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行动的前夕
落日的余晖覆盖着大地，来来往往的车流在城市间如同金属的洪流，下班的人群挤着公交与地铁，整座城市也开始陆续亮起久违的霓虹，门外的风铃也在此时消停了下来。
程江明此时缓缓睁开了眼，空调不断冒出的冷气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身上不知何时披着一件奢华的小棉被，让他的体温在阵阵寒气的侵袭下有了一丝保障。
程江明揉了揉朦胧的眼睛，看着在自己身旁躺在布艺长椅上因为寒冷蜷缩成一团的艾拉，急忙将身上披着的小棉被盖住艾拉的娇躯。
“冷。”
程江明刚想起身离去便被艾拉衣角，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让他心都碎了一地。
“真是麻烦的大小姐啊。”
程江明重新坐了回去后，艾拉动了动身体，让自己的头紧紧的贴着程江明的大腿，生怕他跑了。
或许是受李默影响，程江明默默地掏出手机用相机记录下了这美好的一刻。
“要六点了啊。”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随后程江明便点开了新世界。
短短的几天没有去看新世界，里面又新增了许多千奇百怪的奇葩帖子，经过几天的沉淀，关注他的人不减反增。
万幸的是新世界里只有知道学生号才能加好友，不然程江明此时的账号早已被那群想把他掀个底朝天的人加爆了。
但现在贴吧里除了程江明还有另一大热点——探讨今年的新生。
程江明翻了翻各种探讨类的贴吧，并没有收获太多信息，只知道今年神话学院新生中女生人数不出意外的话将高过男生人数。
一想到阴盛阳衰，程江明不由得再次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熟睡的艾拉，毕竟他还要去陪艾拉参加新生典礼。
“也不知道学院里有多少a级，新生里面会不会出跟我一样的s级。”
程江明关掉手机，懒散的靠在椅背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艾拉也睡醒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看程江明，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盖着的小被子，嘴角微微扬起。
但随后她又有些怒声道：“程江明，你压着我头发了。”
“嗯？”
程江明猛地一跃而起，生怕惹艾拉生气。
艾拉坐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黑色长发，随后有些茫然的看着程江明：“可以帮我梳下头发吗？”
对于艾拉提出来的这个要求程江明是有点懵的，但他随后还是冷静地说道：“嗯，好，我去拿梳子。”
“我跟你上去。”
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一觉看了看睡的不怎么好。
片刻后，二人再度回到了二楼，而程江明从洗手台找到艾拉的梳子后便回到客厅。
艾拉在沙发上侧着身坐着，似乎一直是在等程江明回来。
程江明走上前去，慢慢地撩起艾拉的长发，小心翼翼地梳理着。
看到程江明那有些熟练的样子，艾拉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也帮别的女生梳过头发？”
“嗯，帮萧雨梳过。”
“难怪你能这么熟练，萧雨究竟教会了你一些什么？”
听到艾拉的疑问，程江明顿了顿，思索着这些年萧雨教他的一些东西。
思索片刻后，程江明缓缓说道：“很多，我会点弹吉他，会点钢琴，也会点唱歌，音乐方面受她的影响都雨露均沾了一些，她甚至还教会了我怎么讨女孩子开心。”
“噢？那你可以讨我开心嘛？”
艾拉调侃着程江明，心中却有些按捺不住的期待。
“我现在不就是在讨你开心吗？”
程江明不解的反问着说道，但随即便将梳子放到一旁，仔细打量了一下艾拉那如瀑布般顺滑的长发。
程江明拿起放在矮桌上的镜子，递给艾拉说道：“好了，你看看怎么样？”
艾拉接过镜子，欣赏着程江明的杰作，随后点了点头，开心地说道：“还不错，这可真有你的！”
随后艾拉拿起一旁的发带，重新给自己扎了一个双马尾。
齐渊也在这时候下了楼，拿着几张白纸朝两人走来。
“哟，好巧啊，刚想去找你俩。”
“有头绪了？”
程江明接过齐渊递来的资料，由衷的赞叹了一下齐渊的网络资源整合能力，就连每个地点有邪教组织躲藏的可能性都分析了出来。
