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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贫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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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溪四肢疲乏睁不开眼睛, 身体轻飘飘的,感觉在陌生的地方飘荡,靠不到岸也停不下来, 时间仿佛停滞。

    手臂忽地传来剧烈的拉扯感,她睁开眼睛,眼前白晃晃一片看不清任何物体,耳边似乎有人在小声交谈,冰凉的液体顺着手背流进血液里。

    “她醒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感知归来,她看清了面前两个穿着白色黎明学院军装的女性和摆满仪器的白色房间,随着而来的还有剧痛感, 脑中像是有万根银针在来回扎刺, 痛得脸都在发麻。

    头痛欲裂,大脑像是要炸开, 她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手臂僵硬地弯起抱住头, 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注射器。”其中一个看着年纪较长的女性说道。

    接过年轻护士递来的注射器,她将透明液体扎进逐溪手背,板着脸道:“你的精神力被撕裂了一部分, 为什么不早点出来?就知道争强好胜,现在知道痛了吧, 精神力评级还可能会下降。”

    痛感渐退, 逐溪无血色的嘴唇翕动, “谁赢了?”

    年长女医生眉头紧皱, “这时候还想着输赢, 不如想想你的精神力会不会掉吧。”

    年纪较轻的女护士更活泼一些,解答了逐溪的问题,“裂缝出现之后直播间的屏幕就黑掉了, 后面发生的事我们也不知道,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算你赢?”

    “赢什么赢,命差点没了还想着赢。”医生训斥道。

    逐溪躺在病床上,说过一句话之后再也没开口,默默听着医生的训责。

    既然比赛的最后画面没被记录下来,那么她砍断白线的事情应该没人看见,更不会知道她是特意将精神力分割出一小点留在建模空间中。

    唯一可能看到她做了什么的就只有建模老师,不过当时连接建模空间和系统的线也没剩几根,被发现的概率不大。

    建模空间是一个整体,如果在程序流中没有被撕碎,说不定将来某一天她还有机会找回这个消失在系统中的赛场。

    就是分割的过程太痛苦了,她中途昏过去后被吸入程序流,能捡回一条命算是幸运。

    队友们知道她醒来,分批次来看望她,脸上表情比她这个伤者还要沉重。

    比赛结果也出来了,第三场获胜的队伍是“拂衣去”,理由裁判没有公布,大家纷纷猜测原因,最后一致认为“拂衣去”的人为了赢不要命,三个人都撑到最后才出来。

    “拂衣去”凶名传开,逐溪没有解释,任由外界众说纷坛。

    第三场赛场的崩塌导致第四场比赛往后延迟,比赛时间暂时还没出来,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一场比赛,关于最后建模人和军校生的对立场面,更是被同学们各种抽丝剥茧地分析。

    逐溪躺在医护室里正正经经的养伤,连光脑都没打开过,用头发丝想也知道大家在聊什么,养伤的时候她不想看见乱七八糟的吵架,毁了平静的心情。

    她赖在医护室不走,这里有温柔的护士姐姐,医药费还便宜,躺了三天后她被医生无情地赶出去。

    回到宿舍,她给绿植浇水,把房间和客厅打扫一遍,再将自己清理干净后瘫倒在床,打开光脑准备接受一番腥风血雨。

    进入软件,第一个撞入她眼中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她站在表情古怪的小蛇对面,左边脸全是灰,右边脸全是血,往右滑还有其他照片,她满脸脏兮兮顶着一个爆炸头的,流着鼻血和同样鼻子出血的壮汉对视的,还有她站在水缸前看到自己的模样时呆滞的样子。

    堪称丑照合集!还是浏览量极高的那种!

    她迅速退出软件,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又打开,看到的仍是相同的画面,再退出,打开,退出,打开,到最后她放弃挣扎,去私聊发帖人问能不能删除帖子。

    发帖人知道她是本人之后迅速将贴子删除,并表达了一大堆对她造型的喜爱之情。

    逐溪:

    喜爱什么?爆炸头吗?

