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01
接连不断发生的罪犯死亡事件终于引起了大规模的注意, 普通人高层和咒术师高层都勒令尽快处理此事。同时咒术师高层对于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的失利做出相应处罚。
“以上，就是关于你们的处罚具体内容了。”
夕颜作为信息传递者，来到虎杖悠仁和七海建人面前，说道。
“……知道了。”虎杖悠仁闷闷不乐地说。
“你是不是在怨我没给你说情呀。”夕颜说道。
“啊, 不是……”
“其实我有给你说情哦。”夕颜说道, “我给高层说反正你是两面宿傩容器, 就这样凑合着先用吧, 这些处罚没啥意义，反正以后是要判死刑的。不过高层还是决定给你处罚。”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真是谢谢您的说情啊！我感动死了啊！
“其实我倒是希望能把你给关起来，最好关进我的小黑屋里，然后我就能随时让你变两面宿傩，这样做一些事就方便很多了。”夕颜说。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瞳孔地震：“我真诚地恳求您不要说这种话！我还是个孩子！”
那边七海建人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夕颜哈哈大笑着撸了一把虎杖悠仁的头，然后对旁边七海建人说，“你半年工资没有了，如果你想额外打工的话我这里可以给你介绍工作, 正巧中也那边有点缺人, 我想作为社畜，你和他会有共同语言的。顺便一提他给的钱真的是太多了。”
七海建人点头：“多谢前辈，我会考虑的。”
“正式派遣的通知很快就下来了。”夕颜说, “你们要有新上司了。”
虎杖悠仁多多少少有些不开心。
“工作失利受到处罚是理所当然的事。”七海建人说, “别摆出这幅样子来，虎杖。”
“这是我们的错吗？”虎杖悠仁问道。
他们在调查时遇到了无数麻烦事，普通人的不配合, 咒术高层也没有给予太多便利条件。
真人也有意和他们兜圈子, 这一切都让调查变得非常困难。
“成年人的世界里并没有对和错, 只有应该和不应该。”七海建人说，“我选择了这份工作，这份工作的待遇和报酬远远超过普通工作，哪怕普通工作也面临着莫名其妙的指责和处罚，更何况是这样的工作。这就是事实本身。”
旁边的夕颜笑眯眯地说：“七海海还真是像以前一样温柔呢，而且总喜欢将温柔藏在不近人情的冷漠下。”
七海建人推了下眼镜，“我认为是您想多了。”
“诶……”虎杖悠仁看了看七海建人，又看了看夕颜。
虎杖悠仁进入这个世界时是以全然理想者的姿态，他的性格也决定了他坚持以这种姿态继续走下去。他选择去背负一切，选择去承受一切，将痛苦和迷惘统统自己咽下去，而后将灿烂的微笑留给其他人。
如果走的足够远的话，他可能成为希望与光的本身。但是这条路太艰难了，七海建人不认为虎杖悠仁可以成功，他见过了太多死亡，比如说他那一直灿烂笑着的同伴灰原雄，这些都给七海建人留下了太多创伤。
所以最近，他和虎杖悠仁说了不少关于他所认为的真实世界是怎样的话……或许太颓废，或许太黑暗，但这样的话，至少能够活得久一些。
如果非要从正义与否的角度来说，咒术师活得久一点，祓除的咒灵就会更多，那么也算是有价值的吧。
夕颜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说七海建人温柔。
七海建人当然是否定了。
“个人有个人的路。”夕颜坐在窗台上，靠着玻璃看着外面的风景，“其他人也没办法替他去选。”
秋雨并不大，但相当细密，这么断断续续地下了将近半个月后也没有丝毫要放晴的征兆。远处似乎飘着一小团一小团轻柔的雾气，相当漂亮。七海建人跟着她的目光，看着外面的风景，想到。
此前这些雨让他感到厌烦，麻烦的事再加上麻烦的雨。
但现在因着她的出现，这雨似乎也变得漂亮起来。
所谓向往的人吗？
日露夕颜的那一届可谓是传奇的一届，这一届有三大特级咒术师，还有在咒术界有重要地位的家入硝子，可使用反转术式的重要医疗人员。
身为那一届特级咒术师里唯一女性的日露夕颜，自然得到了更多后辈的关注。
如果偶像剧一些，称之为大众女神也不为过。
强大的战斗力，美丽的容貌，外向的性格。
……自己，也不例外吗？
七海建人没有特地去思考过这个问题，咒术师们也没有特别的时间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近日看到她与虎杖悠仁——或者说两面宿傩肆无忌惮的相处后，总感觉似乎多了点旖旎气氛。昨夜入梦，早晨醒来后难免皱眉，感觉也太不像话了。