一旁的艾拉端坐在沙发上，从侧面打量着程江明。
“你打算多久开展调查。”
程江明看了看地图上的十多个曾经出现过邪教痕迹的地点，不由得让他感到一阵头大。
“今晚吧，分头行动快一些。”
“嗯，你跟艾拉一组，我一个人一组。”
“艾拉太年轻，我怕她心中的怜悯会吃邪教亏，所以安排你跟他一组照顾照顾她。”
程江明皱了皱眉，对着齐渊询问着说道：“那行，你一个小心点。”
齐渊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三个耳机。
“这是无线电耳机，戴上时按住耳机可以互相联络，里面的电池能撑过今晚，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汇报，毕竟这应该是你俩第一次接手这样的任务。”
“嗯，没问题，你自己也小心点。”
程江明点了点头，随后将一个耳机递给身边的艾拉。
艾拉接过耳机，朝齐渊说道：“打算多久出发？”
“就今晚十点。”
齐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一副干练的样子着实让程江明大开眼界。
齐渊刚准备上楼，却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朝客厅里的两人说道：“你俩会开车吗？”
只听程江明与艾拉异口同声的说道：“不会。”
“我早该想到你俩不会的。”
随后齐渊掏出口袋里的一把钥匙，丢给程江明，无奈的说道：“门口有一辆电动车，时速刚好25码，不需要驾驶证。”
但随后艾拉冷冷的说道：“夜间我的长距离奔跑时速都不止25码。”
齐渊满脸疑惑，但随后疑惑的目光便朝程江明看去：“你能跟上艾拉吗？”
程江明愣了一下，随后便将钥匙重新丢给齐渊，笑着说道：“我还没那么弱连个小女生都不如。”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程江明明显感觉到有些心虚，毕竟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究竟有多强，也不知道艾拉跟齐渊的体质与神血血脉。
现在话已经说出口，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萧禹口中的法则之力带给他的影响了。
“行了，我去做饭了。”
艾拉看着那窗外被落日染红的世界，在沙发上起了身，朝厨房走去。
“我来帮你。”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落日已经悄然爬下远处的山头，宏伟的城市里陆续亮起耀眼的灯光，而那灯光之下隐约有着暗流涌动。
三人在餐桌旁落座，先前悠然自得的气氛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那任务前紧张刺激的气氛。
餐桌上，齐渊率先介绍起了自己：“我，齐渊，文昌星君血脉，主元素为水元素，水亲和力97，亲和力评级为a级。体质嘛，我有一双超乎常人的眼睛。”
似乎是看到了另外两人眼中的疑惑与不解，齐渊随即又说道：“我们现在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互相透个底方便互相了解。”
艾拉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是艾拉·卡特莱烈，血脉源于该隐，主元素为暗，暗亲和力100，亲和力评级为a级，我的体质便是高贵的血族咯。”
程江明不由得一阵苦恼，难怪艾拉先前说自己夜间长距离奔跑25码非常轻松，暗夜不就是血族的主场吗。
但随即程江明便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程江明，全元素都有亲和，亲和力皆为20，没有神灵血脉，暂无特殊体质。”
震惊，极度的震惊，艾拉与齐渊都不相信眼前的程江明唯一特殊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全元素亲和。
“维克多，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艾拉非常不解的看向程江明，似乎是想要从他身上挖出点什么。
看到二人这般反应，程江明叹了口气，拍着胸脯说道：“千真万确，先前给我做血脉测试的前辈就是这样说的。”
“也罢也罢，或许每个s级本身都是一个奇迹。”
齐渊摆了摆手，眼中疑惑的光芒转瞬即逝。
