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到底想闹哪样
宋嬷嬷一脸鄙夷，盛气凌人地瞪着程梦圆。
“……看什么看？我哪句话说错了？你长得一张狐媚子的脸，天天勾搭勾搭那个，老婆子就看不惯你这样的贱人！你想攀高枝就给我们四皇子抛媚眼，让他来找你，好给你涨面子，不要脸的贱蹄子！”
“不错，人是我派去的，不弄死你这惹是生非的小妖精，老婆子我心里不舒服。”
程梦圆都愣了，人原来可以这样无耻的。
不是说古人都淳朴热情吗？
果然，皇宫里出来的人，都是没有心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能这么溜。
“那些都是四皇子的侍卫，你一个管理内宅的老嬷嬷，怎么会使得动他们？”周方安道。
宋嬷嬷斜了他一眼，“我是四皇子的奶嬷嬷，我的儿子在军营当校尉，这些人想要个好前程，都得听我的。不信你去四皇子府打听打听！”
她又嘲讽道，“你大概是被狐狸精迷了心智，所以一心护着她。你不知道，她背着你时，是怎样勾搭人的。不要脸的贱胚子，呸！”
她一口浓稠的口水冲程梦圆吐，周方安连忙抽出怀里的帕子替她挡住。
程梦圆也恼火了，长得漂亮是我的错？
你要认罪就认罪，咱弄死一个帮凶算一个，人身攻击、莫名黑是怎么回事！
“我跟四皇子第一次见面，你根本不在，你怎么知道是我勾搭他？明明是他见色起意。周方安都说了，我是他的未婚妻，四皇子还想强拉着我去后堂，明明是他不要脸。”
程梦圆一开口，周方安就愣了，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
公堂之上是有人记录证词，她竟敢骂皇子。不愧是细作。
“强抢女人的事，四皇子做得少吗？就是你们这样的人不分青红皂白袒护，才让他变得无法无天，说起来你们都是帮凶，死一万次都是活该。”
“我长得漂亮，难道是我的错吗？难道我要长得跟你一样倒胃口，才是正常？我看你就是长歪了，所以心思不正，歹毒至极。”
程梦圆义正词严看向武跃，“大人，英小公爷当日也是见证者，他可以证明，是四皇子要强迫我，我根本不喜欢四皇子那样的。”
武跃也没想到，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苦主，竟然这么胆大，眉眼之间毫无畏惧。
不错，一看就是好女孩。
他重重一拍惊堂木，“宋氏，指使人杀人是死罪。”
“老妇认罪。可惜，不能把这妖言惑众的妖精给除了。”宋嬷嬷大义凛然，“四皇子是冤枉的，他没有参与任何作恶之事，一切都是我找人做的。”
“那些贱胚子，伺候高贵的皇子是她们的荣耀，她们身份低贱却想让四皇子迎娶她们当正妻，不知天高地厚，死有余辜。还有那故意拿乔的，都该死。”
宋嬷嬷是在宫廷里长大的，她深知如今的局面，是有人设计陷害四皇子，想让他没有争储的资格。她必须把所有的罪顶下来，好让主子将来有腾飞之日。
而且，他们根本没派人去杀程梦圆，肯定是这个贱人搞的鬼。
说不定那个侍卫就是被她勾搭，狼狈为奸害主子。
只是现在不能多查，四皇子确实是虐杀了女人的，而且不只一个。
只有自己全认下来，让这案子迅速结了，四皇子才能顺利回京。
回到京城，就不用怕了，容嫔娘娘会护住他的。
一个老妇人冲进大堂，揪着她头发狂扇耳光，“你这个恶毒的老婆子，半个月前，四皇子强行霸占我的女儿，就是你带人拦着村里的人，不让救她。我可怜的女儿啊，当天夜里就上吊了。大人，四皇子是害死她的罪魁祸首，求大人主持公道，为百姓们伸冤。”
在后堂听审的萧岭又惊又喜，又来一个作证的，真是好。
四具女尸的亲朋也哭哭啼啼喊怨，这里面有三人都是良家女子，只有一人是青楼女子。
武跃再次拍惊堂木，“休得喧哗，本官会查清人证物证，若是属实，绝不会纵容任何一人。”
“大人，我认罪，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杀的人事都是我做的。我看着四皇子长大，不忍心看他不开心、不快乐。我知道这些都是错的，可是我也控制不住，那是我奶大的孩子啊。”宋嬷嬷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程梦圆真想踹她几脚。但凡她是个好的，四皇子也不至于歪成这样，言传身教，是个好东西，可惜她没有。
武大人是个公正的好官。
哪怕宋嬷嬷一口应下全部罪责，他还是兢兢业业传唤证人、核实证物，将那些女子被抢和死时的人证物证都找来，又唤了四皇子的侍卫审问，一个都没落下。
从辰时一直审到酉时，才将案子捋了一遍。
所有涉案的侍卫均表示，是听从宋嬷嬷的话掳人、害人的，跟四皇子没有任何关系。
大家都知道，实情肯定不是这样。
可办案子讲究证据，那些女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谁也无法强行把指向性明显的证据栽到一位皇子头上去。
尤其是他还在喊冤、怒骂。
强抢程梦圆的事，也无法给四皇子定罪，他那时未遂。后来的人是宋嬷嬷派去的。
武跃没有办法，只能退堂，明日再找证据。
当天晚上，宋嬷嬷被发现吊死在牢房，舌头吐得老长，样子极凶。
她是自杀的，还留下一封血书认罪，称愿意把自己攒的养老银子给那些受害女子的家人。
但经验实，血书不是宋嬷嬷写的，字迹根本对不上。
四皇子恨得咬牙，狠狠盯着萧岭，“一定是你干的，你想逼死宋嬷嬷，然后再把证据推到我的头上。我告诉你，休想！我会有机会见到父皇的，到时，一定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他。”
萧岭这一回是真的无辜，“我没有必要害宋嬷嬷，她不是畏罪自杀就是以死替谁顶罪。”
四皇子怒目而视，“我没有杀人，嬷嬷犯不着为我顶罪。”
“那她就是畏罪自杀。”萧岭道，“你与其找我的麻烦，不如去武大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要去问问周方安，到底想把事情闹成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