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公鸡不会下蛋
转眼一天过去。
第二天早上，鸡啼的第一声，小牛牛迅速翻身起床，顶着两个睡歪了的小揪揪，兴冲冲跑到关着大肥鸡的后院。
“咕噜咕噜”。
大肥鸡呼噜声不停。
小牛牛捧着小脸，蹲在栅栏前面。
两只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野鸡。
一炷香，两炷香……
花三牛过来清理鸡圈的时候，就看见小闺女默默蹲在那，小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意。
他好奇的走近看了一会，实在看不出哪不一样。
“小牛牛在看什么？”花三牛拖着扫帚跟着在小牛牛身边并排蹲下。
“爹”，小牛牛看见花三牛高兴的喊道。
“我在等它们下蛋”。
她高兴的说。
花三牛：……
花三牛脸上明显懵逼了一会，跟着忍不住笑出声。
“这些鸡不可能生蛋的”，花三牛笑得停不下来。
他看着明显被自己的话搞糊涂了的小闺女，斟酌着说：“你捉回来的都是公鸡，呃……公鸡不会下蛋。”
他话音还没落，小牛牛脸上的笑容陡然顿住。
然后小嘴不由瘪了瘪，眼睛里弥漫起水花。
“不是，闺女你别哭……”，花三牛手足无措。
不哭，小牛牛是勇敢的小牛。
可是，小牛牛真的好委屈！
“哇……”，小牛牛还是忍不住大哭了出来，“小牛牛是笨牛牛，哇……”
“轰隆隆。”
几乎是同一时间，天空刹时电闪雷鸣，黑云滚滚。
“滴答，滴答”。
斗大的雨珠紧跟着掉落，不过一会儿，便成瓢泼之势。
花三牛赶忙一把抄抱起小牛牛，顶着雨势往屋里跑。
屋里。
花老婆子正在指挥大妞她们几个小丫头摆碗，摆筷子，准备吃早饭。
将将摆好碗筷。
天上忽然乌云密布，闪电轰鸣。
大雨骤然降下，气势凶猛。
花老婆子走到门口，看着这场下得古怪的大雨，嘴里呢喃道，“不应该啊。”
都说六月天，小孩脸，说变就变。
可现在离六月还早着呢。
早起还是艳阳高照的天，完全不该出现这种情形。
花老婆子是个老庄稼人，下意识就开始思索这种反常天气对庄稼的影响。
突然，“哇哇”大哭声从门外传来。
花老婆子一听就听出是她的小心肝小乖乖在哭。
当即没心思管天气了。
花三牛抱着小牛牛冲进来。
他跑的快，没沾上多少雨。
小牛牛更是叫他护得很好，身上一点没被打湿。
花老婆子看见小牛牛哭得小脸通红，当即心疼坏了。
“小乖乖怎么哭了？”
她追问花三牛，大巴掌气恼得重重打了一下花三牛后背。
“一定是你惹了小乖乖。”
花三牛：他果然是他娘捡来的。
摸着鼻子，不敢说话。
花老婆子一看他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气得又狠狠打了他好几下。
小牛牛一看他爹挨打了，立刻收住哭势，抽抽噎噎地拦着说：“阿奶……不打爹。”
乖巧的小样子。
实在疼到人心坎里。
花老婆子立即住手。
“好好好，阿奶不打你爹”，她哄着小牛牛，“小牛牛不哭了。”
花三牛感动坏了，小闺女对他可真好。
“到底怎么回事？”花老婆子再次问道。
花三牛还没来得及开口。
倒把小牛牛又惹哭上了。
“……公鸡不会下蛋，牛牛是笨牛牛”。
小牛牛只要一想到她捉得那么多大肥鸡，全是大公鸡就特别特别伤心。
一伤心了就想使劲哭。
用力哭。
拼了命的哭。
花老婆子都让小牛牛的话说糊涂了。
公鸡和牛牛是笨牛牛有什么关系？
啊呸。小乖乖才不是笨牛牛，小乖乖是天底下最好、最乖，最漂亮的牛牛！是阿奶的心上牛牛！
花老三读懂亲娘脸上的疑惑，将小闺女等大公鸡下蛋的事说了。
“阿奶的小乖乖呦……”
花老婆子听了心里又酸又涩，她看着小牛牛的眼睛都能滴出水来。
她的小乖乖一定是还记着昨天大家碗里没鸡蛋羹那事，捉这么多大肥鸡回来肯定是想让它们生蛋，好叫家里人都吃上鸡蛋羹。
想到这里，花老婆子开口哄道：“小乖乖捉了那么多大肥鸡，大家可喜欢喝鸡汤啦，比喜欢鸡蛋羹还喜欢。”
等等。
小牛牛小耳朵动了动。
似乎听进去了。
“真的吗？”她抽搭着鼻子问。
“对，我们都更喜欢喝鸡汤。”
“比鸡蛋羹还喜欢。”
“鸡汤好次。”
花开、花富、花贵三个小哥哥争先恐后地说。
妹妹哭得那么伤心。
他们看着妹妹哭，也老伤心了，好想哭。
得到他们的肯定答案，小牛牛终于破涕为笑。
笑容像个小太阳一样。
温暖着每一个人。
“大嫂，你有没有觉得雨势好像小了点”，钱招娣偷偷地问端着咸菜的花大嫂。
右手一边鬼鬼祟祟地去扯花大嫂上衣。
“你是有啥大病？”花大嫂没好气的推开她的手，“雨小就小了，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
花大嫂越过钱招娣，把咸菜端上桌。
钱招娣心里疯狂尖叫：你们竟然都没发现……小侄女一哭，雨就下大了，小侄女一停，雨也停了。
她露出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我已经掌握一切秘密的诡异笑容。
呵，大嫂不想听，她还不乐意说呢！
果然，她看见小牛牛笑了。
立即探头朝外一看。
天……放晴了！
钱招娣缩回头，脸都笑得扭曲了。
花二牛瑟瑟发抖，他媳妇笑得好恐怖哦！
吃过早饭后，小牛牛还是有点蔫蔫的提不起劲。
三个小哥哥为了逗她开心，拉着她在院子里玩捉迷藏。
玩了一会后，小牛牛就忘记了早上的不开心，专心和小哥哥们捉迷藏。
“我要来找你们了哦。”
小牛牛拉下绑在眼睛上的粗布。
挨个开始找人。
大水缸后面露出一个翘着的小屁股。
小牛牛偷偷绕到大水缸前面，看见她的小哥哥花贵，双手抱着小脑袋埋在地上，浑然不知道自己小屁股露出来啦。
“咦？小哥哥躲哪了，我怎么找不到他们了。”
小牛牛装作没发现，疑惑地说，偷笑着边说边悄悄绕开。
“呼”，小花贵松了好大一口气。
妹妹可厉害呢！
还好这次不是第一个找着他了。
小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这边小牛牛又来到院子里的老树下面，一节细细的腰带没藏好从树叶里面掉了出来。
小牛牛停在树下，抬头，刚想开口喊大哥，我找到你了。
“吧嗒”一声，一个绿色的毛茸茸影子砸了她一脸。
然后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