    她去其他区逛了一圈,退回来时看到其他放她截图的贴冒了出来,发帖人也不是同一个,她再次私聊发帖人。

    有人同意删除,有的人拒绝,但他们非常一致地回复了对她的支持。

    看着一张张黑脸照片,她怒而关掉光脑睡觉。

    第二天,学校通知说参与第三场比赛的所有同学下午都要到测试中心检测精神力,这场比赛出现了意外情况,要检查每一位同学的精神力是否稳定。

    下午,小队四人碰面,逐溪依旧是精神十足的模样,其他三人却略显憔悴。

    逐溪奇道:“你们受伤那么严重吗?怎么比我都没精神?”

    施连鱼:“赛场彻底毁坏了吗?”

    “坏没坏不知道,总之不在系统里了。”逐溪答,连接系统和建模空间的白线全部被斩断,赛场被吸进了程序乱流。

    云晏从:“其实我挺喜欢这个赛场的,还有里面的人。”

    “有缘自会相见。”逐溪拍拍云晏从的肩膀,“有的时候不见比相见更合适。”

    “啊?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走吧,测精神力去咯。”逐溪大步向前走去。

    这次的精神力检测不仅是测试等级,还要对大脑进行全面扫描,看崩坏的赛场对精神力是否产生影响,逐溪作为踩点出来的人,受到了更加细致的检查。

    工作人员满脸凝重,盯得逐溪心里发毛。

    逐溪目光真诚:“有什么事你直说,我受得住。”

    “你的精神力等级掉到了b级。”工作人员目光怜悯。

    逐溪还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b级会怎么样?”

    “操控机甲时更费力,战斗到一半精神力可能会耗光,使用武器攻击也会变得吃力。”工作人员的目光堪称怜爱,“最重要的是,如果往后你的成绩达不到学校要求,会被退学。”

    黎明军校作为星际顶尖学府之一,在路上随手抓的十个人里面估计有六个人精神力为s,少数的反而是a级,至于b级那是完全没有的。

    她计算力本就不高,靠着强大战力才进入了黎明军校,而精神力对战力影响极大,这也就意味着她失去了唯一的优势。

    逐溪点头,轻声道:“这样啊。”

    赛场崩塌时,她做选择的时间不多,不能仔细分析利弊列出一二三点好坏来,当时怎么想的她就怎么做了,既然做了她也不会后悔,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以后再说。

    出了检测室,小队另外三人没提前走,四人一起去往食堂,难得的在赛后一起吃饭。

    食堂菜肴还算丰富,色香味俱全,见气氛仍有些沉闷,逐溪开口问道:“大家的精神力都没出什么问题吧?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等级呢。”

    席白:“没有,还是一样的等级,s级。”

    云晏从:“我也是s级,检测人员说没受到太大影响。”

    施连鱼:“s级。”

    “看来我的队友们都很出色啊,都是s”

    等等!她怎么记得以前施连鱼是a级,是她记忆力出错了还是她听错了?

    施连鱼看她一眼,停顿一会儿才缓声道:“t-1024星的检测仪器等级不够高,最多只能检测到a级,我进入黎明军校时的检测结果就是s级。”

    “是吗?”逐溪笑开,“这是好事啊!听上去就很牛!”

    星际有天赋等级歧视,似乎高一个等级就是多高贵几分,a级相当于黎明军校的底层,被s级的同学压得死死的。

    在逐溪的插科打诨下,队伍里的气氛逐渐好转。

    吃完饭,她带着队友去到她宿舍楼下等待,跑上楼抱了三盆盆栽下来,分别塞到三个队友手中。

    席白:“你种异植?”

    云晏从:“它会咬人吗?”

    施连鱼:“要喂它吃肉吗?”

