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失忆
温奴在结界外边等了许久, 他知道只要有人碰了结界,肯定会有人下来看看,到时候他就不用破了结界进去了。
耳边清楚听到匆忙的脚步声, 从脚步声来看来了不止一个人, 而是很多人。
温奴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结界看向半山腰的仙庙。
仙庙上空飘着袅袅青烟, 隐约可见香烟下那张玉像的脸。
想来欧阳策废了很大力气才寻到那么大一块玉,但这仍然抵消不了四百年前发生的事情。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欧阳策领着谷水派长老以及关门弟子来了结界附近。
看到结界外边的三个人,眉头紧紧皱起:“几位来我谷水派有何事?”
怅捱整张脸隐藏在黑色斗篷中,听到欧阳策说话,桃花眼轻轻抬起看了他一眼, 红艳艳的唇微微勾起, 没有理会欧阳策, 看好戏似的靠在道长旁边。
商青岸面无表情的躲开旁边的脏人类,像是没有听到结界里面的人说的话,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欧阳策仔细打量结界外边的三人, 穿着灰色道袍那个他认识, 曾在诛山派见过他一面, 是掌门坐下的关门弟子, 最小的小师弟,备受宠爱。
但他怎么会和堕神在一起?
而且他旁边那个黑袍少年,不像是什么好人, 欧阳策从他身上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花纱挽着夫君的手臂, 余光暗暗看向黑袍少年,睫毛轻颤眼底闪过恍然。
他怎么又来了,不是刚刚逃走吗?
一时间周围寂静至极, 欧阳策看向唯一一个背对着他的人,继续出声说道:“不知三位来谷水派到底所为何事?!”
温奴被声音惊到从回忆中醒来,回过神看了眼仙庙中的石像,慢慢转过身看向结界里面的欧阳策。
红唇微扬,眉眼温和,脸上带着一抹笑容,声音出尘清脆:“欧阳策、花纱,好久不见。”
花纱猛地握紧了欧阳策的手臂,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结界外边的青衣天神,牙齿不受控制的上下敲在一起:“青、青崖仙尊……”
温奴温和笑了笑,身上的青衣被风吹起,带动了身后的长发:“是我。”
欧阳策早已愣在原地,他以为再也见不到青崖了,没想到青崖居然会来找他。
眼眶有些干涩,声音苦涩沙哑:“大哥……”
温奴眉眼带笑的看着他,只不过眼底深处一片疏离,早在四百年前,他们就已经闹翻了。
欧阳策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发呆,就连手臂被旁边的花纱紧紧握住也没察觉到异常,激动的撤掉结界放他们进来。
“大哥,快进来。”
温奴抬脚朝着谷水派众人走去,商青岸与怅捱跟在身后,等他们入了谷水派地界,结界又重新被关上。
欧阳策手心里冒了汗,有很多话想和大哥说,但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安静极了。
花纱勉强露出一抹柔柔弱弱的笑容,朝着青衣天神说道:“大哥,您来了谷水派怎么没有给我们传消息,我们好去海城门前接您?”
温奴听出她的话外之意没有生气,早在四百年前就已经习惯了,唇角微微上扬时刻挂着温笑:“时间过去太久,忘了怎么和你们联系。”
花纱脸上笑容僵了下,晃了晃手下的夫君,让他赶快想想办法。
旁边的四位长老面面相觑,都察觉到了一丝丝怪异。
倒是他们的关门弟子,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只顾着看堕神额头上的堕神印记了,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着什么。
走在前面的那个不是耳聪目明,把他们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四位长老连带着掌门欧阳策面色大变,欧阳策更是怕伤了大哥的心,连忙抬头看向大哥:“大哥,你——”
温奴唇角带笑:“无碍。”
欧阳策憋屈的嗯了声,瞪了眼跟在后边的几个关门弟子,让他们老实些别胡乱说些没用的东西。
一行人来到谷水派大厅中,大厅修建的金碧辉煌,能够遮下将近一千多人。
欧阳策让大哥坐在上位,温奴没有答应,而是坐在了右侧的客位上。
商青岸见状坐在宿主旁边,怅捱眼疾手快的挤在两人中间,硬生生让系统往后挪了一个位置。
坐在上位的花纱看的眼皮直跳,余光暗暗盯着那个黑袍少年。
欧阳策吩咐下人去准备上好的茶和糕点,出声朝着几位长老和坐下弟子解释:“这位乃天界青崖仙尊,第二位以剑修身份飞升上界,是本座的结拜大哥。”
几位长老比了个谷水派常用的手势:“见过仙尊。”
剩下的关门弟子见状匆匆效仿长老:“见过仙尊。”
温奴掌心向上,轻声说道:“请起。”
从储物戒指中掏出备下的礼物,给几位长老以及欧阳策的是他在仙界炼制的丹药,可以增加修为寿命。
各个不同的盒子分别飘向那些人桌上,就连花纱也有,更是比别人要多一份礼物,是他特意准备的常青丹,可以让女子容貌恢复到顶级。
至于剩下几位弟子,是他亲手雕刻的护身玉坠。
“见面礼,还望诸位不要嫌弃礼薄。”
那几位长老都是人精,隔着盒子都能闻到里面浓郁的仙草气息,怎么可能会是什么薄礼。
激动的红着脸朝青崖仙尊说道:“多谢仙尊的礼物!”
