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都是讨债的
“自古以来，男女婚配，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帝赐婚，这是民女的福气。”
皇上冷哼一声，长居于上位让他不怒自威。
“既然如此，你还敢做出私奔的事情来。”
直接把所有过错扣在楚云歌的头上，反正她也承认了，省的御史叽叽歪歪。
慕容瑾接口道。
“父皇，是儿臣抢婚，不关云歌的事情。”
皇上瞪了他一眼。
“朕没叫你说话。”
楚云歌不卑不亢。
“皇上，民女踏出楚家的门，就已经遵了圣旨，听了父母之命，日后所作所为，就是民女个人的事情，民女也不是私奔，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私奔？”
皇上气急反笑。
“你这是砌词狡辩。”
楚云歌低头垂目，恭顺温良。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总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千错万错都是民女的错，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皇上冷哼了一声。
“从轻发落……”想得美。
楚云歌立即匍匐在地。
“谢皇上。”
皇上一愣。
“朕说什么了，你就谢朕？”
慕容瑾也反应过来，接口道。
“父皇金口玉言，说是从轻发落。”
皇上手指虚空点了点慕容瑾，他的话没有说完好吧。
慕容昫忽然开口。
“父皇，今天这事，只是九王弟和儿臣开了个玩笑，父皇就不要追究了，时辰不早了，儿臣……儿臣……”
慕容昫眼睛看着楚云歌，声音微颤说了好几个儿臣，却再没下文。
楚云歌脸色一沉。
就知道有慕容昫这个伪君子在，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过关。
皇上见到一脸苦楚的慕容昫，刚刚软下来的心肠又硬起来。
“楚云歌，你可知你今日这么做是抗旨！既然你认罪……”
御书房外跌跌撞撞来了个小太监，扯着嗓子。
“皇上，淑妃娘娘难产……”
淑妃是楚云歌的姑姑，前世因为难产，香消玉殒。
楚云歌见到皇上猛地站起身来，连忙开口请求。
“皇上请允许民女去见淑妃娘娘！”
前世她未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后来沉迷于医术，因为原本就略懂医术，学起来也快，还得到了神医的真传，此时的她，定能救得淑妃。
皇上冷眼瞧了楚云歌一眼，冷哼道。
“想要淑妃给你求情，你未免太……”
楚云歌打断皇上的话。
“淑妃平日里最疼爱民女，此时她生产，一定希望身边有娘家人的陪伴，请皇上允许民女将功折罪。”
皇上双目一敛，淑妃年轻貌美，又善解人意，深受他的喜爱，他知道楚云歌所说非虚，而且她刚刚说将功折罪，虽然他不认为楚云歌犯下的罪过可以折，却还是心下一软。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产房那种地方。
楚云歌连忙接口。
“民女今日已经嫁人了，妇人没有去不得产房的道理。”
皇上想说你算什么妇人。
不过眼下把楚云歌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要不然，谁知道战王会不会偷偷把楚云歌给放走，这混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恣意妄为了。
去鸣鸾殿的路上，楚云歌靠近慕容瑾，关切地问道。
“战王殿下，听闻你每次打仗都身先士卒，有没有受伤？”
前世的慕容瑾受了很严重的伤，她很久之后才知道，现在慕容瑾因为她的缘故，回到京城没有歇息片刻，她故意在此时提起，就是希望皇上念在慕容瑾为国受伤的份上，能网开一面，不再惩罚慕容瑾。
毕竟，就算是皇上把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也会对慕容瑾小惩大诫的。
皇上听到楚云歌的话，脚步微微一顿。
慕容瑾原本想说不值一提，感受到了皇上的变化，心中一动，话到嘴边改口道。
“一点小伤，不打紧。”
楚云歌微微蹙眉。
“要是小伤，这都好几日了，应该好了。”
皇上接口。
“一会请御医给你瞧瞧，小伤要不看好，是会拖成大病的。”
楚云歌暗松一口气，皇上还是很在意慕容瑾的。
一行人来到了鸣鸾殿，殿外已经站满了宫女太监和御医。
太后娘娘也带着人等在殿外，见到皇上来了，微微颔首。
想起楚云歌的话，皇上一指站在一旁的御医。
“郑御医，你给战王看看伤势。”
太后关切地眼神看向慕容瑾。
“瑾儿受伤了？”
慕容瑾也不推辞，直接就把上衣脱了，露出后背的伤口来。
郑御医把慕容瑾伤口的药洗掉，看着伤口，众人倒吸一口气。
楚云歌见到那深可见骨的伤痕，扭过头去，漫不经心的擦了一下眼，原来他伤的这般重，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却说是小伤。
瞥见楚云歌的动作，皇上看了一眼一身煞气，没人敢靠近的慕容瑾，又看了一眼站在远处，温润如玉的慕容昫，伸手揉揉眉心。
都是冤孽。
“战王你忍着些。”
郑御医拿起小刀就去挖慕容瑾后背上腐烂的肉。
“啊。”
淑妃沙哑的叫声却在此时响起，众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慕容瑾呢，被这突兀的叫声吓了一大跳。
楚云歌想起前世，伸手从御医那里抢过一药箱，直接冲了产房。
慕容瑾注意到她的动作，微微一愣，想到淑妃是楚云歌小姨，他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一下脚步，挡住众人。
皇上看到慕容瑾的小心思，只觉得好笑，随即着恼。
既然喜欢那楚家的女儿，为何不在他赐婚的时候反对，偏偏在人家成婚的日子抢亲。
他忘记了，他给赐婚的时候，战王还在边关呢。
鸣鸾殿收拾出来的产房中，一片人仰马翻，没有人注意到忽然多出来的楚云歌。
淑妃仿佛刚被从水中捞出来的，浑身汗渍，头发丝都贴在脸上身上。
楚云歌无人阻挡地顺利地走到淑妃的床边，一手搭在淑妃的脉搏，一手抚摸着她的肚子，感受着胎儿的胎位。
“小姨不怕，云歌在。”
淑妃混沌的神思忽然清明，她吃力的睁开眼睛，试图向楚云歌伸出手，手指却只是轻微地动了动。
楚云歌手法熟练的开了药箱，在双手抹了油，掀开淑妃的衣裳，按摩她的肚子。
助产嬷嬷惊愕地瞪大眼睛，这里不是寻常百姓家，是皇宫啊，怎么会有一身喜服的人冲进来。
一位嬷嬷先缓过神来，上前来要拉开楚云歌。
“你在做什么？娘娘怀的可是龙种，你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