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城市之中的异变
慕阳市是辑魂司的第十九辖区。同样，这里也是苏扬土生土长的地方。
在万物俱静，这座城市陷入休眠的时刻。
城市边缘一间幽暗的地下室之中，一个老人佝偻着身子，正在地上勾勾画画着什么东西。
他衣着阑珊，风尘仆仆，像是从非常远的地方赶到此处。
但是这个老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倦态，反而精神奕奕。
“还有半个月，还有半个月……神的指令我马上就完成了。”
想到自己即将完成神明的指令，这个老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几近癫狂。
他咬开自己的手指，一滴一滴的鲜血洒落在地下室满是灰尘的地上。
老人蹲下身子，用自己的鲜血淋漓的手指在地上画着诡异扭曲的图案，嘴中呢喃着神秘的咒语——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我将把我的信仰和灵魂，融进血肉里。”
“我的血肉将注入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去到每一个肮脏的地方。”
“当沉睡的钟声响起，”
“这个世界又将干干净净。”
在老人身躯起伏之际，一块墨黑的玉从他怀里坠落。
上面赫然刻有“辑魂司护剑使”六个正楷小字。
只是那墨玉上本来应该刻下他名字的地方，却被人用刀狠狠抹去了。
……
与此同时，慕阳市二环的一间出租屋之内。
一个身穿白色衬衫的中年人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
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他脸上尽是愁容，一边摇头一边走到冰箱旁，拿出了一瓶酸奶。
“呼！这群孩子真是让人心焦！”
“都快要毕业了，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还在出错，真不知道要怎么考大学。”
如果苏扬在这里的话，一眼就会认出来这是他的班主任赵老师。
赵老师一手叉腰，一边痛饮刚刚从冰箱之中拿出来的酸奶。
那瓶五百毫升的酸奶，在顷刻之间便被赵老师喝的干干净净。
“要是我的学生们都像苏扬一样就好咯！那样我奖金年年都拿到手软……
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买套自己的房子啊！”
二十年前，他从师范专业毕业来到这座城市教书。
这二十年间，他一直恪守着本分。
既不收礼，也不巴结领导，一直老老实实地教书育人。
这导致他在家长和学生中的口碑也都不错，但是也导致他混了二十年，他仍旧还是学校中的一个普通班主任老师。
眼看着身边的同事们，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就只有他还停留在原地。
在这座生活成本颇高的城市，他至今都还没有自己的一座房子。
没房没车，自然，谈了几年的女朋友在无奈之下也远离他而去。
每当午夜批改完学生们的作业的时候，他都会陷入深深的迷茫。
“罢了罢了，都这么晚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给那群兔崽子们上课呢！”
赵老师摇摇头，随手把酸奶包装盒扔进垃圾筐之中，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突然，他鼻翼煽动两下，他闻到了一股异味。
“家里怎么有股死老鼠的味道？”
“哪里传出来的？”
循着臭味，赵老师来到了卧室的床边。
仔细寻找一番之后，他发现那臭味正是从床板之下散发出来的！
“是床板下面传出来的臭味！有老鼠死在下面了？”
沉思了一会儿，赵老师还是决定把床板移开。
这臭味臭不可耐，不清理掉他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撸起袖子，赵老师奋力把床板移开。
但是当他看到床板下的景象的时候，他瞳孔猛然放大。
“这是？！”
下一刻，尖叫声在小区里回荡。
但是这尖叫声像是被屏蔽了一般，没有在这夜色中掀起半点波澜。
同样的事情，在这座城市之中不同角落同时发生着。
……
“呼！睡得真舒服！”
苏扬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被窗帘阻拦在外，但是这依旧为苏扬的卧室带来了些许光亮。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睡到自然醒，发现桌上的闹钟还没响。”
苏扬伸了个懒腰之后，翻身起床。
苏扬依照肌肉记忆，往浴室走去准备洗漱。
走到一半，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原本还睡眼朦胧的他彻底清醒。
苏扬停住了脚步。
下一刻，苏扬手一翻，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刀就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手臂轻轻一挥，苏扬强健有力的肌肉瞬间隆起。
那柄长刀也随之割裂了空气，音爆之声在苏扬的卧室之中响起。
这几天的经历就像是梦一般，如果不是苏扬还能具现出自己手中的这柄长刀，苏扬都不敢相信那些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握了握手掌，苏扬从未感觉自己的身躯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我现在的力量，怕是比那些打擂台出名的拳王还要大了吧？”
苏扬轻轻一笑，手扬了扬，长刀消散在空中。
“也不知道署长先生怎么样了……”
走出卧室，苏扬看到了在客厅中看电视剧的奶奶。
老人坐在椅子上，脸上洋溢着笑意。
苏扬已经好久没有从老人的脸上看到这从容不迫的神情了。
“小扬，起来了啊？”
“去楼下吃点东西吧，奶奶一会儿约了朋友去公园散步，今天就没有给你做早饭了。”
苏扬点点头，老人有自己的娱乐活动是最好不过了。
他对此很欣慰。
看着目不转睛看着电视剧的奶奶，苏扬哑然笑了笑。
没有去打扰老人看电视剧，苏扬走进浴室简简单单的地洗漱了一会，出门了。
在苏扬出门之际，奶奶还叮嘱了苏扬一番。
“小扬，不要忘记好好谢谢你那个女同学哟！”
“知道啦！”
简简单单地在楼下用过早餐，苏扬走到了校车站。
时候还早，但已经有许多同学站在这里了，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等待校车驶来。
苏扬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任野雪的身影。
“任野雪还真生气了？都不来找我了？”
苏扬挠挠头，没有发现在车站发现任野雪，他一时间竟然有一点点莫名的失落。
“算了，等在学校的时候当面跟她说声谢谢吧！”
在苏扬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驶来的校车缓缓停在了车站站台边。
在人流拥挤之中，苏扬登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