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01
五条悟找到夕颜他们的时候, 夕颜和虎杖悠仁正在小河边过招，夕颜将自己的实力压制到二级咒术师的水准, 虎杖悠仁和她打得有来有回，虎虎生风。
“不错嘛。”五条悟坐在长椅上说道，“进步很大啊。”
“啊，五条老师！”虎杖悠仁开心地叫道，然后就被夕颜给击飞了。
“前辈居然偷袭！”虎杖悠仁喊了这么一声后就掉进了河里，咕噜噜吐了一阵泡泡后爬了上来。
夕颜则走向那边的五条悟：“你来了啊。”
五条悟侧头看着夕颜：“我来了。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见我了呢。”夕颜半真半假地抱怨。
“因为不知道以怎样的姿态来见你嘛。”五条悟说。
“居然能从你口中说出这么正经的话，真难得。”夕颜说, “那又是为什么不知道呢？”
“因为你和杰都有了很坚定的追求啊，而且在你们的计划中, 你们好像谁都不需要我。”五条悟说，“好寂寞啊好寂寞。”
“但你也没有因此不去见杰。”夕颜说。
“毕竟你和杰在我这里不一样嘛。”五条悟笑眯眯地说：“我喜欢你呀。”
刚从河里爬上来的虎杖悠仁惊呆，又掉进了河里。
“为人师表, 你就不能给你的学生做个好榜样嘛？”夕颜也感觉无语。
“我对你深情表白而你却只关心悠仁！啊悠仁！难道你要和老师抢女人吗！逆子！”五条悟高声说道。
虎杖悠仁：……
他，他还真的有点心虚。
索性直接在水底下一直吐泡泡，不上来了。
“一句话里能有无数个槽点，真不愧是你啊。”夕颜说, “还有你深情表白个鬼啊！即使是搞笑艺人也不会一边吃奶油大福一边深情表白吧！”
五条悟将剩下的大福都塞入了嘴里：“因为我对甜品的热爱也是发自内心的，我肯当着甜品的面说喜欢你，足以见我是多么的真心。”
“……那我还谢谢您了啊。”夕颜说。
五条悟露出灿烂笑容：“不用谢的。”
夕颜翻白眼。
五条悟过去把还在河底潜伏的虎杖悠仁给拉了出来，“怎么了这是, 有了新老师就不想见旧老师了吗？”
“五条老师！”虎杖悠仁挣扎。
五条悟嫌弃地说：“身上好多河水。”
虎杖悠仁立刻抖了抖耳朵，用咒力把水给蒸发干净了。
“啊, 这个操作还不错。”五条悟说。
“因为太多次被日露前辈丢下河了, 日露前辈就让我自己想办法, 最后就领悟了这一招。”虎杖悠仁说。
“是以实战的形式让你学习啊, 不错。”五条悟说。
“怎么审查完了吗？”夕颜问，“还是说你要将虎杖带走？那正好，我就去干其他事情了。”
“你要去做什么呢？”五条悟将虎杖悠仁放到岸上，说道。
“不给你说。”夕颜说。
“杰要做什么事情呢？”五条悟问道。
“不给你说。”夕颜说。
“喔，你们都知道彼此要做什么事情，但都不告诉我，是这个意思吗？”五条悟问道。
夕颜想了想，光明正大地说：“是啊。”
那边虎杖悠仁觉得气氛不对，已经计划拔腿跑了。
真是太可怕了。这一切都太可怕了。
自那次的事件后，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太吓人了。
“我说你们啊。”五条悟依旧在笑，他缓缓吐息出气体来，声音轻巧地说：“你们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嫉妒到让我发狂的地步呢。”
“是吗。”夕颜脸上的笑意却忽的带了几分讥诮，“你当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五条悟没有回答。
“所以说你一直以来的追求到底是什么？我和杰看不清，也看不透。杰有自己的路，我也有自己的路，我们清楚地知道在这条路上，我们的敌人是什么，我们的朋友是什么。而你在这个世界之外。”
过去，现在，未来。
时间作为一个通用的手段将人生分割开，当过去称为过去的时候，经记忆打磨后的另一种过去时常会产生一种崇高的力量，这种力量让人对现在产生怀疑，促使人试图奔向与现在不同的未来。如果不这样做的话，那么所有的未来不过是往事的延伸而已。1
需要说明的是，的确很多人在凭借着惯性活着。
五条悟对此深恶痛绝，他每过一天就试图将前一天所有遗留下来的陈规和习惯统统推翻。他对一个事今天是一个看法，明天又是另个看法，他试图将自己的人生整得完全乱套，在游离与混乱中，他给自己定了个锚。
一，他是咒术师，他要保护他人。
二，他喜欢甜品。
他当真喜欢甜品吗？每天吃那么多甜品不会腻吗？
最初是因为大脑要补充糖分的缘故，所以必须强迫自己进食大量的甜品，于是索性便成了他本人的【设定】。
五条悟最喜欢甜品了。
如同他阐述自己使用术式时脑细胞不断死去，而后又不断的重生——用他本人的话来说，就是用反转术式不断的给无下限的使用来提供新鲜大脑。细思极恐，但却又被他说的轻描淡写。
无人知道在这个过程中他是否会头痛欲裂，是否会看到幻觉，是否会又些许崩溃，最强人类，重点究竟是最强还是人类。
很多人敬畏他，很多人崇拜他，很多人声称自己喜欢他，很多人想要远离他。
五条悟对此非常明白。
而五条悟也相当明白，自己所认可的两个友人，正走在和自己分道扬镳的路上。
“这是我的错吗？”五条悟看向夕颜，问她，也是问自己。
