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问心之难
“这妮子不简单啊。”大饼看着正在战斗的冰零呢喃道，大饼总感觉在冰零的身上似乎有股和凤灵相似的气息。
可能因为都是剑修，大饼也未多想。
气体散开，巨蜥的火焰消失不见并且它的牙齿被寒霜覆盖，冰零用手指微弹巨蜥的一颗牙齿便分崩离析。
“去死！”君荣大喝一声身体腾空而起，一掌朝巨蜥的天灵盖拍去。
“砰！”剧烈的震荡伴随着地板凹陷，破碎的声音，巨蜥受到这一击后身体内的内脏已经受损，大口鲜血从它的嘴角溢出。
冰零也没有给它机会，一剑洞穿了它脖颈，最后的生命气息消失，巨蜥彻底死绝。
她在巨蜥腹部撕开一道豁口取出一枚墨绿妖丹随后抛给凤灵。
还是熟悉的话。
“这妖丹对我作用不大，你收着。”这不由让凤灵陷入了沉思，他不明白冰零为何如此对他，从众人的口中听出眼前的黑裙女子在之前可是从不与外人主动交流。
凤灵看着她笑了笑，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但现在她是为自己好，凤灵也不会去想那么多了，心中只为她默默地标记上了朋友二字。
“都散了吧，我们得离开了。”君荣烦气得向众人挥手，他本不想管这些人的生死的，可他们非得将巨蜥引来。
要知道达到掌道的灵兽已经有了强烈的危险感知，他们三个要是去往第五层巨蜥会自然而然会为三人让路。
众人为凤灵三人让开一条道路，他们顺着阴暗的楼梯向下走去，还没等抵达第五层地宫浓郁地血腥味便弥漫在空中，由此可见当时死了多少人。
当他们来到第五层时看到那遍地残破的尸骸和刚刚流淌的新鲜血迹，冰零和凤灵两人反倒是有些受不了，君荣和大饼却没事，一个是在北域那种地方通过杀伐出的天才，一个是活了不知多久的仙兽这种场面也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
“快走吧。”冰零轻声道。
君荣和凤灵点头，继续向下走去他们得加快速度了这九十九层地宫的最后一层可能就是这个秘境最大的秘密。
第六层，第七层，第八层直到第九十层，期间他们三人只发现有十余层存有宝物，一般都是些灵果和一些炼器材料，一共搜刮了50万灵石三人一兽分了一下一人分了十五万，大饼分了五万，自然也被凤灵收入囊中。
其余的地宫都被修士搜刮干净了，中途他们也遇到了一些掌道初期的灵兽，三人也是毫不忌讳地从它们身边经过，自然没有受到攻击。
“看，那是什么？”第九十层内凤灵望向眼前的光团不解地说。
此时第九十层的地宫和他们经过的八十九层地宫有所不同的是，这层地宫正前方有一座黑铁铸造的雕像，
雕像前正是凤灵所看到的光团。
“不要贸然触碰较好，这道光团可能是某位强者生前留下的意念所化。”
“如果对方有恶意可以直接将你夺舍。”冰零耐心地为凤灵解释，这可把大饼的工作给抢了，让它很是无聊。
君荣这时候站了出来。
“我先来试试水，正所谓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我要是被夺舍了你们立刻杀了我。”
凤灵拍了拍君荣摇了摇头。
“还是我先来吧。”他先走一步来到光团前伸手触摸向了光团，凤灵只感觉头晕目眩，随后眼前的世界发生了莫大的变化。
这是一片星辰世界，脚底下是一片照应着星光的湖泊，凤灵就那么站在湖泊上并没有因为重力问题而掉入水中。
“终于有人来了。”一个较为苍老且带有欣喜的声音从凤灵身后传来，猛然转身看见一名手持拐杖满脸皱纹的老者，老者看着凤灵等着他询问。
可等了半天凤灵也没有说一句话，这就尴尬了，凤灵正等着老者说什么，老者也在等着凤灵说什么。
最终还是老者开口了:“小子你一点也不尊重老夫，你想被我夺舍是吧。”
凤灵尴尬一笑说道:“前辈自然不会夺舍我，刚才从您的眼神中看不出一丝恶意。”此刻他对老者微微抱拳以表敬意。
闻言老者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凤灵，默默地为这个少年感到赞许。
“老夫来为你解释一番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吧。”
“你应该知道了这地宫共有99层，你现在所在的是第90层，这一层比较特殊只有通过了我的考验才有资格进入第91层地宫。”
“这是问心海，一片精神世界，先前有几名掌道境来此都问心失败被我驱赶出去。”