    逐溪:

    “不咬人不吃肉,记得多浇水,每天晒晒太阳,不对,这里没有太阳,那就放在通风的地方,它会开花的。”逐溪认真道,“植物会让人心情变好,还有这是花茶,喝水的时候可以泡在水里。”

    她将三包花茶递给队友,仔细叮嘱使用方法,三人在她殷切夹杂威胁的目光下保证会好好照顾盆栽和品尝花茶。

    在她喜于施连鱼的精神力等级时,网上关于她等级掉为b级的事也传播开来,热门帖子再次刷新,主人公还是一样,只是内容从“照片真有趣”变成了“逐溪何时被退学”。

    逐溪看到讨论贴,随手一点将其关闭,上次的画还没画完,今天就把它完成吧。

    夜深人静,房间里亮着灯,笔划过纸张没发出一点声音,热烈灿烂的花海跃然纸上,旺盛的生命力铺面而来。

    她拍照上传到学渣区,上次发的雪景图受到了不少关注,她的粉丝量也从零涨到一百多,刚发出去的花海图立即收到了十几条夜猫子的评论。

    先前学渣区因她一句“躺平”,让她在这个区火了起来,到现在还有不少讨论声,这次比赛她表现出来的悠闲“种田”生活,使她再次获得极高的讨论度。

    可以说,学渣区里大部分人都是她的支持者。

    这个号没有登记个人资料,学渣区不知道这个号是她,在她新发的帖子下叫喳喳,发出一张她的爆炸头照片让她画这张图。

    逐溪:

    呵,想屁吃!

    有人在评论里夸她画得好看,问她是不是“逐溪”的粉丝。

    每个赛场的背景并不相同,完全是随机分配,而她画的图都是经历过的赛场中的风景,自然就有人怀疑她是不是因为喜欢“逐溪”,才挑着某个赛场画。

    她顺从心意回了个“是”,评论顿时更加热闹,表示喜欢“逐溪”就是自己人。

    深夜,她带着一种微妙心情睡去,梦到了“自己”站在竞技场擂台上,另一个“自己”坐在观众席,和周边一群穿着校服的同学一起奋力呼喊自己的名字。

    她被吓醒,睁眼时天已经亮了。

    光脑传来消息声,显示陌生人请求添加为好友,上面的申请备注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同意添加后,对方发来一句话。

    汉纳森:「上午十一点,请到老师办公楼404号一趟」

    她想起在哪见过这个名字了,就在入学考核时的电子屏上,对方是前任校长,现在好像回到学校当建模老师了,不过对方找她干嘛?

    时间还早,她去吃了个早餐之后回到宿舍画图,她所有的长枪都已经废了,急需耐用一点的新武器,先在纸上画出想要的长枪样式,再想办法薅楚越安机甲师的羊毛。

    虚拟空间一个月,现实生活七天,酿酒的玻璃罐子躺在阴暗处,时间没到酒还没酿好。

    酒不一定能诱惑楚越安帮她造武器,她需要钱。

    她如今唯一挣钱的渠道就是竞技场,但今天是周二,离周末还远,军校封闭不让出去,她得想想办法。

    图画到一半,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她把纸扔掉重新开始画,一直画到十点半,房间里躺满了废纸,她也没能画出满意的图来。

    她抓抓头发,一脸颓靡地走出宿舍,去往老师办公室。

    路上遇到了不少同学,他们看见她,十分一致地投来目光,有甚者看着她走路撞倒了路上的扫地机器人。

    精神力等级降级的事件持续发酵,她今早还看到有人打赌,赌她什么时候离开黎明军校。

    校运会比赛有风险,这一点是在参赛之前就被告知过的事情,当时她看到学校下发让签字确认的“生死状”时还惊了一惊,没想到第一个出事的就是自己。

    汉纳森老师估计也是因为这件事来找她,可为什么是建模老师出面,不应该是招生办的老师跟她谈吗?

