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待观察
司微躲在洗手间里，拨通了路秋的电话。
“啾啾……”司微捂着话筒小声地喊道。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没把持住，被渣男给哄到手了？”
“……嗯……他跑到鲁东来找我了。”司微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事一样。
“我就知道！你可别被他的一点小伎俩给蒙骗了，先观察一段时间。”
“问题是，他现在跟我住一间房！”
“……你不会已经跟他……那个了吧。”
“没有没有。”
“你可千万别跟他上床啊！先晾着他，万一他暴露本性了，立马分手，你也不吃亏。”
司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挂了电话司微回到房间，杜聿脩正靠在床头看电视，见她出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司微见他身上的浴袍上下都不怎么遮得住，两条长腿交叠着从下摆的分叉处完全暴露出来，领口更是一路开到腹部。
她差点把路秋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
“你把自己衣服换上啊，总穿着浴袍干什么。”
“我没带衣服。”杜聿脩淡淡的说道。
“……你那两件行李里面连条裤衩子都没有？”司微指了指摆在角落的行李箱和登山包。
“没有，全是吃的和纯净水。”
杜聿脩起身去把行李打开，里面果然满满当当的都是食物，他回头看向司微，一脸无辜。
“你是逃荒来的吗……”
司微略扫一眼，从里面拿了一袋软糖，躺回到床上。
这几天大雪虽然出不了门，可也算是放了个假了，每天无所事事的，除了看电视就是看电视，躺的人一身骨头都软了。杜聿脩来了，好歹还有个人说说话。
两人点了部电影，司微就靠在他怀里，吃着零嘴儿安静地观影，忍受着杜聿脩不间断的骚扰。
“你再亲我，嘴就要秃噜皮了。”司微转头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软糖。
美人在怀，怎能不心猿意马。
“你是我的人，我亲一口怎么了。”杜聿脩在她额角又落下一吻，“我们的事儿是不是要跟爸妈说一声啊？”
司微差点被噎住气管，“谁谈个恋爱第一天就告诉父母啊，再说我们还有生意上的合作，被大家知道了不好，先不公开吧。”
“我们两家都这么熟了，告诉他们也没什么吧。”杜聿脩牵起司微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他有私心，总觉得得昭告天下，才能把这个人给栓牢。
“不行！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工作的时候你尤其注意点，别被同事看出来了。”
“好好好，听你的。”杜聿脩无法只能依她。司微这人表面上是很随意的，说好听了是不拘小节，不好听的就是吊儿郎当，但实际上她对于工作的态度十分严谨，连杜聿脩都是心服的，怎么可能让私人感情影响工作呢。
两人安安静静地看着电影，司微却感觉杜聿脩的手越来越不老实起来，从她腰间一路下滑，在她大腿靠近臀部的位置轻轻摩挲着。
“要不我趴着？这样你可以直接把手放我屁股上。”司微扭头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杜聿脩心里一喜，正想把人翻过来做点什么。
“你听不懂什么是讽刺吗？”司微坐了起来，斜眼看着他。“你这么穷追猛打的，不会就是为了睡我吧？”
“当然不是！”杜聿脩见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一下紧张起来。“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说着他真的松开了手，乖乖的坐到一边去了。
司微看他卖乖的样子，点了点头，“我确实不愿意。”
“为什么啊？”杜聿脩一下急了，这事儿本来就是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因为喜欢才会想要触碰，他不敢相信司微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
