生产线路遭到恶意损坏，就是电脑系统崩溃，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捣乱，我们要不要出手？”
哈迪斯笑着摆摆手：“不用。那只是我的达令在恶作剧罢了。只要她高兴，随她怎么玩，反正我本来就打算放弃m国内部的供应商。”
“您的意思是……”
“所有需要的药品直接从原料产地s洲进口。在m国的所有势力全都从不必要的领域淡出，集中力量建造伊甸园。”
z国。l市。
这里虽然不是最发达的城市，却是全国有名的长寿乡。
清晨的公园里熙熙攘攘，到处都是晨练的老头老太。
“老张，从来没见你来过啊，怎么今儿个也来学太极了？”
“没办法，人老了就要惜命，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总不能给小辈添负担。”
一个老人笨拙地跟着广场上义务教学的大妈学着打太极。突然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缓缓地倒在地上。
周围人群一片哗然。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在这个城市的许多其他地方，更多的老人毫无征兆地倒下。
这个数目每一天都在增加。
各大医院的icu病房人满为患，一些重症病人被送到其他城市，很快，这种奇怪的疾病在其他城市中也蔓延开来。
这种病前所未闻。
发病者大多数是老人，致病原因不明，症状起初是陷入昏睡，身体活性越来越低，然后进入植物人状态，严重者全身各器官自动休眠，然后因身体机能停止而导致死亡。
这种被命名为“睡死症”的新型疾病引起了上层的高度重视，科学院的生命科学部门也立刻参与进对此事的调查研究之中。
而最先出成果的是燕岭监狱研究室。
“陷入昏睡？那就是大脑中枢神经受到影响；而且患者大多数是老年人？那不正是哈迪斯和阎小烛的能力盲区吗？”
有了这个认知的先提条件，范初虹和白乐飞一开始就没有走弯路，直接把研究方向定在了蛋白类激素上，果然被他们发现了睡死症的元凶。
这是一种新型的蛋白质侵染因子，朊病毒。它比正常病毒要小得多，不含核酸，仅由蛋白质构成，却和病毒一样具有自我复制性和传染性。这种蛋白质侵染因子传播途径十分广泛，侵入人体后，会在人体中潜伏一段时间，当它的数量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突然发作，表现为大脑中枢神经的突然性病变。老年人的身体环境尤其易感。
“目前的受害者只有老年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只有老年人感染了这种朊病毒。事实上l市内到处都已经是携带者。”
视频会议中，白乐飞对这个疾病的成因进行了详细解说。范初虹并不想露面，所以汇报是由白乐飞提交的。
“也就是说，就算我们立刻建造大型临时医院收容所有患病的老年人，也无法阻止它传播？”
“不，根据我老师的意思，医院还是要造的，而且越多越好。”
“为什么？”
白乐飞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出了让所有人震惊的事实：“这种朊病毒，正在变异。虽然它没有核酸，但是它的结构在自我复制中正在不停的变化。用不了多久，它能感染的人群将不再限制于老年人。”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天之后，中央下令，l市封闭。
m国的大统领府。
肥硕的大统领满面红光。他开了一支以前一直舍不得喝的60年的极品红酒，与他的财政部长女婿碰杯庆祝。
“一开始我还想怪那个小神棍没用，竟然弄出一个只感染老年人的病毒。这不是在帮z国吗？没想到z国人更没用，这么点阵仗就吓得封城。”
墙壁上投射出z国的卫星地图，上面有无数红点闪烁着标注出睡死病发作的地区。
“l市……d市……哈哈，这些地方是z国的制造业中心，他们竟然敢停工？没有了制造业，他们拿什么和我们叫板？这场贸易战，我赢定了！他们将屈服在我的经济大棒之下，卑微地送上他们的所有资源和市场！”
他的女婿把自己包装成年轻的天才精英，实际上靠裙带关系和溜须拍马上位，一切唯这位岳父马首是瞻，一直被大统领引为心腹。他谄媚地陪笑：
“哦，天哪，这样的话，z国将成为我们的殖民地！拥有全世界最多人口的殖民地！这是以前任何一届大统领都不曾做到的壮举。您真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大统领！您一定会连任，只要你愿意，您将会一直连任下去！”
这几句马屁精准地搔在了大统领的痒处，拍得他浑身舒坦，忍不住又随便找了个名头给这个女婿的部门拨了几亿公款。
“哦，对了，”女婿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z国政府对外宣布这种什么朊病毒极度危险，除了老年人外，有可能感染其他年龄层次的人口。”
“他们这是在制造恐慌，想让全世界和他们一起担惊受怕。他们的诡计不会得逞，因为我们很清楚，这种疾病只会在z国传播。不过作为一个仁慈的领导者，我也必须对我的国民负责——”大统领嘿嘿笑道，“关闭和z国的一切客运航空。不光是我们，还要号召全世界所有的国家全都这么做。”
“真是个好主意！”女婿部长立刻跟进，“他们不是说这个病毒危险吗？那每个国家自然都有自保的权利。让他们孤立无援，上帝都救不了他们！”
“不，我们还是要偷偷接几个病人过来。”大统领说。
“为什么？”财政部长这个资深马屁精一时之间竟然也没能领悟大统领的精神。
“老年人口都是废物，是福利金骗子，是财政黑洞。这么好的解决问题的机会，我怎么可以错过？反正都是z国人的错。”大统领阴沉地笑道。
“妙啊，”女婿部长顿时醒悟，“不但可以除掉社会累赘，省下一大笔退休金，还可以把仇恨引向z国，到时候您的声望无人可比，谁还会是您的对手？”
统领府的办公室里回响起得意的笑声。
m国f市。
一家地下毒品黑厂。
阎小烛躺在房顶一个没人能看见的死角，微微喘着气，闭目小憇。
她下方的厂区内人声鼎沸，警车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联邦警察与洪门联手，一举端掉了这个为祸一方的毒窝。
被囚禁的劳工从暗无天日的牢房中被解救出来，个个骨瘦如柴，神情呆滞。从黑厂角落的一个废料堆里挖出了数十具尸骨。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毒贩被戴上手铐，垂头丧气地被押上警车。
他们凭着与地方政府的勾结，获得了可以让他们一直为所欲为的保护伞，可是毒首和当地市长的胃口太大，想要隐瞒和独吞所有利润，不让上级郡属的相关人员分一杯羹，造成上级的不满，再加上f市这种行为确实触犯法律，于是，没有分到赃的政客和尚且拥有正义之心的联邦警察一拍即合，在当地线人的帮助下，捣毁了这个不法组织。
表面上是这样的。
表面之下，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