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网络提速纵享丝滑
“这可棘手了，”华民安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起来，“照你这么说，哪怕我们最后把这个操作系统研制出来，也会因为大多数电脑硬件带不动它而失去实际意义？”
“那倒不是。等它全部完成并且连上互联网之后，便可以借助网络云计算资源进行运作，并且在不同的使用者之间还可以相互交换数据，好像bt下载一样，使用者越多，它的运行便越是流畅。
但是，制作它的过程却是不一样的。它本身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在彻底完成它之前，我们无法借助其他外部力量。现在每一台电脑的cpu负荷都在95以上，数据已经达到饱和状态，无法再提速了，否则会烧坏主机。这个时候哪，怕只是损坏一台主机，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那这个程序还能完成吗？”
“能，但是需要时间。按照目前电脑的反应速度来看，完全完成那个程序需要三个月。”
“三个月？我们只剩三天了好不好！”
王孙笑颓然靠在老板椅上，一只手捂住了酸痛疲惫的眼睛：“只能先向万潇潇说明情况，看她能不能暂缓来访。”
“就算她暂缓来访，也不可能等你三个月！最多一个月之后，‘逍行江湖’的经营权归属就要敲定了！”
“可是，我也想不出其他更好办法……”
阎小烛没有继续听下去。她偷偷地摸到了办公室放置路由器的地方，将手放在了路由器上。
我不想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她想——像他那样的公子哥，只需要继续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就可以了。我不希望他被这种事情挫败。
她的意识渗透到办公室的网络之中。她感觉到，办公室的网络原本像宽阔的马路，却被无数顶天立地般巨大的不规则数据块塞得严严实实，虽然还在缓缓地推进，但是速度却慢得像蜗牛爬。
——我想帮他。
阎小烛的意识在数据的缝隙中穿行，但是这种情况，她却无能为力。
如果是宙斯……水无心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她不由得想到。
她的心中刚一想起这个名字，立刻便有一个小小的光球出现在她的身边。
“我去！你是鬼吗？我只是想到了你的名字，没有叫你出来啊！”阎小烛吓了一跳。
但是水无心却没有理她。小光球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所有数据块上巡视了一圈。
“人类……真的非常了不起。”他那无机质的声音中仿佛有了一丝感叹，“你的男朋友发明的这个操作系统将会推动整个网络时代更深一步的发展。”
虽然目前只是意识体，但是阎小烛还是觉得自己脸“嘭”的一下红了：“什么男朋友？你别乱说！”
水无心没有乱说。小光球在半空中投影出了一张王孙笑牵着她走红毯的照片。
“你、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快删掉啊！”阎小烛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
“这张照片在全世界的网络上共有8,393,621份备份，至于存储在还未联网的设备中的备份则不可计数。你确定？”
“……算了。”
删掉水无心手中这一张毫无意义。可真要把全世界的照片都删了，那也太引人注目了。
——对了，刚才她想说什么来着？水无心既然来都来了，不如……
“……请问你能不能帮他们一个忙？”
“为什么？这个程序的编写进程目前十分正常，2232小时之后，程序即可完成。”
“就是这个！花的时间实在太长了！他们没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阎小烛将事情的原委简要说了一下。水无心瞬间便完成了思考：程序编写时间过长——编写者失去程序载体——程序不能投入使用检测——不利结果。
“可以。”
“太好了！凭宙斯的能力，给网络提个速什么的还不跟玩儿一样！”
“但是我不能直接帮你。”水无心说。
“为什么？”
“哈迪斯在找你。”
“他怎么知道我在哪里？”阎小烛大惊。
“因为他的特殊能力。我们这三个网络世界的生命体有着各自不同的特质。我一直不知道他的特殊能力是什么，可如今看来，他的能力应该是对我而言最棘手的那种——直觉，凌驾于任何算法之上，毫无科学可言的直觉。”
“直觉？”