饭局很快便就结束，齐渊挥了挥手朝客厅的二人说道：“我先上楼去洗漱了，十点见。”
“嗯，十点见。”
…………
程江明与艾拉陆陆续续的也搞完了洗漱，都换好了一身干练的运动装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六月新番啊，还真是惬意。”
程江明看着一旁沉浸于动漫世界中的艾拉，拿出手机自顾自的玩起了桥牌。
片刻后，新番那屈指可数的集数便很快看完了，艾拉一脸失落，随后眼中充满欣喜的看向一旁的程江明。
像是察觉到了艾拉的目光，程江明淡淡地说道：“有什么事吗？大小姐。”
“我突然发现你其实还是挺帅的。”
艾拉戳了戳程江明的脸，又撩了撩他额前的几缕碎发。
“就是这头发太碍眼了。”
程江明一脸无奈，毕竟艾拉对其他人都是毫不留情，对他却是一副爱撩人玩的脾气。
不过转念一想，现在的程江明已经褪去了先前那份自卑与懦弱，现在的他一米八一的高个头，棱角分明的脸庞，清晰可见的下颚线，以及那时不时散发出的吸引女生的诱人气味。
现在的程江明确实是很招年轻女生的喜欢，而齐渊跟他相比却是截然不同，齐渊有着成熟男人的稳重，或许会比较吸引女强人的目光。
程江明心生一计，打趣着说道：“我有这么好看？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行啊你，也敢来撩我了啊。”
艾拉顿时便不满程江明那撩人的话语，给了程江明一拳。
“错了，错了。”
程江明急忙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但随即程江明的余光便瞥见一脸阴沉的齐渊走了下楼。
艾拉也是头一回看见齐渊如此消沉，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了过去。
两人就这样看着齐渊缓缓的走到沙发旁，一脸忧郁的坐到沙发上，难得少见的沉默着。
齐渊沉默了许久后，郁闷的叹了一口气：“唉。”
“你怎么了？”
程江明放下手机，不解的看向眼前之人。
“被番剧所伤。”
齐渊苦笑着看着程江明，眼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程江明这时才明白齐渊是把先前看的《四月是你的谎言》看完了。
“别颓废啊，他们的故事结束了，而我们的生活不也还得继续吗？”
程江明拍了拍齐渊的肩，朝他伸出大拇指以示鼓励。
齐渊自嘲的笑了笑，随后说道：“果然啊，动漫世界总是能给我带来无穷的力量与无尽的遗憾。”
“生活因遗憾而精彩。”
“你说得对，程江明，生活因遗憾而精彩，四谎里的故事落下了帷幕，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或许前路永夜，即便如此我也要前进，因为星光即使微弱也会为我照亮前路。”
艾拉轻声说着里面的台词，笑了笑。
齐渊抬头看着天花板，自顾自的说道：“生活不是爽文小说，没有想象中的大完美结局。”
程江明此时也起了身，伸了伸懒腰，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如果我真的是萧禹所说的君王，那么我登上王座后又是何等之景呢？”程江明心想着，目光却不自主的放在云河之上。
此时艾拉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说我们弑神者的结局会是什么？”
“消灭神灵，然后退休养老？”
“这样也挺不错的。”
艾拉也将目光放到云河上，因为她知道这里面埋葬着程江明的一名友人，也埋葬着程江明曾经那颗生为普通人的心。
“时间不多了，准备准备吧。”
齐渊脸上的消沉已经散去，似乎真如他所说的动漫带来的无穷力量般，此刻的他看上去干劲满满。
“我负责这几个比较远的区域，你们负责比较近的区域，毕竟我开车，你们跑步。”
齐渊指了指地图上面划出来的圆圈，安排好了任务区域。
几人关掉了客厅里的不需要一直开着的电器，随后便结伴朝一楼走去。
在朦胧的夜色中，店外齐渊与艾拉和程江明告着别，先前白天里的酷热已经消散了许多，云河县虽是南方的城市却没有夏天中想象的那般炎热。
“待会见，注意安全。”
齐渊朝程江明与艾拉挥着手，上了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而程江明与艾拉同样挥了挥手后便转身与齐渊背道而驰。
“准备好了吗程江明，我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