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始料不及的成绩单
“妈，妈，开门，我回来啦！”
“小柠回来啦，来啦来啦！”妈妈急忙放下手里正在切菜的刀。
“怎么放两天还大包小包的啊。”
“带回来洗的衣服，还是洗衣机舒服！”
“懒死你了，拿来我放在洗手间去，明天洗。”
“考试了吗？当时不是说一月一考的嘛！”父亲躺在沙发上懒懒的问。
“刚考完，成绩还没出。”
“那什么时候出成绩？”
“星期天或者星期一吧，我也不知道。”
“成绩单会发到家长群吗？”
“我们班主任说他不发，没有必要。”
“怎么没有必要，我们家长也是会担心的啊，成绩下来了，你发在我手机上，知道了？”
最后那三个字尤为刺耳，明明是赤裸裸的命令，却还要披上一件民主的外衣，“嗯”北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简单的敷衍了一下。
“你自己感觉怎么样？能考第一吗？”
“我爹，我在实验班。”
“你初中不也在实验班吗？不是第一吗？”
“不一样，这是高中啊，他们都是初中的尖子，又不是只有我是。”
“你都有你的说法，前三总有把握吧！”
“不知道。”
“前三都没把握，你怎么读的书！”
“吃饭就好好吃饭，你一个当爹的，就不能好好吃饭嘛，小柠才到家，再说了，才开学一个月，就成绩成绩的，还有三年呢！”
“就是，我姐好不容易放次假。”
“还没说你呢，你倒挺会维护你姐的啊！”
“都闭嘴，行吗？吃饭！”
餐桌上是北柠爱吃的炸排骨，还有红烧肉，北柠知道，妈妈是计算着时间等着自己放假，在妈妈的眼里，学校里就没有好吃的，她恨不得这两天能让北柠把满汉全席全吃一遍，俗话说，父爱如山，怎么北柠感觉这母爱更像大山呢……
晚饭过后，北柠满心满眼都是考试成绩，没有心思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拖着疲倦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卧室，她一遍又一遍的打开班级群想找到关于成绩的蛛丝马迹，但还是无迹可寻，她盯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全是自己考砸的成绩，莫名的烦躁。
“小柠，小柠，你快出来啊，《歌手》开始了，你家花花出来了啊。”
“姐，姐，你不看华晨宇啦？快点啊！”
“来了来了。”或许生活并不总是如意，但于北柠而言，听歌一定是放松的最好方式，虽然她五音不全吧，但她的思绪也可以在音乐的世界里随风舞蹈。
听说风浪来临之前的海面总是格外平静，北柠这两天的家里也格外的平静，父母没有刻意关注她的成绩，弟弟也没有往日的顽皮，大家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这来之不易的周末。但是，海面的平静并不代表没有风浪……那张纸还是来了，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早上；在北柠躺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电视时；在弟弟还在控诉北柠抢遥控；在父母因为早点的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的喋喋不休时。北柠的手机响了，她漫不经心的打开，她以为是东锦，但却被映入眼帘的班级群提示吓到了，她几乎颤抖的打开了聊天界面，果然，老班说，成绩出来了，大家好好看看。
北柠盯着文件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对成绩还有期待，还是因为害怕面对自己失利的结果，她一直没有打开，两只手拿着手机，大拇指停留在屏幕上方，自己在脑海里慢慢勾勒出成绩单的样子，可就连自己脑海里的成绩单，却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该在哪，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她终于点开了文件夹，果然，第一不是她，她顺着表格向下滑，指尖停留在了第七格，“好在，没有出前十。”北柠长舒一口气，突然听见电视里“保护森林，熊熊有责”才发现节目被弟弟换了。
“小柠，成绩出来了？”妈妈看着沙发上发呆的北柠，大概猜到了。
“嗯，刚出。”北柠心虚的说。
“我看看。”爸爸掐灭了烟，一脸严肃的走过来。
“我发给你了。”
北柠不敢抬头看他们的神色，她知道，他们失望了。
“怎么才第七，怎么回事！”父亲的声音带有明显的怒音。
“第七也不错了，你怎么不去考啊，真的是，不过你这语文怎么才110啊，我记得你初中120的满分都要考一百一十几的啊。”
“高中不一样啊。”北柠虽然委屈，但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的声音。
“有什么不一样，你是不是骄傲了，觉得自己很厉害，所以才一落千丈的。”父亲几乎是在质问。
“我没有，我拿什么骄傲！”北柠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眼泪顺着脸颊狠狠的砸到了沙发上。
“才年级第十，你还哭了，你哭什么！”
“你厉害，你怎么不去考啊！”北柠真的很委屈，她也会累，在面对从初中就一直不好的数学，在面对越来越难的物理化学，她也需要安慰，没人比她更想考第一，没有比她更难接受这样的落差，她也有她的骄傲啊，可他们只会怪她……
“别说了，你连初中都没读完，你还要求高了。”妈妈看着北柠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愧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小时候的痛苦。
“我在管教她，都是你惯的！”
“我惯的！我惯她，还不是因为你妈，你妈不那么对她，我会这样吗！”父亲脸色突然很难看，他或许也心疼自己的女儿，但那是他的母亲，他没有办法去怪她，所以，北柠也很讨厌父亲，讨厌父亲的无能，讨厌父亲的愚孝。母亲的话好像刺痛了父亲的神经，他没在说什么，转身进了卧室。
“小柠，快收拾收拾，洗洗澡，待会儿送你去学校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