    到达办公室门口,她敲门进去。

    办公室里只有两个老师,其中一位老师头发微白,脸上却没有太多皱纹,五官慈祥眼神温和,坐在沙发上浏览光脑,另一位中年老师坐在办公椅上对着电脑,空中传来敲击的声音。

    看这态势不像要讨论退学这种严肃的事情,倒像是随便喊个学生过来唠唠家常。

    逐溪主动招呼道:“老师上午好。”

    头发微白的老师抬起头,看到她后放下光脑,和蔼道:“来了呀,先坐下吧。”说完起身给逐溪倒了一杯水。

    逐溪接过水杯,“谢谢老师。”

    “远古背景赛场是我倾注了很多心血才创造出来的,可惜它现在毁了,即使再做出同样的建模,也没有那么多情感可投入了。”汉纳森坐在逐溪对面,姿态放平像在闲谈一般叹道。

    “既然花了大心思,为什么轻易把它作为新生校运会的赛场呢?”逐溪顺着汉纳森的话问道。

    “这其中有我个人的原因不方便透露,找你来是想问一问,你在赛场中,感受到建模人的感情了吗?或者说,你觉得他们像人吗?”

    逐溪反问:“老师是想创造出一个世界吗?”

    “你很敏锐。”汉纳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建模人是一道机器指令,本该按着系统给定的轨迹运行,如果某个程序忽然产生了自我意识,不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吗?”

    “老师想当神吗?”逐溪眼眸清亮,和汉纳森对视,眼中丝毫没有紧张退却之意。

    汉纳森摇头,“神学已经被抛弃了,世上没有神,我只是想看一眼奇迹,我年轻时就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大家都觉得我疯了,你也这么认为吗?”

    逐溪眼珠微动,“是挺疯的”

    汉纳森哈哈大笑,逐溪在笑声中把剩下的话说完,“不过奇迹确实发生了。”

    “什么?”汉纳森愣住。

    “如果以后我成功了,说不定老师还能再遇到赛场中的人,不过假设他们有了自我意志,可能并不想看见老师。”逐溪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喝了一口水,水温刚好。

    汉纳森又笑,“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那么请告诉我,你怎样才算成功?是进入军队成为上将,还是进入联盟政府当上政客?”

    逐溪摇头,“我要拥有一颗种满绿色植物的星球,住在这颗星球里的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会想办法抵御侵略的虫兽和异植,当然如果它们不主动过来,我也不会去找它们麻烦。”

    “你不恨虫兽和异植吗?”汉纳森脸色微变。

    “目前不恨,以后不知道。”逐溪老实答,在未上军校之前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努力训练考上军校,关于虫兽和异植与星际的矛盾倒是没有多少了解。

    “你很有想法。”汉纳森笑容淡去,兴致缺缺,“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吧,祝你早日成功。”

    逐溪一头雾水地来,满脸迷茫地离开,所以今天真就随便聊聊?

    她回到宿舍继续画图,这一画就是六个小时,她倒在床上,整个人仿佛被榨干,上下眼皮控制不住地贴合在一起,她干脆顺从身体的意志,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两个小时后,天完全黑透,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她拿出一支营养液吞下肚,饥饿才缓解了一些。

    在星际,营养液是最便宜管饱的东西,一顿饭的钱可以买十支营养液,一餐一支营养液,十支可以顶三天,为了攒钱做新武器,她要开始节衣缩食的生活了。

    夜深,她换好衣服走出宿舍在校园里疾奔,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唯一的声音只有校内巡逻队的脚步声。

    她熟练躲开摄像头,绕开巡逻队,翻墙出校一气呵成,哼着小曲搭上悬浮飞车去往竞技场。

    等天空微微泛白,她从竞技场里出来,脸上满是笑容,身上全是伤,步伐虚浮地往前走去,今天收获还可以,赢两场输一场,挣的钱比输的多。

    路过熟悉的小路,看到熟悉的人,似曾相识的场面让她止住了脚步。

    “喂,你们,对,说的就是你们两个,干嘛呢?”逐溪站在原地,背上扛着一把半人高的大刀,头发凌乱,脸上带伤,比打人的小青年更匪气。

    被逐溪打过两次的被打青年猛地回头,色厉内荏道:“又是你!有种你站在这别动等我一会儿!”

