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就赐死吧
皇上见她没有居功自傲，怒气微微散了些。
皇上皮笑肉不笑。
“有功该赏。”
有错也该罚。
太后开口。
“李嬷嬷，你带楚小姐先去盥洗一下，让淑妃的人找一身干净的衣裳，给她这身换下来。”
李嬷嬷答应了一声是，走上前来拉着楚云歌的手。
“楚小姐跟老奴来。”
楚云歌乖乖地跟着李嬷嬷出去。
太后眼见着楚云歌离开，面色微沉。
“当街抢亲，战王你糊涂啊。”
慕容瑾连忙跪下。
“孙儿知错。”
太后瞥了一眼慕容昫。
“要是别的女子也就罢了，偏偏是……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皇上眼神一闪。
“朕也正在为此事烦心。”
太后满脸慈悲。
“到底她刚刚救了淑妃母女的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让她青灯古佛了却一生吧。”
“不可。”
“不可。”
慕容瑾和慕容昫异口同声。
太后皱皱眉，她最讨厌这种以色侍君的女人，还没嫁到皇家呢，就弄得她两个皇孙兄弟阋墙。
这样的女子，留下她一条性命，已经是慈悲了。
“自古以来，就没有一女许两家的道理，既然你们不同意她青灯古佛，那就赐死吧。”
见众人都闭上嘴不说话了，太后满意的开口。
“念在她救了小公主的份上，就让她死的体面一点，赐白绫。”
慕容瑾上前一步。
“此事和楚小姐无关，都是孙儿一意孤行，要罚也是罚孙儿。”
太后冷哼一声。
“她最大的错处就是引得你犯错。”
慕容瑾据理力争。
“太后这是不讲理。”
皇上脸色一沉。
“放肆，怎么能如此和太后说话，还没有楚小姐深明大义。”
皇上转头，冲着太后解释。
“刚刚楚小姐已经承认，一切都是她的错，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太后颔首。
“倒还算识大体。”
慕容瑾摘下冠来，放到地上。
太后见了皱皱眉。
“瑾儿你做什么？”
慕容瑾淡淡地开口。
“孙儿进宫之时，已经向父皇禀明，我和云歌订婚在前，父皇赐婚在后，孙儿只是不想自己的妻子成为别人的，情急之下，没有顾忌皇家颜面，孙儿犯错，没有叫云歌一个弱质女流顶罪得的道理。”
太后疑惑地看着皇上。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不欲解释，瞪着慕容瑾，这个逆子，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昏庸了。
“来人，把慕容瑾拖下去打十板子。”
太后一惊，怎么好好的，就翻脸打起慕容瑾来了，刚刚她看到瑾儿的身上还有伤呢，刚要开口说情。
皇上开口。
“不用拖下去了，直接就在这里打。”
太监们面面相觑，战神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身上带有一种肃杀之气，平日里远远地见了，众人都恨不得屏住呼吸，远远地躲开，谁敢上前去打他啊。
好在慕容瑾也没有难为他们，直接自己搬来春凳，脱了袍子，趴在上面。
慕容昫嘴角得意的微微上勾，连忙垂下头去，防止别人看到他的神色。
众人都看向慕容瑾的背后，他那狰狞的伤口有些发炎，分明是日夜兼程赶回京中，耽误了治疗，郑御医见有些溃烂，挖下腐肉，没有包扎，只是上了一些药，伤口更狰狞了。
慕容瑾微微抬头，目光和皇上对视。
“只要父皇不再为难云歌，儿子就是挨上几下，心中也是高兴。”
皇上微微有些动容，可是一想到他这般只是为了个女人，怒其不争。
“打，给朕狠狠地打，难道还要叫朕亲自动手吗。”
行刑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上前，两板子下去，慕容瑾后背又多了两道血痕。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扑到慕容瑾的身上，恰巧此时板子落下，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身上。
楚云歌身子一颤，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把蒙面的面纱染红。
慕容瑾千年不变的脸色微微变色。
“你做什么，快起开。”
太后猛地站起身来。
“够了，皇家刚刚添了小公主，此时不宜见血。”
皇上心中也有些后悔，毕竟慕容瑾比别的儿子要中用的多，他瞪了楚云歌一眼，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瑾儿竟然敢忤逆他了。
李嬷嬷上前去扶起楚云歌。
慕容昫眼神闪了闪，也上前去扶住楚云歌。
“云歌，你这是何苦？”
楚云歌抬眼看着慕容昫，蒙着的面纱飘然落下。
“啊。”
慕容昫吓得大叫一声，松开楚云歌指着她的脸。
“你的脸……”
楚云歌身为京城第一美女，皮肤白皙，眉目如画，别说男人见了心旷神怡，就是女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然而此时，她的脸上忽然生了许多脓包，有的还往下流脓水，真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原来面纱上的斑驳不是布料本来的颜色，而是被脓水浸染成的。
这种巨大的反差，比起直接看到个丑女人冲击力还要大。
更何况，慕容昫和她的距离是那么近，甚至都听到一个脓包爆破的声音。
慕容昫忍不住干呕一声，连忙捂住嘴唇，向外面跑去。
皇上也颇觉意外，不过也算镇静。
“赵御医……”
赵御医上前来，给楚云歌把了一下脉，脸色微微一变。
“皇上，楚小姐给小公主接生的时候，中了胎毒血，这张脸就算是治好，也会落下疤痕。”
慕容瑾焦急地道。
“还不赶紧给她解毒。”
楚云歌心中一暖，前世也是，她被慕容瑾抢回府中之后，故意给自己下药，毁容了很长一段时日，慕容瑾却一直没有半点嫌弃。
皇上想的却更深一些。
“胎毒？那小公主？”
赵御医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冒出来。
楚云歌紧抿着嘴唇。
“启禀皇上，淑妃怀孕期间，似乎中过毒，民女给淑妃接生，接触到了一些，好在小公主福泽深厚……”
后面的话，楚云歌没有说，在场的人却都是人精，皇上老来得子，刚刚抱过那软软的孩子，心中正欢喜的一塌糊涂，听了楚云歌的话，顿时紧张起来。
“你们几个，好好地给朕的小公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