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和离
用完膳宾客们也是十分有眼力劲的早早离开了,原是一场喜庆的宴席,到最后还是变成了圈内贵妇的饭后笑谈。
送完宾客之后,解文元第一时间就去了柳院结果还没进院便吃了个闭门羹,还是江柳亲自下的令。
解文元自知今日之事对不住江柳,便只好讪讪离开。
“他回去了?”
江冶在屋里看着孩子,见江柳回来问了一句。
江柳沉闷地点了点头,“哥哥今天帮忙招待宾客想来也累了,安安已经没事了,哥哥也回去歇息吧。”
“妹妹,哥哥有句话一直便想跟你说,尤其是在看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之后,这些话我必须要跟你说了。”
“什么话?哥哥但说无妨。”
“小柳,”江冶认真道,“你与解文元和离吧。”
话落,江柳震惊地看向他。
“我知道,自古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从他来到京城,再次见到江柳的时候,江冶看得出来现在的江柳并不快乐,她眼里已经没有光了,“可是,事实证明解文元并非你的良缘不是吗。当初我和爹娘知道解文元为了娶永宁贬妻为妾的事情之后,若不是收到你的来信,知道了这其中的隐情和你们的无奈,我和爹差点没有从清州过来把你带走。那时候我们以为解文元被迫娶了永宁,可他依然会呵护你,你写给我们的家书也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我和爹娘都觉得你在相府是幸福的。
可是直到我们兄妹相聚,我后悔当年和爹为什么没有坚持把你带走。如果我们那时候把你接回家了,这深闺宅院也就不会困了你半辈子,吞噬了你的半辈子,你依然是那个在清州自由自在,城幸福快乐的江家大小姐。”
“可是哥哥,我若是走了,他们是绝不会让安安跟我一起走的,为了安安,我不能走。”
江柳又何尝没有想过与解文元和离离开这里。
当年永宁进府的时候,解忧才刚出生,那个时候她也以为永宁不会成为她和解文元之间的隔阂,而且,她不想让解忧从小就没了父亲。可是后来,事实证明她错了,作为一个父亲,解文元对解忧的伤害一度让江柳后悔万分,这样的父亲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而她的心也随着梅姨娘,柔姨娘和丽姨娘的进府渐渐死了。
心死了,也就不在乎了。
江柳把为自己化了一方天地,小小的柳院就是她的一切,解文元不爱解忧,没关系,她这个做娘的来爱,余生她只想好好陪伴自己的女儿长大。
意外总是来的很突然,那晚解文元一次醉酒闯入了她的院子,也是那晚之后她有了安安和岁岁。
如今为了安安,她更不能离开了,安安身为相府嫡子,解文元和老夫人一定不会放安安和自己走的。
那她又怎么舍得将安安一人舍弃于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之中。
“小柳,你糊涂啊!”江冶激动地站了起来,压着声音说道,“就是为了孩子你才更要走!”
江柳不解地问道,“哥哥此话是何意?”
“今日的事情妹妹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也是有所耳闻了,”江冶伸出手随意指着身后的方向,“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么多的面,她永宁说把孩子扔了就扔了,私下里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安安,妹妹你就真的放心把安安让给你她来养?
还有解文元,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了,他可又曾给过你一个交代?”
“安安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他是我心头肉,如果可以我又何尝舍得把安安给她抚养,还要喊别人娘,”江柳忍不住埋首哭道,“可是哥哥,我没有办法啊,我留不住安安,我留不住啊,而且,他们是不会让我带走安安的。”
“当年闹饥荒,解伯父当年病重,是爹掏出家里为数不多的粮食还了钱才起来大夫为解伯父治病,买药,”江冶蹲下来安慰道,“解家也因此一直欠我们家一个人情,只要你愿意和离,哥哥就一定会把三个孩子一起带走。老夫人也是个通情达理,重情义之人,相信她会理解你的。而且,我们只是把安安带走,并没有让安安断绝与解家的关系,他们想要看安安随时都可以。小柳,哪怕你就算不回清州,哥哥也不忍再留你和三个孩子在这相府里受人欺负,你明白吗?”
只要江柳出了相府,和相府断了关系,永宁不没有理由在欺压江柳,永宁就算身为公主又如何,她也不能仗着自己是皇室贵族就随意欺负平民百姓。
但是若是江柳一日在相府,永宁是妻,她是妾,那江柳就不得不被她压迫。
江柳看向一旁正躺在摇篮里安睡的安安和岁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哥哥,这件事你让我再想想吧。”
“嗯嗯,那哥哥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好想想,不仅是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己,”江冶拍了拍江柳的肩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哥都支持你。”
“谢谢哥哥,”江柳起身,“我送送哥哥。”
“不用送了,外面凉,”走到屋门口,江冶忽然停下了脚步,问道,“小柳,安安今天早上可有吃什么?”
“就和往日一样,吃了奶啊,”江柳不明所以,“哥哥,怎么了?”
“那就太巧合了,而且安安前两天肠胃明明已经渐好了,今天怎么会突然拉肚子,时机还那么巧合?”属实是想不通了,江冶摇了摇头,“没事,应该是我想多了,小柳你回屋吧,我走了。”
江冶走后,江柳把他刚刚的思虑听了进去,可是安安今早确实是只喝了乳娘喂的奶,其他的什么也没吃,也不能是吃坏了肚子啊。
她思考了片刻,也没想出来哪里不对劲,摇了摇头,估计是自己精神太紧张了,想多了。
“明天还得让嬷嬷找个大夫来看看,不然一直这样反反复复也不好,到时候难受的还是孩子。”
今天白天的时候,谢云祁就感觉解忧有些不太对劲,奈何解文元还有一些大臣们一直在他眼前绕来绕去,根本就抽不身来跟解忧说上一句。
等到晚上他过来的时候,刚飞身上房檐,就看到了正坐在屋檐上的解忧,手边还放着一个酒壶,月下的背影显得格外沉寂。
“来了,陪我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