    “行啊。”逐溪把刀立在旁边,手抵在刀柄伤,理了理杂乱的头发,“等你两分钟。”

    被打青年带着旁边的小弟跑开,边跑边回头注意逐溪是否还在原地。

    逐溪走上前,看着躺在地上望天的楚越安,放下大刀后蹲下,轻声问道:“要不要免费帮我做一把武器呀?”

    “噢,是你呀。”楚越安慢腾腾转头看了一眼逐溪,又把头扭回去,“四千万。”

    没醉啊这是,她恢复正常音量,改变战术尝试拉交情,“大家都是同学,便宜点咯,我还帮你赶走了坏人。”

    楚越安:“三千九百九十九万九。”

    逐溪:

    呵,活该被打!

    被打青年很守时,说两分钟就两分钟,带着一大群人冲回来,逐溪看着一脸愤恨的被打青年,站起来指着楚越安无辜道:“等等!我只是路过的,要打你打他吧!”

    “现在知道害怕,晚了!”被打青年的表情转愤怒为得意。

    逐溪踢踢楚越安,“你不打折,他们就要把你打折了。”

    “我们还有个合同吧?”楚越安慢吞吞道,“如果你的酒我不满意,你就要赔我多少万来着,如果你不履行赔偿,我就把你曝光,没人再敢接你的单子。”

    淦!把这事忘了!

    她立即义正辞严道:“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当然会酿出好酒给你,而且你是我的校友,校友被打我怎么会袖手旁观,你放心,我一定安全把你带回学校。”

    被忽视在一旁的被打青年见他们还在聊天,又怒了,“大家一起上,打他们!”

    十几个人围上来,楚越安淡定地坐在地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逐溪挥刀用刀背去砍,把对楚越安的怒气全部发泄在被打青年带来的人身上。

    她就不该管这破事!万一楚越安被打死,她的债务还能直接清除!

    越想越气,大刀使出铁锤的用法,刀背砸在众人身上,疼得他们嗷嗷叫,十几分钟后,地上躺了一群人。

    “楚越安!你竟然还敢带人回来打我!”被打青年站在原地,几根不羁的发丝在空中震颤。

    “还没打你好吧?”逐溪反驳,躺在地上的明明都是他喊来的人,他还好好站着,怎么能污蔑她。

    她视线在楚越安和被打青年之间来回扫视,“你们认识?”

    被打青年跳脚,“谁认识他?我不认识!”

    哦,看来就是认识了。

    楚越安摇摇晃晃地站起,也不理会叫嚣的被打青年,转身往前走去,手里的透明瓶子在暗淡路灯下微微反光。

    他仰头喝了一口酒,瓶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看不见里面的酒,在他倾倒时才能看见晃荡流出的酒。

    被打青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骂骂咧咧,见逐溪看他,又马上止住嘴。

    逐溪收起大刀,慢慢悠悠跟在楚越安后面。

    天比刚才稍稍亮了些,红盾星有自己的星球时间,没有太阳的光芒,星球会利用科技调控光亮,红盾星在早上五点开始天亮,在七点时亮度到达最高,此时五点三十二分,整颗星球还未醒来。

    两个人上了同一躺悬浮飞车,车上空荡荡,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再次坐在同一排位置。

    淡淡的酒气传来,逐溪默默往旁边移了一点。

    “你不问吗?”楚越安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逐溪:“与我无关。”

    楚越安笑了一声,被自己呛得连连咳嗽,声音沙哑,“咳咳咳,挺好的,比听到什么事都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好得多。”

    逐溪不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被打青年和楚越安之间的事她没兴趣打听,也不想安慰看上去落寞的楚越安,每个人都有故事,正巧她不爱听。

    她和楚越安没那么熟,路过顺手帮一把还可以,其他的她并不想了解。

    飞车到站,天还有些暗,她刚想先进校园,踏出一步后又返回来,“你就这样进去?”