温奴笑着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那个长老的谢意。
花纱坐在上位,看了眼旁边的盒子,挥手把它们收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怪异难受。
温奴像是没有看到,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中,腰背挺的笔直。
花纱如何,现在已经不管他的事,他来谷水派不过是来见欧阳策一面,算是全了两人结拜为兄弟的情分。
欧阳策见大哥给他送的是延寿曾加修为的仙丹,差点红着眼哭出来,当初是他不对,让大哥离开了谷水,一别四百年如今才见上一面。
“大哥,你过的如何,小女说在宫中见过你,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熙没有细细和父亲说仙尊在宫里的事情,只说在皇宫里见到了仙尊,仙尊貌似堕了神。
温奴睫毛抖了下,想起来宫里的顾遇与孩儿,面上表情不变温温笑了声:“不小心落到了宫里,便在那儿待上了一段时间。”
话落,疑惑的看向上位上的两人:“欧阳熙?”
花纱连忙出声说道:“欧阳熙是我与夫君的小女,因为一些原因被迫入了宫,等到过段时间就能把她带回来。”
温奴嗯了声:“这份礼物便由你替欧阳熙存着吧。”
一块玉坠随着一个木盒一同飘向花纱面前,花纱笑着挥手收下:“我替小女谢过大哥。”
温奴抿唇温笑,轻轻颔首。
欧阳策拍了拍手,下人很快端着茶水糕点和一些吃食走了进来。
“大哥可要尝尝谷水的饭菜,是海城当地的一绝。”
温奴笑着应了声,坐在旁边的商青岸隔着紫发少年动手为宿主夹菜,全是宿主爱吃的。
怅捱看的眼神阴狠,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咬牙切齿的狠狠咬了口糕点。
坐在上位的花纱看到青崖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眼中迅速闪过一道精光。
欧阳策倒是没有多想,诛山派弟子向来不懂情爱,与青崖仙尊亲近,应当只是尊崇罢了,就像当初的他,崇拜羡慕大哥,不过六百岁便已飞升上界成了天神。
余下的时间,厅内的几人吃吃喝喝,或者说些有关修真界的事情。
欧阳策忽然出声提起了海城内的命案:“不知道守城的那两位修者可有找到杀人者的踪迹。”
大长老叹了口气:“海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惊动了诛山派,他们正往这里赶来。”
温奴眉头轻轻蹙了下,出声问道:“海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欧阳策握紧了手:“海城内死了许多修士,死状凄惨,被人吸干了精气,现在还没查到是谁干的。”
温奴闻言看了眼旁边的紫发少年,眼中闪过讶然,他没想到怅捱居然敢在海城伤人,还能在众多修士追查中逃离这里。
怅捱像是察觉到白衣的视线,抬眸朝着他看去,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勾起,单纯无辜的眨了眨眼:“哥哥,为什么要这个样子看我?”
商青岸听到紫发少年说话,顺着视线看向宿主,见他怀疑的看向紫发少年,眸子闪烁着金属光芒。
温奴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继续和上位的欧阳策说话,打听那群修士的死状。
坐在旁边的怅捱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眼中只有旁边的道长。
“道长,你说哥哥和谷水派的掌门是什么关系啊?”
怅捱在两人身边设下结界,防止外人把他们的话听了去,
商青岸动了动位置,离得脏人类远些,像是害怕被沾上什么细菌病毒:“结拜兄弟。”
怅捱梗了下,脸上笑容越来越大,单纯天真的说道:“可是我看掌门夫人好像有些不对,她好像有点怕哥哥,还不想让掌门和哥哥说话,会不会……”
紫发少年没有把话说完,留了一个让人怀疑的尾巴,但商青岸是什么,身为机器人感觉不到人类情感,对紫发少年说的话无动于衷。
得不到回应的紫发少年眼中闪过杀意,生气的狠狠看向旁边的白衣。
等到众人离开大厅,怅捱脸上仍然很难看,浑身上下阴气沉沉。
……
……
鬼界
血白与顾遇站在厉鬼渊入口,看到久违的灰蒙蒙的天,血白怀念的挥了挥手中的扇子,握着扇子的手沾满了血。
“你随我去找血衣,还是先去收拾收拾自己身上?”
