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高句丽来袭，怀远迎敌
怀远县隶属辽西郡治下，位于辽水之滨，是大隋朝的边塞要地，常年受到高句丽侵扰，多有百姓被杀被掳。
开皇十八年正月，边疆怀远。
县令府衙内，上下一片混乱。正堂上，杨昭身着锦衣端坐在太师椅上，他的一旁还站着三人。一人骨瘦如柴，他是怀远县令，一人长相贼眉鼠眼，便是怀远县丞，还有一人身材魁梧，目光炯炯有神，他是辽西郡太守邓暠。
“邓大人，你对这位婴阳王了解多少？”杨昭右臂倚在扶手上，看着神情严肃的邓暠。
“禀告殿下，婴阳王名高元，高句丽第二十六代国王，是已故平原王高阳成嫡长子。开皇十年，平原王薨逝，王太子高元继位。开皇十一年高元接受我朝册封，拜上开府仪同三司、辽东郡公。开皇十二年，我朝承认高元的高句丽王位，升其为王。”邓暠回道。
杨昭若有所思，又望向一旁的怀远县令，道：“郑大人，现在的怀远城内是否有官员暗中勾结高句丽？”
“这个……下官暂时不知，不过下官敢向殿下担保，怀远城内绝无一人与外族勾结，他们对高句丽可谓是恨之入骨。”
怀远县令郑辰乃是大隋开国功臣莘国公郑译从弟，郑译之父郑道邕堂弟郑文直之子。
杨昭缓缓起身，转身望向身后的與图，久久盯着辽东之地，轻声道：“高句丽若是用兵，必先渡过辽水，攻打怀远，然后直袭辽西，攻打营州，营州若破，东北疆土将尽数丢失。”
“殿下是否太过谨慎，即使高句丽出兵犯境，有大隋铁骑在，下官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邓暠这自信满满地说道。
“邓大人，自信是好事，但也不可太过小看了高句丽，他们竟然能够占据辽东近两百年，那么说明他们的骑兵绝不逊色于中原的骑兵。”
午时过后，辽水河畔出现了大批骑着黑色战马，手持弯刀的高句丽骑兵，领兵的正是婴阳王高元。
高元牵着战马缓缓走到河边，让战马在河边饮水，自己则抽出佩刀，冲着辽水另一边喊道：“今日，寡人出兵攻隋，不是为了寡人，而是为了寡人的子民们可以长存于这片蓝天之下，使他们不再经历饥寒交迫，骨肉分离，不再随本王流离失所。此次若胜，本王定还给你们的子女一个安稳的家园，若败，本王必定以死谢罪。”
“王幢军誓死追随我王！”骑在战马上的士兵连忙下马跪拜。
“建武！”高元牵着战马朝众人走去。
“王弟在！”高元之弟高建武快步走出，拱手道。
高元奋力骑上马背，拽紧缰绳，手持马鞭，道：“通知乙支文德，他的骑兵可以渡过辽水了，寡人在怀远与他汇合。”
“遵王命！”
怀远县衙，一名斥候匆忙赶到府衙，对着杨昭等人跪道：“禀报诸位大人，高句丽于午时后渡过辽水，如今正往怀远进军。”
此话一出，众人皆展现惊容，唯独杨昭表现的极为镇定，询问道：“高句丽有多少兵马？”
“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数不清。其中不仅有人马具装的突击骑兵，而且还有身着兜鍪、半甲，手持长枪和方盾的重步兵。”斥候慌张地说道。
“看来来的很多……”杨昭沉思半晌，而后望向县令郑辰，“怀远有多少守军？”
“禀告殿下，能战士兵不足一万，若加上一些伤残的士兵，不下两万人。”怀远县令郑辰回道。
杨昭听后，在大堂内来回踱步，陷入了沉思，“派斥候前往营州求援，在援军未来之前，一定要守住怀远。另外将邓大人回辽西之前留下的八百铁骑做为先锋军，若城中守军无力再守，便令铁骑出城迎战，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怀远。”
“下官即刻去办。”话音刚落，郑辰急忙离开大堂。
末时，怀远城外，高句丽士兵集结，婴阳王高元骑马来到阵前，仰视着这座拦住他前进脚步的城墙，对着军阵喊道：“乙支文德！”
“末将在！”一位身披战甲的将领骑着战马快速赶来。
“整备军队，末时过后，正式攻城。”高元命令一下，全军士气亢奋，迫不及待要攻下此城，马踏中原。
城墙之上，杨昭环视城下军队，心里估摸着这大概已经超过了十万人。要是靠着城内守军，别说守一天了，守一个时辰都有些困难，此时他只能期盼着援军能够尽快到来。
杨昭转身望向身后的守军，仔细打量着众人，这一刻他真情流露，大声道：“我不会打仗，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但我与你们一样厌恶战争，讨厌战争，但又无法避免战争。如今战争很快就会来临，也许在战争结束之后，站在你身边的兄弟不一定还会站在那里，但你们身后的家人将会平平安安的活着，我想这也是你们甘愿戍边的重要原因，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家人安康。”
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得到共鸣，纷纷落下了泪水，杨昭顺势拔出腰间的佩剑，吼道：“大隋的将士们！区区蛮夷竟敢犯我大隋！这是对我们极大的侮辱！将士们，拔出你们腰间的隋刀，挥出你们手中的马槊，将外族拦杀在边境，勿放一人进入中原。”
“杀！杀！杀！”城中守军士气高涨，杀气腾腾。
末时过，高元缓缓拔出佩刀，指向苍穹，吼道：“攻城！”
顷刻间，高句丽大军全面进攻，企图速战速决，轻步兵六人拿一云梯在一排排重步兵的掩护下向城墙跑去。
城墙上的守军纷纷放箭，但有些无济于事，被方盾全挡了回去，然后士兵搬起石头，往下扔去，但也只砸死几个轻步兵。
高句丽士兵很快便将云梯架在城墙上，一个接一个的往上爬，城墙上的守军用马槊将他们一个个捅下城墙，但爬上的人源源不断，守军寡不敌众，很快高句丽士兵陆续爬到城上与守军展开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