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伦小区
“好了，可以了。”
阿飞放下剪刀，说道。
面前的王珊珊又变成了光头，光秃秃地顶着一个指南针。
“一开始还不太适应，习惯之后还挺清爽的。”
王珊珊摸着脑袋嘿嘿笑着。
早上她被越长越长的头发弄醒了，睡得很难受。
“现在可以出门了，这些诡异物的气息，只能帮你隐藏一天。”
“一天后，若是没有消灭掉发诡，也没在时间之内赶回来。发诡就能无声无息地控制你。”
“抓紧时间，现在出发。”
“明白明白。”
出了老楼，荒凉的街面上，空空荡荡。
王珊珊头上的指南针，不再往下，而是朝着别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跟着指南针的定位，两人走到了最开始的那条街。
经过那个理发店的门口，玻璃门两边的墙壁被挤坏，玻璃门已经碎了一地。
明明才发生在前天，王珊珊却感觉已经过了很久。
她看向旁边的超市，还有周围更多的店铺。
大都是此番场景。
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少诡异？
整个城市除了他都已经遇害，那岂不是，大多数都变成了诡异？
这条街上的商户，大都开着门，那里边的诡异，他又消灭多少了？
王珊珊把视线转向了，在前方拿着棒球棍走路的阿飞。
“快点，妖风随时有可能过来，这条街可没多少地方让你躲。”
王珊珊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
走到明伦小区入口的大石头处，这里是小区的南门，阿飞站住了。
看了一眼王珊珊头上的指南针。
指针往上，方向正是明伦小区内部。
“先绕过去，去小区北门看看。”
“怎么了？不进去了？”王珊珊疑惑不解。
阿飞想到地图上显示的光点，说道。
“还有一个地方，第三人民医院，发诡有相当大的可能，是在那里。”
“指南针，只指方向，不会确定发诡的具体方位。”
“明伦小区，和第三人民医院，都在正北方。”
“在指南针上显示的方向是一致的。”
“若是进了明伦小区，被其中的诡异耽误了时间，最后发现是在医院里，那可来不及了。”
“那，那是什么？那里好像有个人。”
王珊珊指着远处的一个身影，说话突然小声起来。
一个人影站在街道上走着，穿着清洁工人的橘黄色制服。
其手上拖着一个加大的竹扫帚。
也没扫地，地上的落叶和垃圾都被无视，就无意识地走着。
“诡异？”
阿飞皱眉，“这附近街上的诡异，老头早就带着人清理过一遍了，怎么又出现了。”
清洁工看到了他们，拖着大扫帚径直走了过来，嘴里还念叨着。
“垃圾，垃圾。”
他一手抡起长长的竹制扫把，像扫垃圾那样，往两人头上盖去。
阿飞用棒球棍挡住，
这个棒球棍，经过阿飞在冰库里的一番加工，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光滑的棍子上坑坑洼洼，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
挡住扫帚的瞬间，从棒球棍上拉出一道火光。
火光直接将扫帚引燃，燃烧起来。
清洁工没有智慧，被棒球棍挡着，换了方向，又往下扫去。
丝毫不顾扫帚上的火焰四处纷飞。
短短片刻，火焰四起，燃到了清洁工身上。
清洁工发出一声惨叫，火焰遍布他的全身。
他因为痛苦癫狂起来，四处挥着已经只剩下把的扫帚。
阿飞拉着王珊珊往后退了几步，手上的棒球棍通红，像极了被烧红的钢铁。
“怎么变成喷火器了？”
王珊珊看着棒球棍，问道。
清洁工很快被火焰淹没，变成了灰烬。
“这是为了对付发诡，特地准备的。”
蓝光微微泛起，烧红的棒球棍在冰冷的寒意下冷却，变成了寻常模样。
“快走吧，这个城市越来越怪了，很多诡异都莫名出现了。”
“这条街道，在之前准备出城的时候，已经清理过一遍了。”
“而且，这个清洁工的衣服，不是这个城市的。”
“诡异还在慢慢变多？”王珊珊一惊，看了一眼四周四通八达的街道。
回过神来，阿飞已经走远，王珊珊急忙跟上。
两人又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绕过明伦小区。
再走几百米，就能到明伦小区的北门了。
一路上又出现了几个诡异，都被阿飞轻松解决。
“还好新出现的诡异都不厉害，不然真就耽误时间了。”
阿飞看了王珊珊头上的指南针，眉头一皱。