“他应该并不知道你的长相，但是在看见你的照片的一霎那，他便会觉得这可能是你。”
“……”
——王孙笑，你这王八害死我了！
“他针对h市的网络入侵正在不停加剧，而我正在堵截他。”
“那你行不行？”阎小烛担心地问。
“他的能力是直觉，而我的能力是绝对的防御和最强的攻击。他奈何不了我。但是我不能出手帮你，否则有可能会暴露你的位置。”
“那怎么办？”
“你可以自己动手。”
“怎么做？”
“你想想看，在不减少这些数据块规模的前提下，怎样让他们动起来快一点？”
说完，小光球倏地一下消失了，只留下原地发呆的阎小烛。
“不减少体积？动起来快一点？”她不由自主地把这个谜题重复了好几遍，不知不觉将手摸上了那些数据块。数据块中的内容像洪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塞得她脑袋疼。她连忙将手挪开，突然发现，不去管那些信息内容的话，这些数据块似乎是可以变形的？
她的意识缓缓地升上半空，看着前面和后面一眼望不到头的数据洪流，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既然水无心说她行，那就试试看吧！
她集中精力，想象着那些不规则的数据块是橡皮泥，然后把它们搓圆、搓圆、再搓圆……
如果数据可以具现化，那么我们就能看到无数的数据块渐渐地变成了滚圆的形状，然后在阎小烛的蓄力推动之下开始滚动起来。数据的总量没有改变，只是稍微变化了一下传输的方式，原本停滞不前的数据传输渐渐丝滑起来，像一个上了油的滚珠轴承。大大小小的圆球被阎小烛像赶猪一样向前驱动，轰隆隆地动了起来。
办公室里此时正陷入一种焦虑而又百无聊赖的气氛。飞虎网络的员工们陆陆续续完成了他们手上的工作，原本以为将各个模块整合起来应该是很快的过程，结果程序太过庞大，超过了网速的加载量，载入过程慢得让人抓狂。这种感觉就像他们小的时候背着家长偷偷下载小电影，当下载到99的时候，下载速度突然变成了1kb。他们百无聊赖而又不甘心地死死盯着屏幕，似乎这样就会有什么奇迹发生。
“咦？你们有没有觉得……速度好像有点变快了？”其中一个人疑惑地说。
“说啥傻话呀，错觉罢了……我靠！好像真的变快了！”
只见原本停滞不前的进度条，先是渐渐变成了蜗牛爬的速度，然后变成了老牛拖破车的速度，最后变成了骏马的奔跑的速度，没过多久就跑完了一条，然后开始加载第二条。
“妈呀，菩萨保佑啦！”
“太上老君显灵啦！”
“我们老板怕不是耶稣的私生子吧？”
……
大家一边习惯性地在口头上调侃着老板，一边忙着各就各位，继续开始认真工作。老板办公室里，王孙笑瞟了一眼这不科学的网速，端起手边的咖啡杯向外走了出去。众人只当老板这是去放水兼泡咖啡，完全没有人在意，但是王孙笑却根本没去咖啡机那边，而是向左拐到了公司放置路由器的地方。
推开门，他看到瘦弱的少女正席地而坐，一只手放在路由器上，双目紧闭，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王孙笑盯着她看了几秒钟，转身离开，并随手带上了门。
会走路的生化武器，徒手就能给网络加速的超能力者——这个柴火妞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他来到华民安的办公室，只见在编程方面帮不上忙的“太上皇”正在津津有味地研究哪一家的外卖最为经济实惠又美味。听到王孙笑让他多点八份热量爆炸的芝士猪排饭，他感到十分不解：“咱家的员工这么能吃？”
“不是给员工的，是给来修网络的工人们的。”王孙笑睁着眼睛说瞎话。
“难怪刚才网络这么慢，原来是出故障了。”华民安恍然大悟，“他们可帮大忙了，我再追加两条烟吧。他们在哪儿？我要去当面感谢！”
“这事儿我去就行了，我还有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想问他们。你还是快点把大伙这两天的加班费给算清楚，不然他们回头又要说老板抠门。这事儿得由你去和我哥商量，我可不想和他说话。”
“我说你这人也真是的，亲哥俩怎么闹得这么生分……”华民安成功地被他支开，嘟嘟囔囔地去干活了。
王孙笑点外卖的店址就在楼下商场的美食街，由于实在太近了，那家店都没有叫外卖小哥，派了一个服务员直接拎着两大包热气腾腾的饭菜上了楼。
王孙笑亲自为各位员工派发了盒饭，然后拎着一大包猪排饭来到了放置路由器的房间。
女孩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未动。王孙笑又盯着她欣赏了一会儿她脸上那傻乎乎的笑容，然后打开一盒猪排饭，放到了她的鼻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