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两个女儿？
言无悔见李自成主动问起第二件事，心里也暗暗给他点了一个赞。
有胆色。
不过他没有直接接话，而是往旁边挪了一步，将躲在自己身后的李氏母女给亮了出来。
“闯王可认得她们？”
此时的李氏低着头，加之穿着也较为华丽，与在流贼营里和李自成流浪时有了很大变化。
所以，他一时间也认不出来
反倒是大丫与二丫，双手紧紧的抓着李氏的手，眼睛却是看着李自成。
姐妹两人心里是复杂的，她们终于有爹爹了。
可爹爹却是一个人人唾弃的流贼头子。
她们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李自成，眼里既有对亲情的渴望，也有来自内心的排斥。
而李自成同样也满是疑惑的看着大丫与二丫。
两个小孩的眼神怎么看就怎么怪异。
按理来说，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尤其是二丫，看着才六七岁，正是天真无邪的年纪。
场上此时鸦雀无声。
除了低着头的李氏，大家都是你看我，我看你。
一起大眼瞪小眼。
“这位夫人，你能将头抬起来一些吗？”
李自成从两个小孩子身上看不出端倪，就将主意打到了大人身上来。
毕竟，言无悔也不可能带着不相干的人来。
他有理由相信，自己和眼前的女人是认识的。
李氏原本低到胸前的脑袋，在听到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时，也将头抬的高了些。
虽然还是无法看得十分真切，可对于一起同床共枕了好几年的李自成来说，李氏的样子还是印象深刻的。
“你是秀儿？”
李自成怀疑的问了一句，心里有些无法确定。
因为在他心里，李氏应该早就死了，哪能活到现在？
并且，还活得这么光鲜了？
“闯王……”
李氏这时也回应了一声，头又抬得高了点，但是，眼睛还是向下看的。
她不敢与李自成对视。
说白了，她只是对方的泄欲工具而已，并非妻子。
“秀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李自成得到李氏的回应，满是不敢置信的问道。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神情一下大变，急切的问:
“秀儿，大丫与二丫呢？她们可还好？”
虽然是女儿，可也是他李自成唯二的亲骨肉啊，不关心是不可能的。
李氏看了一下紧紧依偎着自己的两个女儿道:“她们就是大丫与二丫……”
就在李自成激动的看向大丫和二丫时，言无悔却是插话了:“闯王，你看你们几个是不是去大帐内说？”
“对对，秀儿，你带着大丫和二丫随我进帐”。
李自成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认亲还是私下好，什么话都可以说。
“闯王，小心有诈……”
“闯王切勿上当啊……”
李自成的一帮手下，眼见对方要带着这三个女人进帐，都出声提醒。
实则是反对。
要是真出个刺客怎么办？
“嘁……”
言无悔这时嗤笑一声道:“本侯要杀你们，还需要用诡计吗？”
众人闻言，顿时都默不作声了。
确实，人家镇国侯如今就是孤身入敌营，并且，己方十数万大军也奈何不了人家。
要不是对方不愿杀人，只怕他们这些流贼头子没一个活着的了。
“闯王，她们母女三人我就先交给你了，希望你们之间好好谈谈”。
言无悔对李自成说了一句，又给了李氏三人一个鼓励的眼神，只几步间就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帐内。
“大丫，二丫，你们以前不是经常问娘要爹爹吗？”
“这就是你们爹爹，快叫人啊！”
李氏松开两个女儿的手，拍了拍她们的背，示意赶快叫爹爹。
李自成看着两个失散多年的亲骨肉，眼里也有激动的泪花在闪现。
也很是期待的看着大丫和二丫，希望能听到一声叫他爹爹的声音。
只不过等了半天，两个女儿都没有要吱声。
大丫年纪大些，而且又与李自成分开了这么多年，印象也很模糊。
突然间要叫一个“陌生人”爹爹，还真有些叫不出口。
直到李氏在后面推了一下，二丫这时才开口。
“爹爹，你为什么要当大坏蛋呢？”
“二丫，你爹爹是好人，不是大坏蛋”，李氏算是被自己小女儿的话惊吓得不轻。
别人不知道李自成的性子，她跟着生活了好几年，又怎会不知道？
对方虽然说不上杀人魔王，可也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要是惹的他不高兴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哈哈哈哈……”
让李氏担心的怒火并没有出现，李自成听了二丫的话，反而是哈哈大笑。
他蹲下身子抓着二丫的手臂说道:“二丫，爹爹就是个大坏蛋”。
“就是你眼里的那些好人，将爹爹给逼成大坏蛋的……”
二丫急忙道:“东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怎么会逼爹爹你当坏人？”
“二丫，你爹爹不是说的东家”，李氏见女儿没弄明白，也出声解释了一下。
毕竟在二丫这样的小孩子眼里，对她们好的言无悔，自然是最好的人，容不得他人诋毁。
帮其分辩也是很正常的。
李自成当然不会和二丫去争执，而是看向李氏问道:“你们东家是谁？”
“镇国侯吗？”
李氏点头回道:“是的，我们娘三当初在河间府遇到的东家……”
接下来，李氏便将这些年的流浪史都说了一遍，直到有幸遇上言无悔，这才算是安定下来。
她们娘三在普通人眼中，那也是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说完了自己的流浪史，李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胆怯的劝说道:
“闯王，你还是降了朝廷吧”。
“东家这次是陛下上门请他来平定你们的，要是不降的话，只怕……只怕……”
余下的话，她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因为自己东家亲自出马就没失过手。
无论是第一次的济宁之危，还是后来的辽东大捷，以及前不久的倭国之行。
哪次不是以雷霆手段解决的？
在李氏看来，言无悔这次愿意招降，多半也是看在她们娘三的面子上。
不然，也会和辽东时一样，十多万大军被消灭的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