“没在三院？怎么还是明伦小区。”
王珊珊光光的脑袋上，孤零零的指南针上，指针就指向明伦小区的方向。
“既然没在三院，就别拖延，现在就进入小区。”
他们来到小区北门，小区的门禁早就失灵，铁栅栏门半开着。
进入小区，小区门卫的值班室，玻璃碎了一地，里边被砸的乱七八糟。
诡异无法影响到现实，那么这些，应该都是活人干得。
“你来过这个小区吗？”来到陌生的环境，加上周围静悄悄的，王珊珊的声音变得很小，微不可闻。
“诡异出现的地方让人防不胜防，谁也不敢四处乱逛。”阿飞摇了摇头，
“一开始，活人被妖风卷走，出现诡异的地方一般是他生前生活的地方。”
“可是，当时出城，人们聚集在一起，仍然有诡异突然出现在人群。
“他们出现的地点，好像是只要在哪里待过，哪怕只是路过，就能在那里出现。”
想到街上出现的那些不属于这个城市的诡异。
阿飞说道。
“诡异，变得更加灵活了。”
“如果你的信息没错，这个城市只剩下我们俩个。”
“那么，这个城市上方的黑雾，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王珊珊听懂了阿飞话里的意思。
最开始的时候，整个城市哪哪都是人，妖风吞噬活人，壮大黑雾。
被吞噬的活人变成诡异，诡异出现的地方还是生前常生活的地方。
人越来越少，再者妖风变大之后，速度也受了影响，黑雾的成长也越来越慢。
黑雾也变了形态，慢慢变大罩住了整个城市。
诡异出现的地方，就不再局限于某一地点，而是接近人群的地方。
诡异为工具，妖风是手臂。
天上的黑雾，绝对有自己的思想。
小区里空荡荡，站在北门的入口处看着，没有一个诡异。
阿飞一直看着王珊珊头顶指南针的方向，王珊珊则心有余悸。
两人往前走着，速度很慢。
在他们两个经过一栋楼的时候，一楼的窗户处。
一缕头发慢慢变长，从碎裂的窗户口慢慢滑了出来，逐渐蔓延，往两人的方向伸了过去。
在快要接近两人的时候，速度突然变快。
细长精练的黑发，像蟒蛇捕猎动物一样，蹭的一下，冲向了阿飞。
阿飞一直防备着诡异随时出现，反应很快。
一道火光闪过，随后寒光收敛。
黑发变成了灰烬，变成飞灰消散在空中。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个大妈出现在楼道口，盯着阿飞，嘴歪斜着，流出口水。
与她本身相比，她的头发很柔亮，保养的很过分，不像大妈这个年纪的。
只是头发上边，有一点烧焦的痕迹，有点瑕疵。
阿飞又看了一眼王珊珊头上的指南针，并没有指向这栋楼。
说明这个大妈是发诡控制的诡异。
大妈看着阿飞的身体，眼神越发的明亮，嘴里发出‘咯咯’的怪叫。
她的头发瞬间变长，缠住了自己，变成了一个被黑色发丝包裹的肉球。
滚了过来。
发丝在球的表面不断再变长，扒拉着往阿飞袭来。
“用那个剪刀，棒球棍等遇到发诡再用。”王珊珊说道。
她想起对付理发师的时候，阿飞用完棒球棍之后，脱力晕倒的模样。
“不行，在这些被控制的诡异眼里，你是他们的同类。若是你用了剪刀，他们袭击的对象，就包括你了。”
“我可不想兼顾着保护你。”
说着，阿飞已经拿着冒火的棒球棍，冲向了黑色肉球。
这时，小区外传来一声尖啸。
“妖风，该死。”阿飞脸色一变，一棒将肉球打飞，冒出火星。
“快跟我进来。”
包裹着肉球的黑色头发燃烧了起来，发出很重的焦糊味。
外围的头发烧焦，里边的头发长出来重新填补，然后再次烧焦。
整个黑色肉球都冒着火光。
肉球却不管不顾，仍然向阿飞冲了过来。
“该死。这种没有脑子的最难缠。”
阿飞的棒球棍变得通红，棒球棍的握把处，则是湛蓝色，冒着寒气。
冰火交融，冒出水雾，发出嘶嘶的声音。
阿飞举起棒球棍用力一挥，一道火龙出现。
黑色肉球直接变成了焦炭，发出怪叫。
然后消散在空中。
阿飞的手掌已经在微微颤抖，现在的他一半冷，一半热，整个人处于两极分裂的局面。
此时，妖风已经伴随着尖啸声进到了小区。
“快找个门窗完好的屋子进去。”
“快，从那个窗户爬进去，那个窗户护栏坏了，但是玻璃还是好的。”
终于在妖风赶来之前，两人爬进了屋内，关上了玻璃。
爬进了屋内，阿飞的手臂已经完全僵住，棒球棍顶端通红的火光也愈发热烈。
阿飞的身体正在发抖。
慢慢地，湛蓝色的寒意，逐渐压住了火光。
通红的棒球棍变回了原样，寒意收敛。
棒球棍恢复了正常。
阿飞深呼了一口气，将棒球棍放在了地上，坐在地上，靠着墙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