顾遇看了眼自己满身的血迹,抿唇朝着旁边的人问道:“鬼界哪儿有水。”
血白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一处温泉,你可以去那里先清洗一遍。”
顾遇嗯了声,怕身上的血和脸上的伤吓到孩儿,顺着血白指的方向迅速赶去。
血白见状收起扇子,朝着鬼桥飞速过去,弟弟白日一般都待在那儿熬制孟婆汤,给来往的鬼魂盛上一碗,忘却前尘往事好去投入轮回。
血白动作很快,眨眼间就来到了鬼桥上面。
左谦手中紧紧捧着一碗孟婆汤,垂眸看了眼碗里白色的汤汁,汤汁上面倒映着他的脸。
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垂眸仰起脖颈张嘴咬住碗沿,舌尖接触到无味的汤汁,睫毛忍不住轻颤。
突然出现在鬼桥上的血白,看到桥下站着的男子仰头喝下孟婆汤,顿时睚眦目裂疯狂的闪身到他面前,重重打翻他唇边的孟婆汤。
“你在干什么?!”
血白咬牙切齿,没想到自己从厉鬼渊出来会看到这一幕,周身鬼气不受控制的溢出来,吓的周围路过的新鬼战战兢兢。
狠狠掐住他的下巴,伸出两根手指缠住里面粉嫩的舌尖,厉声逼迫他:“吐出来,身为玩物,你胆敢私自喝下孟婆汤!”
“你是不是还要入了轮回,带着我的孩儿一起,嗯?”
血白快要气疯,阴着脸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左谦眸子死气沉沉,听到他说入轮回,空洞麻木的双眼眨了下。
看到他这幅模样,血白知道自己猜对了,眼中充斥着怒火,咬牙切齿的拽着玩物的手腕闪身回到寝殿,用力把人压到床上,膝盖分开他的双腿:“我说过,不听我的话就要接受惩罚。”
左谦瞳孔缩了缩,面上渐渐染上一层绯红,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撞到上下起伏,死死咬着唇发出闷哼声。
血白狠狠的惩罚着身下的人,想到他胆敢喝下孟婆汤,力道越发的又重又快。
站在门外的顾遇眉头紧皱,僵在半空的手默默收了回去,朝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寝殿走去。
毫不知情的血衣,刚刚从梦中醒来,被旁边小婴儿的哭声吵醒。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尿尿了?”
血衣眼神有些茫然,见小婴儿哭的厉害,连忙上手拆开他身上的锦被,脱掉小婴儿身下的尿布。
看到那处粉粉嫩嫩小小的东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戳了戳:“好小啊……”
忽然,锦被中的小婴儿不哭了,一道清亮的水光朝着血衣脸上直直喷去。
血衣僵在原地,呆呆的伸手抹去脸上的水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被小宝尿了一脸。
“啊啊啊啊啊——”
血衣疯狂的大声嚎叫,张开嘴呸呸呸的往外吐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小宝我要打你啊啊啊——”
顾温咧嘴咯咯咯的傻笑,寝殿内乱作一团。
顾遇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想也未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浑身湿漉漉的血衣,和光着屁股躺在床上的孩儿,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血衣听到动静猛地转身看过去,见是那个去了厉鬼渊的魔族,双眼瞪的很大:“你、你、你出来了?!我哥哥呢!”
血衣脸上的水渍还没被擦掉,顶着一张湿湿的脸看向来人。
顾遇看了眼露着小东西的孩儿,又看了眼满脸水渍的血衣,沉默了一瞬间继续说道:“和一个人在寝殿里。”
暴君说的很委婉,血衣一听就知道哥哥又在玩弄嫂嫂,撇了撇嘴用衣袖狠狠擦掉脸上的水痕,把干净的尿布扔给魔族:“你给小宝换吧,我要去沐浴!”
叉着腰生气的瞪了眼咯咯咯傻笑的小婴儿,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出了寝殿,朝着鬼界唯一一处温泉走去,等到再也看不见那个魔族,重重松了口气,希望他发现不了小宝不小心吃下孟婆汤的事!
寝殿内只剩下顾遇,暴君拿着尿布上前,顶着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来到孩儿跟前,伸手把他抱在怀里,哑着声音问道:“小宝可有想父皇?”