那边虎杖悠仁战战栗栗地想要打圆场：“但，但如果仅仅是追求不同的话，也能继续做朋友吧……”
“这个呢，就比较麻烦了。”夕颜说，“毕竟你的老师号称人类最强，所以无论要做什么大事都绕不开他。”
“就好像非得和我对着干一样……”五条悟轻声抱怨。
夕颜回头看向五条悟，“当然不是这么回事，归根到底也是为了这个世界。……而你作为最强，要背负的肯定更多。”
“说得好像我什么都没背负似的。”五条悟说。
夕颜走到五条悟面前，将五条悟的眼罩掀开，和他苍蓝双眸对视。
“你的力量越来越斑驳了，这样下去你会成为什么？”五条悟问道。
“我不知道。”夕颜说，“如果有那一天，你会拉我一把吗？”
“不会。”五条悟说，“如果到了那一天，说不定能看到你的，能触碰到你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这样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口是心非。”夕颜松开了手，眼罩掉下去一半的时候夕颜被五条悟握住了手。
眼罩下只能看到五条悟一半眼眸，那眼里似乎带着些许深沉：“说不定哦。毕竟这是一念之间的事。”
“也是。”夕颜说，“你内心本来就有疯逼的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泄出来。”
“那到时候，你会阻止我吗？”五条悟问道。
“说不定哦。”夕颜说了五条悟刚刚的台词。
而后两人同时笑了。
五条悟握着夕颜手的力道更重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可以哦。”夕颜说。
“是嘛。”五条悟说，“我现在是最强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边虎杖悠仁突然叫起来：“啊啊啊——你别这个时候出来啊啊——五条老师！”
于是五条悟被迫吸引走了注意力。
那边他简单地询问了虎杖悠仁最近两面宿傩的事情，虎杖悠仁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五条悟即使再聪明也推测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想了想干脆意味深长的一笑：“别担心，我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五条老师你是变态吗？你还有围观这的兴趣？
那边夕颜笑死了：“看在眼里个头，还有事吗？没有的话赶紧走，今天还有教学任务没完成呢。”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五条悟说，“要去夜蛾校长那里一趟。”
“去吧去吧。”夕颜挥手。
“五条老师再见！”虎杖悠仁规规矩矩地鞠躬。
02
五条悟走后，夕颜坐在长椅边似在思考。
虎杖悠仁犹豫了一阵后，终于问道：“日露前辈，您和两面宿傩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夕颜说，“五条老师来过后就有底气问这些问题啦？”
“啊，额……”
“和他的关系啊，如果你能保证不告诉其他人的话，我倒真可以告诉你真相。”夕颜说。
“咦，真的吗？”虎杖悠仁激动起来。
“恩。真的。”夕颜说。
“那我发誓！”虎杖悠仁立刻说道。
夕颜摸了摸虎杖悠仁的头，然后开始从头讲述她和两面宿傩的故事。
半个小时后。
虎杖悠仁听得相当入迷，嘴都不知不觉地张大了。
“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就是你所知道的了，我得知两面宿傩在日本出现，于是从国外回来了，和他正式重逢。”夕颜说。
“啊是这样，真的是很感人的爱情故事啊。”虎杖悠仁说，“如果按照前辈所说的两面宿傩复活后会舒服咒灵的话，那这对人类也很有利呀。”
夕颜看了一会儿虎杖悠仁，突然笑了：“你说得对，那我们一起加油吧。”
“啊……嗯……”
“怎么了？”
“但是这也只是前辈一个人在说，虽然能看得出前辈说的都是真话，但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有很多方面需要考虑……”虎杖悠仁说道。
“是啊，需要考虑的方面很多嘛，所以才需要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夕颜说，“和我一起加油吧，悠仁，身为两面宿傩容器的你，这就是你的使命之一呀！”
虎杖悠仁：“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就是我的使命！”
“是的，那我们继续来特训吧。”夕颜说。
“……啊等等，那我死了后还要……”
“当然。”夕颜说。
“我们不是要一起加油吗……”虎杖悠仁试图挣扎。
“这不就是在一起加油嘛。”夕颜说。
虎杖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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