“建人。”日露夕颜转过头来，认真叫了七海建人的名字。
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叫他了。
“恩。”七海建人应道。
“过两天，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夕颜说。
“好。”七海建人点头。
02
特级咒术师夏油杰毛遂自荐，主动负责本次事件。
时下已是晚秋，夏油杰和夕颜一起离开高专的时候，看到五条悟正坐在大门顶上，用手撑着身体，懒洋洋地看着天空。
夏油杰停下脚步，心情颇好地打了个招呼：“下午好，悟。”
“一点都不好啊。”五条悟晃动着双腿说道：“你和夕颜要离开我了呢。”
“我们不一直都在分别吗？”夕颜说道，“等忙完这事儿后就回来。”
此是正值黄昏，霞云逐渐覆盖了天空，并不美，反而阴沉一片的感觉。
天际有一缕残余的夕照，但很快被萧瑟的秋风吹散了。连桂花的香气都变得干燥而冰冷，吸入肺部时似乎带着细小冰渣刺穿肺叶的痛楚。
“不知不觉天气已经变得这么冷了啊。”五条悟抬起头来继续看着天空，“变化好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也可能是你太呆了。”夕颜说，“或者你实力强大，所以有恃无恐，天气变冷又不会对你身体造成什么问题。”
“这样嘛。”五条悟说，“似乎我所经历的一切都能轻飘飘的用‘我很强大’这样的词推脱过去呢。”
“没有办法，这就是他人给你贴的标签。”夕颜说。
五条悟似乎谈兴正浓，夏油杰便先告别了。五条悟站在高处看着他们低声交流了什么，他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待夏油杰离开后，五条悟从高处跳下来，带着没有阴霾的笑容问道：“有没有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我有话要对你说。”
03
夕颜用钥匙打开门，灰色的阳光正透过窗户流泄进屋内。
柔软的大床上铺着织锦缎的床罩，床上挂着玫瑰色的针织纱帐，覆盖在美丽的大抛物线花纹上。
印花布包裹着沙发，旁边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十本书，书脊文字烫金，看着就令人赏心悦目。书架旁边是一架钢琴，整个房子显得宁静而芬芳。
“哇，少女香闺。”五条悟说。
“最近置办的新房子。”夕颜说，“我还没怎么在里面住。”
五条悟走到书架前，看着书架上摆放的书：“看出来了。”
书架摆放着各种红酒鉴赏的书籍，一些冷兵器□□介绍的书。
这个房子是夕颜回国后中原中也补她的生日礼物，港丨黑麾下产业多余出来的一套。
这个房子底子不是很干净，不过这对于夕颜来说无所谓了。
里面的书自然也是中原中也买的了。
五条悟走到钢琴前，用手指戳着钢琴键。
“这次的事件和杰有关。”
他突兀就来了这么可怕的一个开场白。
“你应该问他，而不是问我。”夕颜明白这肯定瞒不过五条悟的眼睛。
“因为我知道你和他并不是一路人。”五条悟说，“你是我们三个中最早有自己想法的。”
“所以你试图从我嘴里撬话吗？”夕颜问道。
“一般来说，我撬话都会用更粗暴一些的方式。”五条悟说，“也许我并不算个传统意义的好人，你知道的。”
他身上的气息似乎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夕颜有点诧异，“你觉得我吃这一套吗？”
“也许我一直以来对你和杰太过在意了。”五条悟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也许我应该更多考虑一下自己的想法，在成为所谓最强后我已经逐步有这种感觉了，现在看着你这样我愈发相信自己的感觉。”
明明说好三个人一直是同伴的，为什么两个人越走越远，偏偏丢下了自己一个人。
为什么坚持正论的你们逐渐偏离了传统的正义，为什么要背着他偷偷摸摸做那些事情。
为什么，你们两人一直都相互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被丢下的他，可是最·强·的。
成为最强的时候，天上地下，唯我独尊，那种感觉，令人沉迷。
想要一直维持下去这种状态，既然想要那就去得到。
身为最强者，不理应拥有一切吗。
“……悟？”
柔软的发问，惊诧睁大的双眸。
他用手按住她旁侧的墙壁，缓缓的对她露出个没有多少感情的笑容。
“所以，我刚刚说，要一个不会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
我有话对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