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热乎的安安!活的安安!
对外声称安安因染疾而逝。
丞相中年得子,却不过百日便痛失爱子。
解明溪作为“凶手”,彻底惹怒了解文元,直接剥夺掉了她解家六小姐的身份,让管家将她丢到了府衙,按照杀人凶手的罪名再加上他的授意,解明溪一夜之间成为了秋后流放的死刑犯。
城中百姓不由唏嘘丞相解文元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估计注定是要与儿子无缘了,南帝体桖他失去爱子的悲痛,特意准许了他几日假期无须上朝。
安安作为解家长子,其遗体是要被埋进解家祖坟,因此便要将他的遗体送回老家入祠堂的。
解忧作为安安的直系长姐,这个担子便是落在了她身上。
同天,跟着灵车一起离开的还是江冶他们返程的车队。
江柳亲眼看着安安的‘尸骨’被火化,现在整个人都魂不守舍,江柔和林嬷嬷正在马车里照顾她和岁岁。
解忧看过江柳和岁岁,从马车上下来接过了涟漪手中的骨灰盒。
江冶看着解忧怀里抱着的骨灰盒,再多的言语也都化为了一声悲痛的长叹。
“吱吱,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清州要留在这里吗?”
“嗯嗯,”解忧点了点头,“舅舅,你不是已经见过谢云祁了,放心吧,我在这里会照顾好自己的。等解决好手上的事情之后我便去清州和你们团聚,娘和岁岁还要托付舅舅好好照顾她们了。”
“她们你不用担心,倒是你,”江冶不放心道,“我们一走,在京城可就没有满心满意为你着想的家人了。要不,我让你表姐留下来陪你,到时候要是有人欺负你也好有人替你出头。”
“表姐回去之后可是要和顾夫子成婚的,要是因为我耽误了表姐的终身大事,那吱吱可就惭愧不已了,”解忧打趣道,“而且,我还要涟漪,涟漪也会保护我的。”
涟漪保证道,“江舅爷放心,属下定会全力护姑娘周全,届时一定将她完好无损的带到您面前!”
涟漪的功夫在清州的时候江冶有所见识,比起江辞江柔那完全就是有过之而不及。
“小姐,咱们该出发了,”一旁的管家提醒,“莫要误了入祠堂的吉时。”
解忧回头睨了他一眼,“知道了。”
“舅舅,一路平安。”
“表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江柔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涟漪,表妹就拜托给你了。”
“江姑娘放心,”涟漪重重地点了点头。
“吱吱,你先上马车,”江冶颔首,“我们送你离开再出发。”
短暂的别离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伴。
解忧依依不舍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人脸上,最后屈膝朝他们认认真真行了一个拜别礼,“保重。”
临行前,解忧掀开车帘看向江辞,朝他投去一个意味深长道眸光,江辞深吸了一口气,心底忐忑极了。
马车上,解忧摩挲着手中的骨灰盒,“萧珩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也不知道等娘和舅舅见到他之后,”解忧自言自语道,“会是什么反应?肯定很震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怪我‘胡闹’。”
在他们的队伍刚出官道,江辞在最前面领队,他一眼便看到了此时正等在远处路边的萧珩,“你们继续按正常速度行驶,我先去前面见一个朋友。”
“是,少爷。”
“驾。”
招呼好随从们,江辞清了清嗓以掩饰他现在的紧张便一夹马肚快一步朝着萧珩的方向过去。
“萧珩兄。”
“江兄。”
江辞下意识地看向萧珩面前的大篮子,上面盖着一层毛茸茸的大裘,“这里面便是他吗?”
“嗯嗯,”萧珩将篮子交给江辞,“来之前已经喂了奶,现在正在睡觉。”
江辞接过装有安安的大篮子,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已经身前的马鞍上,一只手扶着篮子不让它倾斜,“多谢,这几日有劳你们了。”
“应该的,江兄不必跟我们客气,”萧珩说道,“主子让我传话给你们,望珍重,一路平安,主母这里有我们护其周全,请勿担忧。”
“谢谢王爷。”
身后的车队马上就过来了,萧珩拽了拽披风上的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江兄,我们来日再见,萧珩告退。”
“来日再见,珍重。”
“嘶——”
江辞掀开大裘悄悄地看了一眼,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安安,瞧他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看样子过的滋润极了。
“江辞。”
身后,江冶喊了他一声,“刚刚那个是什么人?”
江辞没有回答,掉头走到了马车旁边。
“叩叩,”江辞敲了敲车窗,“开下窗,给你们个东西。”
“什么东西?”
江柔打开窗子,探出头就迎面而来了一个大篮子,吓了她一跳,“这什么啊?!”说着,她有些好奇地去掀开盖在上面的大裘,下一瞬她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这,这不是”
他们可都是亲眼看着安安封棺火葬,被解忧送往老家祠堂的,那,那这篮子里的又是谁?
江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向安安摸去。
热乎的?!
活的?!
江柔的嘴和眼睛已经瞪得不能再大。
“江辞,”江冶带着些许的愠怒,“这到底怎么回事?!”
许是双胞胎之间的特殊感应,马车里的岁岁忽然哭了起来,她的哭声唤醒了江柳的神智,连忙把岁岁抱到了自己怀里哄着,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现在对岁岁的一举一动都格外敏感。
“不哭了,娘在呢。”
马车外,江冶和江柔看着江辞,在等他一个回答。
听到岁岁的哭声,江柔回过头,“姑姑,岁岁怎么了?”
“没事,”江柳嗓音嘶哑,“估计是吓到了,你们和哥哥在外面说什么呢?”
江柔钝塞了,看着外面江辞手里正提着的篮子,又看看因为失去孩子还正在悲伤之中的江柳,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有些无助地看向江冶,“爹。”
江冶朝着车队喊道,“前面停一下,原地等待,”随后,他接过江辞手中的篮子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安安的气息,小家伙睡得正香,呼吸十分平稳通顺。
他严厉地瞥了江辞一眼,江辞有些胆怯地别开了眼。
“小柳,”江冶敲了敲马车的车门,“方便我现在进来吗?”
“方便,怎么了哥哥?”
江冶看着手中的安安,深吸了一口气,“给你看个人,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