“发展太快了！哪有第一天就……”司微欲言又止，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些画面，她扭过头去看着电视机。
“我们又不是没有过……”杜聿脩当她是不好意思了，长手一伸又去捞她。
司微横了他一眼，他立马噤声，只能老老实实的。
大雪一连下了五天终于停了，天空放晴，街道上也开始紧急除雪。司微终于舒了口气，算是解放了，杜聿脩这个不要脸的天天问她一遍“愿不愿意”，饶是司微这个脸皮厚的也要受不了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是罗轩，你开下门。”司微正在换鞋，对杜聿脩说道。
“唉？你好，杜总。”
门一打开，罗轩看着开门的竟是杜聿脩，只顿了一下，便伸出手来礼貌地打招呼。
杜聿脩倒是愣了，眼前这个人颇有几分俊逸的年轻人，怎么都不能跟当时那个红毛精神小伙联系在一起，现在的他头发乌黑的，打理的干净利落，一身得体的商务西装，外面只套了件简单地长款羽绒服。
他没有去握罗轩的手，反而皱着眉头转头问司微：“这是罗轩？”
“呃，我就是罗轩啊……”还在门口站着的罗轩尴尬的放下了手。
司微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就是在警察局那个红头发的？”杜聿脩没有让步，又问道。
“对……是我……头发是喷染得一次性的……”
司微走过来把罗轩请进门，转头警告地看了一眼杜聿脩，低声骂道：“你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收拾好了，那一会儿麻烦你送我们去机场。”司微对罗轩说道。
“哦，是这样的，甲方那儿说想请你先去公司聊聊看，他们已经在清雪了，明天可以一起去实地看一下。你看……”
司微扭头看了眼杜聿脩，“那行，我再留两天，杜总先回西京吧。”
“那我先送杜总去机场，回头来接你。”罗轩殷勤地说道。转头想帮杜聿脩拖行李却对上他阴沉的眼神。
“我还是等你一起回去吧。”杜聿脩把行李放到角落。
罗轩手里一空，站在那儿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心里飞快地想着如何措辞。
“晴正的项目实在是不方便捎上杜总，杜总何必在这儿干等呢？”司微给杜聿脩使了个眼色。
这货竟装傻充楞起来。
“杜聿脩！”司微几乎是咬牙切齿。
“那就麻烦罗总了。”杜聿脩见她要发火，虽不情愿脚下还是动作起来。
杜聿脩可以说是客客气气的，但是罗轩还是莫名感觉到一阵寒意，临到告别了杜聿脩那眼神怎么看都觉得是下通牒的警告，他不敢问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好的把他分内的事做了。
计划两天的滞留司微把项目拿下了，带着合同回了西京。再多待一天她都会被杜聿脩的查岗烦死，这人一天打三个视频电话，发几十条信息，还嘴硬地说不是查岗。司微觉得他憋着不敢发作的样子还挺可爱的，特意买了一条鲁东特产的羊绒围巾哄哄他。
司微下午才到办公室，果不其然，没多久杜聿脩就赶过来了。
“v姐，杜总来了，说是来签盛达的新项目。”王雅琪站在门口说道。
司微顿了一下，盛达的新项目，就是林宵上次说到的商场项目，林抒蕖还没来商谈细节，怎么杜聿脩就过来要签合同了。
“带他进来。”
王雅琪出去不一会儿领着杜聿脩进来了。
“司总。”杜聿脩淡淡的打了声招呼，手上还拿了份文件，倒是一点不显亲近，反而让司微心里怪异起来，她把人迎了进来。
几乎是王雅琪出去的瞬间，杜聿脩拉住了司微的手腕带到怀里，只是两天，却分外想念。
“微微……”
司微轻轻推开了他，指了指沙发，示意他过去坐，“谈正事。”
没有预想的片刻温存，司微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杜聿脩有些失落，只能先把工作谈了，先苦后甜也不是不行。
杜聿脩坐下把手中的文件递给司微，“林总给的商场项目，资料都在里面，前两天抒蕖找我谈了，正好你不在，我就叫上司呈去了，里面的合同已经敲定了，你确认过了签字盖章就行。”
司微翻看着材料，听着杜聿脩说的话，脸色越发阴沉。
“这个是给我的吗？”
杜聿脩看到茶几上摆着一个包装精美的扁平盒子，“鲁东羊绒”，鲁东这地方特产一种绵羊，故而一些羊绒制品在全国都是有名的，杜聿脩觉得这是司微带给他的小礼物，顺手要拿起来看看。
手刚拿起盒子，司微一把抢过扔到了沙发的角落，灰色的围巾从盒子里散落出来。
“不是你的东西，别碰！”