    走路都走不了直线,学校里那么多摄像头还有巡逻队可不是吃素的,难道楚越安和学校高层有什么秘密关系?否则怎么都没见他被抓的?

    “不然呢?”楚越安反问。

    好奇心像一根羽毛轻轻挠在心上,她状似随意道:“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楚越安很爽快,“可以。”

    大门有人值守,两人翻过围墙,楚越安大摇大摆向前走去,逐溪看向墙上的摄像头,摄像头正好也看向她。

    逐溪:

    她不会被楚越安给坑了吧?

    追上楚越安,她抱着一丝侥幸问道:“这里的摄像头坏了吗?”

    “没有啊,运行得好好的。”

    逐溪恼:“那你就这样走在摄像头下面,就不怕被拍到?”

    “你担心这个啊?”楚越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仪器,在逐溪眼前晃了晃,“干扰器,经过摄像头时它拍到的是前一分钟录像的重播。”

    逐溪手比嘴快,伸手去捞干扰器,“卖我一个?”

    楚越安反应不慢,手一晃将干扰器放回口袋里,“仅此一个,不卖。”

    “你再做一个新的,把旧的卖我行不?”

    “不行,我懒。”

    两人讨价还价之际,一道灯光忽然扫过来,楚越安反应比兔子还快,刷一下钻到旁边的建筑后面没了踪影,留下逐溪一人面对校园巡逻队。

    遇到楚越安果然没好事!不是钱包被掏空就是被迫打架或被抓!

    巡逻队队长抬起手电照在逐溪脸上,“天还没亮,你在这干什么?”

    逐溪举手挡住脸上的刺眼灯光,用尽毕生演技哽咽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你就是那个逐溪新生?”巡逻队队长上下打量逐溪,而后放下手电,语气和缓了些,“跟网上的照片不太像。”

    如果对方说的照片是她黑脸爆炸头的那几张,那是挺不像的。

    “为什么不穿校服?”对方再次询问。

    “因为”逐溪脑子飞快转动,掐住大腿逼出一点泪花,“因为我怕我很快就不是黎明军校的学生了,穿了之后舍不得换下。”

    看过她爆炸头照片的巡逻队队长果然是冲浪小达人,很快明白她话中的隐含之意。

    巡逻队队长:“精神力等级的事,我也知道一些,你算了,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别让我再抓到你不穿校服鬼鬼祟祟在学校里乱跑。”

    逐溪小鸡啄米式点头,“没有下次了。”

    下次肯定不会被逮到!

    成功逃过一劫的逐溪回到宿舍抓紧时间睡了个觉,八点闹钟一响,她眯着眼睛从床上坐起,看着天花板发呆,再磨磨蹭蹭下床刷牙洗漱。

    第四场比赛的时间已经出来,定在一周后,她还有时间准备新武器。

    今天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弄到一把新武器,由于囊中羞涩,她决定去磨一磨楚越安,或者问问其他同学有没有空接她单子。

    楚越安这个人很奇怪,大家都说他技术好,可是好像没几个人找他修机甲或做武器,总感觉他闲得不行,就像现在她敲开机械楼001号房间的门,楚越安躺在材料堆上呼呼大睡。

    一路走过来,她隐约看到其他房间的机甲师都在热火朝天地干活,怎么楚越安就那么闲?

    她在学校机甲师接单群里问了两遍,没人有时间做武器,比赛期间机甲师都非常抢手,忙着帮人修机甲升级武器,一些口碑好的机甲师完全没有空闲时间。

    001号房间从来不锁门,她都不用拧开把手,轻轻一敲门就开了,她站在门口,犹豫要不要直接进去,最后还是选择先在门口把楚越安喊醒。

    楚越安睁开眼睛,双眼朦胧,随手捡起旁边的铁块朝逐溪砸去。

    “滚。”

    “不要那么暴躁。”逐溪走进房间,站在楚越安身旁同他商量道:“我出材料,再给你二十万星币当加工费,你能不能帮我造一根长.枪?”

