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傻是会传染的
汽车撞到了喷泉才堪堪停了下来，距离张申的脸只差三十公分，这时胖子才从门上松手，看着张申，四目相对，一时间广场也安静了下来。
“你瞅啥？”张申怒视着小胖子。
“瞅你咋的？”
“你信不信我起来抽你？”
“不信！”
“不信还不送我去医院，你个傻缺，还特么看。”
三十分钟后，应急治疗室里，医生摘下各种仪器，叹了口气：“回去吧小伙子，不值当花那个冤枉钱。”
张申趴在治疗床上，扭头看着大夫，一脸懵：“不再试试了吗？我觉得我还能救。”
“我觉得应该是撞我腰子了，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医生看看张申的背，小声的问了句：“你背上的疤，是什么时候的？”
“我以前四处流浪，身上伤多了去了，有跟人打架打的，也有跟野狗打架留下的。”张申对此不以为然，这年头谁还没点自己的过去了。
医生稍作犹豫，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你背上有一条伤口是手术留下的，应该是你很小的时候，我刚在仪器上看了，你的左肾被摘掉了。”
“有没有可能是刚才撞车的时候撞没了？医生，规矩我懂，但我出门着急也没带钱，红包肯定少不了，我给你写个欠条，等外边那个胖子赔我钱我就还你。”
张申拿起笔就写了一张两百苍穹币的欠条，把医生的名字和工号都写上去了，完事拿出碎了屏幕的手机拍了张照片，把欠条小心翼翼的塞到医生的口袋里。
“您认真跟我说，刚才是不是吓唬我的？”
“红包就免了，但左肾没了也是真的，不过并不影响你生活，你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可好多了，不过你左肾位置一团阴影，你有机会还是要好好检查一下，我们的设备看不出来，你要是有机会去进化区，可以碰碰运气。”
医生从他满身的伤痕就能大致了解眼前的青年过的不容易，这才多说了几句，要不早就把他轰出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给红包还能写欠条的。
“不影响身体就行，这玩意多了也没用，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这事您得给我保密哈，我还得找外边胖了要赔偿呢，您可别说漏了。”
“作为医生我是不会替你撒谎的。”医生坐回了自己房间的椅子上。
“我刚才写欠条的时候可拍了照，给你的时候我还录了像，你要不帮我那我就投诉你收了红包不办事。”
张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把医生气的差点没掀桌子，不过医生一听要投诉也是一机灵，想也没想就说：“滚~我替你保密行了吧。”
张申开门喊了胖子一声，胖子赶紧跑了进来，看着医生紧张的问：“医生他没事吧？”
张申生怕医生说漏了，赶紧接过话头：“刚才做了全面检查了，别的没啥大碍，腰子废了一个，你赔我一个就行。”
胖子张着嘴吃惊的问医生：“真的吗？”
“左边的确实没了，别的没什么事，我还有别的病人，你们先走吧。”
“谢谢医生，有空我来看您。”说完拉着胖子出了医院大门。
医生见两人离开，呼出一口浊气，心想：“要是让你投诉了，我年底的优秀员工评选指定就黄了，得离这种人远点，傻是会传染的！”
医院门口张申伸手看着胖子，胖子不明所以：“啥意思？”
“我腰子让你撞没一个，啥意思？你不得赔给我吗？要么把你的整出来一个，要不赔钱。”
张申这次被撞，虽说没有大碍，但是疼也是真的疼，再加上医生刚刚的话，让他心情很是不好，从打记事起就在四处流浪，别的孩子有家人领着逛街吃饭，他却在和野狗抢吃的。
好不容易长大了，结果医生告诉他零件丢了一套，这特么扯淡的人生，今天不把这小胖子二斤荤油刮下来，都算这一下白挨了。
小胖子想了想：“兄弟，赔我肯定是不能赔你了，这样我给你三千，这是我全部的个人资产了，回家要钱我爸指定也饶不了我，咱俩以后就是校友了，你这一年吃喝我包了，咋样？”
“卧槽！你家是干啥的？”
张申啥时候见过这么多钱，要知道院子里的青壮年工作一个月也就三五百苍穹币，这一下子三千对他来说那是巨款了，刚才敢给医生写二百那是他知道自己肯定就不会给。
“我家做点小生意，你要同意，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有事我罩着你。”
“成，给钱吧！”
拿到了三千巨款的张申，赶紧把钱藏进了裤子最里层，贴着肉能感觉到，丢不了！
“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校友，我请你，出去庆祝一下怎么样？”
胖子虽然赔了钱，但这点对于他来说还真的没啥概念，只要家里不知道，回去一伸手，这钱就又回来了。
张申心想确实也没什么事了，要是回去早了，王哥肯定是得修理他，还不如在外面多待会，还能认识一下新的同学。
“行，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张申，平民区北103街。”
“刘小虎，北区16街。”
两个青年简单的握手，这一握，奠定了二人今后的友谊。
“上车吧，我再叫几个朋友，人多热闹点。”
胖子一边开车，一边打了几个电话，等到了地方，张申看着装修豪华的门面，心想：“这有钱人是真的会享受，就是店名起的有点二，“穹奇一生”，傻b才跑这种地方花冤枉钱。”
胖子轻车熟路的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七八个菜，要知道这年月穷人都只能吃肉，有钱人才敢吃菜，自然风暴过后，地星被破坏的太过严重，穹顶内又没有多余的地方，蔬菜就变的尤其珍贵，而作战区每天都能从穹顶之外猎杀大量的飞禽走兽，这就成了穷人主要的食物来源。
胖子叫来了三个朋友，当知道了张申住在103街，便没有了什么结交的意思，毕竟这种贫民街区的，认识了也没啥意思，说不上哪天还得反过来找你帮忙。
为了庆祝胖子成功进入超自然学院，特意让服务员拿了几瓶好酒，张申喝了点尝尝味道，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菜上，这种吃冤大头的感觉，长这么大都没有过。
一直吃到了下午三点，胖子的朋友陆续离开了，只剩下喝的迷迷糊糊的胖子。
张申拿起一块骨头，丢在胖子的身上：“我实在吃不下了，剩的我让服务员装起来，那半瓶酒你也别喝了，我等会一块带走。”
“啊！”
“砰”胖子的脑袋磕在了桌子上，又睡了过去。
服务员拿着托盘，里面是打包好的饭菜：“先生，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胖子，买单走人了。”
“啊，买单，我钱呢？”胖子迷迷糊糊一边说一边摸口袋，然后接着说道：“我钱不都给你了吗？”
“你说啥？那是我的钱，你不是说你请客吗？”
“你先垫上吧，我明天再给你，肯定给，再说你也吃了，不结账也不能让咱走。”
女服务员端着托盘来到张申面前，弯腰把托盘往前递了递：“先生一共一千八三十五，打完折一千八。”
最后张申擦着眼泪，在女服务员的注视下，从裤子里抽出了十八张贴着肉的现金。
“你m的死胖子，你个大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