小婴儿疑惑的歪了歪头,像是没有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暴君看的好笑,展开尿布给孩儿穿上,拿了一缕发丝塞到小婴儿手里。
顾温瞬间咧嘴笑了起来,握着拳头晃来晃去朝父皇要抱抱。
暴君薄唇微勾,把孩儿抱在怀里,想到放在胸口的招魂铃,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鬼界回到皇宫,赶快复活仙长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
但他身上侵染的鬼气还未散去,需要问问血白可有什么解决办法。
不能抱着孩儿太久,暴君弯腰把他放在床上,单手支着下巴,任由孩儿握着一缕黑发玩耍。
血衣沐浴更衣后,偷偷摸摸来到了寝殿门外,耳朵帖在门上面,小心翼翼的听里面的声音。
见没什么大事,轻咳两声推门走了进去。
“小宝怎么样了?”
暴君听到脚步声抬眸看了来人一眼,见是血衣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孩儿玩耍。
没人理他,血衣撇了撇嘴坐在另一边,双眼紧紧盯着锦被中的小婴儿。
看样子,小宝并没有忘记他父皇长什么样子。
血衣松了口气,手指蠢蠢欲动,忍不住想要戳戳小宝肉肉的脸颊,但迫于魔族就在旁边,他完全不敢只能眼馋。
“咿咿呀呀~”
小宝拽了拽父皇的头发,圆溜溜的大眼转了转,朝着父皇挥手手:“咿呀呀~”
顾遇眉头微皱,看了眼身上的鬼气,抿唇没有把他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摩挲了下孩儿的额头:“小宝乖。”
顾温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鹿眸水润润的含着一层雾气,小嘴蠕动快要哭了似的。
血衣诶诶直叫,慌乱的看向旁边的魔族:“你怎么不抱他,他要哭了!”
顾遇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声说道:“我身上都是鬼气,对小宝不好。”
血衣愣了下,这才发现魔族身上全是伤口,伤口还在冒着阴气森森的鬼气。
“好、好吧……”
血衣朝着魔族伸出指尖,很快魔族身上的鬼气全都被他吸收。
身为厉鬼,这些鬼气他很容易就能解决掉,把魔族身上的鬼气弄干净后,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好了,现在没事了。”
暴君低声道谢,弯腰把床上的孩儿抱在怀里,红着眼睛的小婴儿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咿呀……”
血衣在旁边看的眼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用力晃了晃头把吓人的东西抛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血白换了一身新衣,周身阴冷的走了进来。
看到弟弟坐在床边,顿时来了火气:“血衣,我不是让你好好盯着他的吗!怎么让他跑出去喝了孟婆汤!”
血衣茫然的眨了眨眼:“什么?”
血白被他气笑,余光看到那个魔族还在这里,硬生生把怒气憋下去,只说了句待会教训你。
顾遇面无表情的把孩儿系在胸前,既然身上的鬼气已经被解决,那么他现在就要带着孩儿回宫。
想到帮助了他的血白,挥袖取出一块玉佩,漂浮在半空中:“厉鬼渊你帮了我,有事拿着玉佩去顾朝皇宫找我。”
想起留在血衣身体内的魔雾,挥手把它取了出来,身体化作一团黑雾很快消失在鬼界中。
趁着哥哥还在发呆,血衣偷偷摸摸跑了出去,想到自己闯了大祸,小心翼翼贴在魔雾上被带出了鬼界。
顾遇好似没有察觉到异常,带着孩儿径直飞向顾朝皇宫,魔雾中小婴儿精神头十足,握着拳头与身边的黑雾玩耍。
血衣看着和鬼界完全不同的人间,双眼放光,伸手松开手里拽着的魔雾,任由身体往下坠落。
猛烈的风吹起身后的长发,展开手臂尖叫着翻身面对着地面,衣袍被刮的咧咧作响。
暴君回眸看了眼那团红色,面无表情的继续朝着皇宫飞去,只不过在血衣身上留下了一缕魔雾,关键时刻护住他的性命,算是帮他照顾孩儿的谢礼。
另一边,血白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弟弟,气的直扇着扇子冷笑,等他回来定要狠狠教训教训他一顿,只是真等血衣挺着肚子回来时,血白差点昏过去。
现如今血白气的不行,想到寝殿内怀了他孩子的玩物,更是浑身冒着鬼气。
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不断溢出的鬼气收敛,转身朝着寝殿走去,推开大门慢慢走向床边。
躺在床上的人儿茫然的坐着,看到有人进来,张了张嘴:“夫君,你做什么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呕吼,被玩坏了~
感谢在2021-08-11 17:00:03~2021-08-12 14:3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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