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记忆
“对，就是晕车晕机的老毛病没事，我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就好多了。”
“奶奶你也先休息吧，我现在有些困，还想继续睡。”
苏扬一边挠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走到奶奶身边，摸了摸络雪的狗头。
此时此刻，苏扬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了这只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哈士奇身上。
当苏扬的手掌放在络雪毛发浓郁的脑袋上的时候，苏扬体内的序列能力无声地被牵引而动。
苏扬体内的序列能力欢快无比，彷佛一个懵懂的小孩遇见了好久没见的好朋友一般。
而一向对苏扬不太感冒的络雪，也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沉溺在苏扬的抚摸之中。
苏扬心底一沉。
这狗，真的不简单。
又是身为命运之神的小雪的安排？
片刻之后，苏扬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笑意吟吟地看向自己的奶奶。
“一会儿我吃完自己把碗放回去吧。”
“奶奶，我明天跟你说我这几天遇到的同学，你不知道，国外的习惯和我们的差别可大着呢！”
苏扬神情自若，丝毫没有因为络雪而露出半点异样。
“好好，那奶奶就先回去睡觉了啊碗放到客厅就行，上次你找的那个家政姑娘挺勤快的。”
“走，络雪！”
奶奶又用苍老的手拧开了苏扬房门的球形把手，慢慢往外踱步。
在苏扬的注视之下，身影佝偻的老人走出了房间。
她没有多问苏扬回来办什么证件，也没有多问为什么苏扬最近没有打电话回家就像之前苏扬得到那五百万的时候一样。
苏扬这才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即使理由很别脚，奶奶都会相信——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天气凉了，奶奶你记得加床被子，盖厚一点。”
在老人的身影快要在黑暗之中消失之前，苏扬又喊了一句。
不过老人没有回苏扬的话。
她背着手，带着络雪，直直地往黑暗之中走去。
应该是老人年纪大了，耳背，没有听见——苏扬这样想到。
关上房门，苏扬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却。
几秒之后，苏扬的嘴角又轻轻地勾起。
“晕车？”
“我什么时候有晕车的老毛病了？”
苏扬走到自己的床头柜旁，老旧的床头柜油漆几乎脱落了一半，斑驳陆离。
整个屋子家具都更换完了，除了苏扬房间里的家具之外。
这是苏扬有意为之，因为这个房间的所有东西都镌刻着苏扬的记忆，他不想换掉。
那张书桌，都会占据苏扬每天放学之后的所有时间，好多唐诗宋词元曲，都是在那书桌之上背会的。
那张不大的床铺和那套沉重的被褥，不知沾满了苏扬多少个美梦和噩梦。
这张床头柜，从摆放小学课本再到初中课本，最后又是高中的课本
只是现在，那些原本深深镌刻在苏扬脑海之中的记忆，变得有些昏黄和支离破碎了。
以至于现在苏扬回想起来，已经想不起来太多了。
那些平淡的记忆，在绚丽而短暂的序列能力者生涯之中，显得是那么晦暗无奇。
床头柜上，摆放着苏扬的手机，以及奶奶给苏扬做的那一碗饺子。
奶奶做的那一碗饺子，在台灯下冒着热气，香味勾动着苏扬的味蕾。
苏扬伸出手，将手机拿了起来，没有去吃那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苏扬虽然因为之前的梦境脑子还有些迷糊，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要做什么。
第一件事，找到陈曦和言喻。
第二件事，前往小雪的家里。
至于那莫名其妙的梦苏扬记在心里。
随着苏扬按动手机左侧的开关键，手机屏幕亮起。
屏幕右上角，显示手机是满电——应该是奶奶在苏扬睡着时充上的。
屏幕正中间，显示有二十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是未知的号码。
解锁手机，苏扬给那个未知的号码打了过去。
不多时，木偶少女那充满英气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少爷！出事了！大灾要降临了！！”
“您放心，我有应对大灾的经验。”
“陈曦被他的影子给咬伤了，现在昏迷不醒。”
“不过晚上不是影子的活动时间，所以现在形势还好。”
“少爷，您怎么了？”
“影子？这是大灾的一种体现！”
“当大灾来临的时候，一些序列能力者的影子就会活过来！”
“失去影子的序列能力者，往往会失去自己的序列能力。”
“好！少爷，我等着您！”
苏扬家所在的小区。
月色之下，一道人影从高楼中跃出。
随后，那人影稳稳地落在草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这道人影，正是眉头紧促的苏扬。
“影子活过来？”
“那‘小雪’出现之后我就做了那梦，梦是真的？”
“所以那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扬的序列能力运转。
在序列能力的视野之中，破碎神国的绯红屏障清晰可见。
红月和白月在天空中同时悬挂，照耀着苏扬前进的路。
不知不觉之间，苏扬衬衫后已满是冷汗。
ps：哎呦，我好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