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
第七十章
01
时间一天天过去。
灰原雄留在了夏油杰身边, 在夏油杰的帮助下他的实力迅速提高。
夏油杰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灰原雄——甚至更喜欢了。
“其实啊我有在想，既然咒术师的力量和情绪有关，那么同等条件下, 诅咒师比咒术师要强大吧。”灰原雄这么说道：“毕竟诅咒师可以随意放飞自我的。”
“这个问题啊……”夏油杰说。
依旧用正论模式来思考问题, 夕颜觉得这样的灰原雄很有趣。
“我认为不是。”夏油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诶诶？为什么？”灰原雄问道。
“因为同等条件下, 咒术师需要背负承受更多东西，需要压抑着自己不断走向疯狂的心。”夏油杰说, “以此所诞生的力量，要超过那些可以随便放任自己的诅咒师。”
“啊！前辈说的很有道理呢！”灰原雄说：“那前辈依旧打算当咒术师吗？”
“我已经逐步有了想法和雏形了……”夏油杰说, “当然，我会继续当咒术师的。即使走在他们认为错误的路上，但我仍旧会克制自己, 我明白自己不是诅咒师, 我是在做伟大的事。一如既往。”
“啊, 前辈真是太过分了。”灰原雄气鼓鼓地说。
“怎么？”夏油杰楞了一下。
“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很崇拜前辈了, 结果现在成了咒灵，前辈摇身一变, 又变成了让现在的我崇拜的对象……啊！过分！”灰原雄说道：“那没有办法了, 只好留在前辈身边帮助前辈实现伟业了。”
夏油杰点头, “谢谢你。我不是在黑暗里摸索, 我是在寻找光芒。”
此后，夏油杰出任务是愈发的勤快, 在灰原雄的帮助下, 他得以操控越来越强大的咒灵。更有甚者，他和一些特级咒灵达成了协议, 对方暂时假死让他刷功勋, 私底下则达成合作关系。
得益于夏油杰的爆发, 夕颜居然感到轻松了不少。
02
东京倾盆大雨。
夕颜站在落地窗前看自己的倒影，玻璃窗后有万家灯火，让她的身形淹没在璀璨的霓虹中。雨水打在落地窗上，打在她的倒影上，她精致的容貌因此模糊不清了，冰凉的雨水流淌过玻璃，让她的容貌好像也冰冷了起来。
夏油杰赤着上身从浴室里走出来，他的头上放着一块白毛巾，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我还以为你在北海道那里呢，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我打算出国一趟。”夕颜说，“我的情报告诉我，不少手指流到了国外去。”
“啊，要走多久？”夏油杰问。
“不知道，得用几年吧。”夕颜说，“看到时候顺不顺利了。”
“几年啊……”夏油杰说道，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见过九十九由基了？”
“嗯。”夕颜说，“她知道我在找手指的事，也是她给了我一些情报。”
“她，也对。你们的性格应该比较合得来。”夏油杰想了想，开了个玩笑：“她也问你那个问题了吗？”
“哦哦哦，是你喜欢怎样的女人那个问题吗？”夕颜说，“问了啊，我告诉她我喜欢我这样的女人，简直完美！”
夏油杰笑了，“她说什么了？”
夕颜摸下巴，“她说我胸有点小。”
夏油杰：“咳……咳咳咳。”虽然和夕颜已经好成狼狈为奸的关系了，但毕竟性别有差，夏油杰在很多方面还是很古板的，所以听不得这样的话。
夕颜有些稀奇，“感觉你活泼了不少啊。”
“毕竟现在有目标了，所以很有干劲。”夏油杰说。
“啊，这样就挺好。”夕颜说。
“不过，世界那么大，找他的手指，很困难吧。”夏油杰说。
“困难也要找。”夕颜耸肩，“一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这样啊……那看起来是很漫长的分离呢。”夏油杰说。
“也许吧。”夕颜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夏油杰走到夕颜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窗外的雨，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看起来繁华而脆弱，宏大却遥远。
夏油杰斟酌片刻，开口：“我打算掌控盘星教的势力。”
“喔，挺好的。”夕颜说，“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来自己用。”
……总觉得这样的说法似乎有些问题，不过算了。夏油杰想到。
“在得知咒灵是由人类产生的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杀光所有会产生咒灵的人类。”夏油杰说，“不过这样的想法太偏激了，而且这样的世界未必好，所以我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你现在的打算是什么？”夕颜问。
“尽量和平地统治世界。”夏油杰说。
夕颜：“……嗯，你终于变成少年漫的典型反派了吗？”
夏油杰笑了：“这是第一步。”
夕颜挠头：“但想要统治世界可称不上和平吧。”