这事儿杜聿脩还没反应过来，司微手中的文件就“啪”的一声摔在了他面前，声音大的刺耳。
“这合同我不同意。”
司微翘腿坐着，神色冷淡，带着隐隐的怒气。
杜聿脩不明所以，“这份合同是我们三方都商定好的。”
“现在晴正的建筑工程板块是我统管，我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跟你们商定好了？如果是司呈答应了，你大可去找他履行这份合同，这个项目我不插手。如果这个项目还是需要我，签不签合同也应该是司呈来和我说，都盟的杜总什么时候有资格管起晴正的事了？”
司微的话咄咄逼人，杜聿脩被她骂的额角直跳。
“……好，这事儿算我做的不对，合同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说，不用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杜聿脩隐隐也有怒气，司微这话说的倒像是针对他一样，拿着刀子直戳他心口。
司微冷笑一声，“呵，我说话再难听也没有杜总办的事儿难看。这个项目，我六你四！”
杜聿脩眉头一皱，觉得司微是在无理取闹，占便宜占的面不改色，“晴正负责设计规划，都盟负责工程管理，向来都是五五分成，怎么可能让你一分！”
“这个项目给我做，就只能六四分！乡镇上开商场，不是开小卖部！设计才是难点重点，盖个房子有什么难的，凭什么平分利润！另外分工细节也要改，回头我会把明细发给杜总，就麻烦杜总再跑一趟盛达了。”司微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寸步不让，神情倨傲地看着杜聿脩。
“……合同都已经谈完了，你让我再怎么跟人推翻了重谈？”杜聿脩从商近十年，从没有感觉这么操蛋的时候。
“以杜总和林副总的关系，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啊。另外，麻烦替我转告林副总，要是不想跟我司微合作，大可以直说。商谈项目细节，她只找你，我竟是一点消息都没得到，你们谈完了，合同拿来就让我签，这是摆明了不把我放在眼里？”司微讥讽道。
“抒蕖他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
司微打断他，“她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解释？”
听到杜聿脩的辩解，司微浑身血液都冷了下来，司微凑近他说道：“杜总这事要是解决不了，我就告诉你爸妈你婚内出轨的事。”
杜聿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有出轨！更何况我们两家合作多年靠的是诚信，你拿这个威胁我？”
司微嗤笑一声，“你认真的吗，你爹就是这么教你的？做生意靠诚信就能挣到钱？”
杜聿脩一时语塞。
司微盯着杜聿脩的眼睛，“我还就威胁你了！不管是真是假，到时候恐怕你都不好交代。”
“王雅琪！”司微喊道。
小助理听到司微连名带姓的叫她，赶忙放下手上的活跑进办公室。
气氛不对，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火药味。
“送一送杜总。”司微吩咐道。
杜聿脩拿起文件，冷着一张脸转身就走。别人都是小别胜新婚，他倒好，刚见面就带着一肚子的火回去了。
司微也是如此，尽管发泄了一通，她还是怨愤难消。
回到家，路秋看她脸色黑的像锅底一般，问道：“怎么回事？分手了？这么快！”
司微把包往沙发上一掷，一屁股坐到路秋旁边，没好气儿的说道：“没有！分了倒好了！我跟你说，我才回来，就发现他背着我去跟他前女友谈项目了，明明这个项目也有我的份，哦，招呼都不打一声，他们俩谈好了，还叫我签合同！怎么的！我脑门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
“噫——”路秋一脸恶心，“他跟你在一起不会就是想生意上占你便宜吧。”
“呵！”司微冷笑一声，“他做梦！想占我便宜，看谁玩儿的过谁！”
“气死我了，亏得我还给他买了礼物。”司微把那条灰色围巾拿出来，围在路秋的脖子上，“送你了！”
路秋低头看了看，摸了摸，“倒是挺舒服的这个料子，但是颜色不适合我啊。”
“那你就给严睿！”
“也行，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