    楚越安闭着眼,声音从鼻腔哼出来,“你有什么材料?”

    “有很多!我攒了好久,都是宝贝!”逐溪拍着胸脯保证道。

    楚越安坐起,揉了一把脸,“让我看看。”

    逐溪将房间里的材料堆在一起,空出一个角落,再把空间戒指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这么多年增增减减存下的东西倾泻而出。

    “你还是滚吧。”楚越安看着小山似的一堆材料目光呆滞,他果然是还没睡醒,才会以为逐溪说的“宝贝”是宝贝。

    “为什么呀?”逐溪不解,“刚才不是说好了么?”

    楚越安冷笑,“谁跟你说好了,把你的废铜烂铁拿走,浪费我的睡觉时间!”

    逐溪气性上头,也冷笑一声,“走就走!”

    她没走远,就坐在门口外守着,门外不是楚越安的地盘,这回他没资格赶走她。

    从早上守到晚上,饿了就喝一支营养液,她硬是不动弹,在这一天时间里,她终于知道了楚越安为什么闲得慌。

    来找楚越安的人不少,但楚越安挑得很,这也不做那也不做,还要送人家一个“滚”字,十几个人里一单也没接到。

    黎明学院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天之骄子,哪经得他这么不客气的话,要不就是冷着脸走了,要不就是骂骂咧咧地离开。

    一般大家族都会有专门的机甲师,家在红盾星的学生自然可以使唤家里的机甲师,可离得远的就只能在学校里找机甲师专业的学生,或是出门找修理店,不过修理店一般很坑,又贵又做不好。

    她摸摸自己的脸,要不是生活所迫,谁还不是个脸皮薄的小姑娘了。

    夜晚,到了睡觉时间,001号房间的门悄悄打开,楚越安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坐在一旁悄摸画画的逐溪,顿时愣住。

    “你怎么还在这?”

    逐溪收起纸笔,拍拍衣服站起来,“等你啊,要出门是吧,正好顺路。”

    楚越安瞥她一眼,没说话。

    两个两次在校外相遇的军校生这回一起偷溜出校门,逐溪不知道楚越安去干什么,楚越安也不知道她的事。

    两个人默契地坐上悬浮飞车,下了站后各自去往不同方向,在差不多的时间内又会在车站相遇。

    可惜的是,逐溪没能再看见楚越安被打,否则她一定暗戳戳躲在角落不上去帮忙。

    逐溪如此磨了三天,也在竞技场打了三晚,终于磨到楚越安松口,但她的钱还没挣够,只好提出分期付款的建议,楚越安勉强接受。

    楚越安在空间戒指里挑选材料,一边挑一边吐槽这是垃圾堆,什么垃圾都有,简直就是在垃圾堆里找材料。

    各种材料堆积、乱成一团的房间里,逐溪看着楚越安,不明白他怎么能对着分类得整整齐齐的空间戒指说出这种话。

    往后四天,逐溪早上去参与鸽了三天的小队锻炼,还意外地看到席白也在,下午去找楚越安观察武器进度,顺便画个画,晚上则和楚越安搭同一辆悬浮飞车去往竞技场。

    七天时间眨眼即过。

    第八天,她在床上睁开眼,脑子还没清醒,身体已经根据肌肉记忆起床、洗漱、喝营养液、去操场跑步,她在操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施连鱼,才迟钝地意识到最终决赛好像在今天。

    先前的三场比赛都有好几个赛场,每个赛场分配几个队伍,而到了最终决赛,则只剩下一个赛场和十支队伍,这场比完后校运会就结束了。

    她匆匆赶往实训室,和队友们进入最后一场比赛。

    作者有话要说:  爆炸头:是我不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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