夏油杰说：“所以我说的是，尽量和平。接着第二步是，向全体人类公布咒灵的存在。”
夕颜说：“这样会让人类产生恐慌，从而产生更多咒灵吧。”
“所以前提条件是我得统治世界。”夏油杰说：“或许一开始会付出代价，但如果提前做了足够多的准备的话那代价是可控的，至少在我看来是可控的。”他笑了笑，继续说：“我们现在，让普通人一无所知地受到保护，他们不知道他们面对的是什么，而我们行动起来也束手束脚的。这是一种强行平等下的极端不平等。”
“喔，这样说的确是的。”夕颜说。
“这种极端不平等所维持的世界，只会诞生像我这样的恶人，以及像灰原一样为之茫然赴死的人。”夏油杰说：“既然人类可以依靠法律、科技将犯罪控制在一定范围内，那么对咒灵同样如此。制度需要变革，而我准备成为这个变革者。”
“这个样子呀，看起来你的确思考了很多。”夕颜说，“那就祝你顺利啦，希望我们以后不要成为敌人。”
“不会的。”夏油杰笑了笑，“我不允许。”
“霸气起来了呢。”夕颜说。
“只是对自我有了更明确的认知罢了。”夏油杰说：“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可以伸出手对你发出邀请吗？那时的我应该有与诅咒之王竞争的能力了吧。”
夕颜笑了：“你当然可以，不过我不建议你继续对我抱有这方面的心思。我们当普通朋友不好吗？”
“当然不好。”夏油杰说，“我听到了你的建议，但我不打算听从。
你现在离开这里也好，毕竟接下来我可能要有一些大手笔了。
下次见面，想必就是与现在完全不同的局面了。”
夕颜歪了下头，“期待，物非人是？”
夏油杰也笑了，他走近夕颜，对她伸出手，然后被她握住。
“杰。”夕颜注视着夏油杰的眼睛，专注地叫了他的名字：“不要这样。”
夏油杰与夕颜对视，片刻后他收回了手。
“啊，既然你这样说了。”
03
正午太阳高悬，阳光似一波一波而来的透明的水浪，轻盈的涤荡在空气中，用弹钢琴似的手指抚摸过一切，但却留下了炽热的痕迹。
夕颜、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在冷饮店喝果汁，他们难得聚在一起，为的是送夕颜前往国外。
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最近的事，说高专的新生，嘴炮一下咒术界高层。
“杰是不是最近瘦了一些啊。”硝子说道。
暗红木桌上的白亚麻布餐布被晒得好像在发光，亚麻布的味道和面包与果汁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清幽的夏日芬芳。
盘星教，诅咒师，和咒灵逐步达成协议。
夏油杰在这个夏天非常的忙。
来回奔波是让他瘦了一些。
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里闪烁着炽热明亮的火焰。
那焚烧一切的火焰最先烧灼的就是他的躯体，但他此时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振奋。
他唇角勾起了刀锋一般的笑容，残暴和酷烈。
“苦夏罢了。”
“但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哦。”夕颜探过头看了一会儿夏油杰明显消瘦的身体，“专注于事业是好事，但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嘛。毕竟你是无可替代的。”夕颜这话也算意有所指了，毕竟现阶段有夏油杰这个想法的只有夏油杰一个。
“啊，明白的。”夏油杰说。
夕颜站起来看向远方的天空：“就要走了啊……祝愿我们以后一切顺利吧。”
风吹过发梢，吹过了少女发光的头发尖上的夏天。
04
2007年9月，夏油杰看着笼子里的两个可怜女孩儿，深吸了一口气。
平静，冷静。人因克制而强大，他的目标比眼前的杀戮更加远大。
他是会控制自己的咒术师，不是放任自己的诅咒师。
村民们将这两个有咒力的无辜女孩伤害到如此地步，是因为他们的愚昧，他们的无知。
自己不应该杀他们，因为这种人太多了，自己需要改变的是这个世界。
“嗯……她们的确和你们不同哦，所以我就将她们带走了，这个你们没有意见吧？”夏油杰这么说道。
“带，带走？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们！她们是恶魔之子！”村民大叫道。
“其实呢，我是不建议你对强大的咒术师这样大吼大叫的。”夏油杰微笑着说，“不过我原谅你，因为你实在是太典型的人类了。”
夏油杰走向笼子，直接徒手撕笼，然后将手放在了双胞胎姐妹的头顶上：“没事了，你们已经安全了。”
其后，夏油杰向上报告此事，并且办理了对两位女孩的收养手续。
与此同时，地牢里的五条悟睁开了双眼。
“啊，沉思研究了一年多，总算把这招完善了。
至此就能用最小限度的能量来使用咒术了，或者说可以几乎不间断的释放无下限咒术了。
这就是最强的感觉嘛……不过如此。”
他站了起来，将墨镜扶了一下，突然孩子气地拍起了门。
“诚心悔过一年啦，是该放我出去啦。
不然的话，我就自己出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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