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军训(五)
站在山顶观察其他班的战况也是一件美事,不是幸灾乐祸,而是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更能清晰的比赛的热烈与激情,集体爬山二十几公里,途中一系列的干扰因素不胜枚举:山路的陡峭、斜坡上的奔爬、草丛荆棘的阻碍、各班互相攻击的激烈……原来能等上山顶就是一场属于自己的胜利。
程归鸿到达后便找到后勤部借来了医疗箱,脸上像凝了一层寒霜,平时带笑的眼睛里也是带了一丝寒意和气愤,对着白辞秋说道:“白辞秋,过来,自己受伤了还一声不吭的,衣服袖子都破了知不知道?”
虽很生气,但帮忙挽袖子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怕弄疼了辞秋。在和辞秋一起伏击,他便觉得辞秋的左手大概受伤了,但他清楚这点伤不会让辞秋退出比赛,哪怕再疼也会坚持到最后,半途而废不会是辞秋的作风,如果是他自己他也不会这样选择退出。所以他选择了沉默,尊重辞秋的选择。
挽好袖子,手肘部已经血肉模糊,不少碎石子镶嵌其中,到现在还冒着血滴,军绿色的袖子也是血渍,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手臂上也都是凝集的血块,看着于心不忍。难怪在最后一次伏击的时候,程归鸿看着辞秋趴在地上拿枪时重心全在右手上了,翻身时左手也颤抖着缩了一下,大概是真的很疼了吧。
班长杨硕也过来了,心里闪过一丝懊悔,焦急道:“受伤了怎么不和我们说,至少得赶紧止下血,以后不能这样不吭声,否则我这个班长很难受的,你们有事都不和我说。”说完捂着胸口装作很难受的样子。
辞秋脸上依旧淡淡的,但嘴角还是微微扬了起来,安慰班长:“没事的,不疼,下次一定注意。”
程归鸿也跟着假装气凶凶的,其实装得一点也不像,但还是强硬着没好语气得说:“还想有下一次!”说着戳了一下伤口,听到辞秋嘶的一声,又认命般拿着蘸着碘液的棉签轻轻的给伤口消毒,用镊子夹出杂物,再用碘液擦拭一遍,然后用止血纱布包扎,粗糙的接触面有利于伤口凝血。
他抬头看见辞秋淡然毫不在乎的表情,心里气不打一处,他总感觉辞秋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受伤,是否有多严重的危害,都不屑一顾。这让他很气,但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心里像个胀气的气球,戳不破但是胀着难受。
随后五班到达了山顶,六班出去的小分队也找到隐蔽在杂草灌木里的班旗,是第三位到达山顶的班级,其他班的也陆陆续续的到达,整顿后便下山回学校了。
三点钟,军训汇报表演开始了,各班轮流走方阵,然后是表演节目:军体拳、军体棍、匕首操、舞蹈、音乐、舞剑等等,而时闻他们表演的是歌曲《国家》并配上了手语,他站在最后一排,眼神盯着前面同学的动作,目不转睛的,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动作。
军事演练第一名的班级的奖品是四六级真题一套外加奖金一千,第二名是运动器材加奖金五百,第三名是台灯加奖金三百。二班听到这个消息时,哀声一片,在抱怨还不如不要。军训时光也到此结束了,但想想还是不留遗憾的,认真去完成当下的事,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恩赐,都值得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