“所谓问心就是要考验道心，道心不稳者日后修炼的路也不会太远，在这片海上行走每踏出一步便会有你人生中某些经历形成问心。”
“前面的距离会很轻松，越到后面道心的考验便会越难，直到你通关为止。”
老者看着少年示意凤灵踏上问心海，还没等凤灵同意便被老者一拐杖推向前方不远处的起始点。
“不论你通过还是失败你不会有生命危险，记住出去以后告诉你那两位朋友。”
凤灵凝视着看不到尽头的星辰大海，他深吸一口气。
他不清楚自己的道心是否坚定，只能放手一搏了。
第一步踏出，一股无尽的悲伤情绪涌上他的心头，一幅幅宗门被屠杀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感觉整个人都来到了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了父亲被大魔门宗主一枪贯穿胸膛，他亲眼看到了一名名宗门弟子倒在了他的眼前。
“不，我要杀了你！”凤灵嘶吼，想要冲过去将杀死父亲的凶手千刀万剐，可凤灵的剑刃愣是穿透了那人的身影，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意识世界外问心海老者看着第一步踏出就没有动作的凤灵不由皱紧了眉头，他明明感受到了少年的不凡可为什么他会在第一步停留。
痛苦，悲伤，绝望种种负面情绪环绕在凤灵的意识世界内，他几乎忘记了他正在问心。
就在他要失败之时，体内的斩因剑缓缓颤动，剑内世界的巨剑发出淡淡气流冲破了这片令凤灵绝望的问心考验。
急促的呼吸夹杂着冷汗让凤灵有些狼狈
问心海外地宫第90层，当冰零看到凤灵是不是冒出冷汗时她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思索了一会她用那纤细玉手也触碰了光团，她的眼前空间变换整个人来到了那片问心海。
“等等我。”君荣也没有犹豫一起进入了问心海，老者将刚才告诉凤灵的全部告知于他们。
只有大饼不需要进入，因为它不需要考验或者说它早在很久前就玩腻了这种道心考验。
问心海内凤灵缓了一会，他听到了动静看到了进入的冰零两人并没有在意，他将全部精力放在第二步上，凤灵在犹豫要不要踏出第二步，第一步就如此煎熬，若刚才没有斩因的帮助估计他的道心考验只能到此为止。
“管不了那么多了。”
第二步踏出了，天地间突然变化。
凤灵震惊了，他又回到了那片战场，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正是那位白衣剑主。
他不明白为什么白衣剑主会出现在他的问心考验之中。
凤灵习惯性地看向前方，那双阴森的双眸仍旧像是穿透了白衣剑主凝视着他，不管看多少次依旧让他浑身发毛，那种眼神中带着戾气，带着黑暗，带着毁灭，似乎能吞噬一切
突然间发生了变故，凤灵的意识世界突然变成了乱码，它们就像是阻断了这个画面的继续延伸。
随着乱码不断窜动随之更改，凤灵来到了一处他今生从未来过的地方，四周尽是无尽黑暗，抬头能略微观到些许星辰。
“冰零？不对，她是谁？”凤灵瞳孔微缩，他看到了一名手持冰蓝色长剑一袭白衣身影略显孤独的女子伫立在黑暗的星空之中，默默注视着远方，不知为何凤灵感到了一种悲伤的情绪。
凤灵看不到她的脸，虽然那一刻他觉得冰零和这女子有些相似，但凤灵确定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冰零。
现在的他头脑有些混乱 白衣剑主，白衣女子这些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问心当中。
要说白衣剑主还能解释的通可这名女子是怎么回事。
乱码再次出现，互相交互逐渐清晰。
“嗯？”凤灵此刻皱紧眉头，他看向四周依旧是那黑暗无边的世界，只不过面前的白衣女子身旁多了一位黑衣剑修，仍旧是背对着他看不清容貌。
他能明显感知到两人共同的情绪，是忧愁是一种陷入绝境不知如何脱困的忧愁
“啊！”凤灵的意识像是被某种力量锁住，顿时间他感觉自己整个灵魂几乎崩裂，这并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痛苦，这比肉体承受的痛苦疼上千倍百倍。
那双充满暴戾的双眼出现了，出现的是那么突然，只是凝视了凤灵一眼就几乎将凤灵的灵魂从这世上彻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