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僚X剧院X心（4）
“……”
陶笙的手一动，也牵动着柯淮兀的手一起动。
柯淮兀还开着玩笑地在他耳后低语“唉唉，轻一点。”
陶笙于是冷着脸像侧向扯了一下手，柯淮兀只得跟着后仰。
“我错了，不敢了。”柯淮兀笑着。
陶笙眼睛一瞥，这才收回了手。
但是手铐……
到底是什么样的关卡会有这种东西？
他们现在是什么……囚犯？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关卡没有提示吗？”
“有些关卡是这样的。基本上全沉浸模式，提示很少。”
柯淮兀听到了什么动静，“人要来了。看看npc怎么说。”
就在他话落之后，狭小空间里的前方一道门被拉开。昏暗光线洒进屋里。
一个大胡子走进了房间。他的手上举着一只煤油灯，身上穿着像是老欧式的服装。
大胡子煤油灯一举：“囚犯们，脸都给我抬起来！”
伴着这道光，能看到小屋里总共有十一个人。他们都坐在地上，双手向后合十被铐着，脸上都很慌乱。
只有陶笙和柯淮兀是两个铐在一起的。
小屋里的人抬起头，有人颤颤巍巍道：
“不是……大人啊！我是冤枉的！我进码头边的餐厅不是去偷东西的！我没有去偷所长大人的东西！——我只是经过哪里，我不想当奴隶啊。”
“我也一样！”
他们瞬间七嘴八舌吵成一团。
大胡子猛的拍了一下木门，吼了一声肃静。屋里立刻安静下来。没有人再敢说话了。
“那里丢了东西，嫌疑人只可能是你们几个！”大胡子笃信道，“而且就算你们没有偷，你们也进入了贱民绝对不该进入的地方——”
他说完这话时候，语气忽然停顿一下。柯淮兀跟陶笙轻声说了声右眼。
陶笙开启系统视野，发现在大胡子身边弹出了一个类似对话框的东西。
【关卡用语提示：贱民】
【注明：该世界人类等级制度划分森严，按照身份顺序化作：贵族，平民，贱民，奴隶，异族】
陶笙的视线在最后的‘异族’两字上停顿几秒。
他们读完这条附加信息之后，大胡子看守又活过来，继续说：“贱民不能踏入贵族及高等平民的领地，这是规则！再说你们有什么可委屈的？无事你们去那里干什么？”
“我、我只是因为好奇才去看了看……”
前面一个人这样回了一句，立刻被大胡子抡圆了手甩了三巴掌在那人脸上。
“畜牲！再说谎！”
看来这位看守很暴躁。见此举之后，大家纷纷不敢在说话了。
大胡子清了清嗓子。
“总而言之，警府大人已经宣布了。你们的身份全部已经沦为奴隶，招贴信也已经发出了。”他语气不善地道，“明天清晨，贵族们将聚集到歌剧院地下，参与拍卖|奴|隶的活动。你们最好好好表现——像只狗一样忠诚老实。就算是奴隶，也比成了一团尸骨强得多是不是？”
他冷笑了一声，从房间里走出去了。
画面里又出现一行提示。
【注：该世界有囚犯沦为奴隶之后交易的传统。】
【警府审批的囚犯奴隶会被安排在＜红馆剧院＞开始。被认定了贵族资格，或是交纳了足够保证金的平民可以进行竞拍】
屋里已经有人在哭泣了。有的人在细细低语。
陶笙撇了下嘴。进入关卡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被卖掉。
当然，他们是可以跑的。
他淡色的瞳孔转向小屋屋门。是木门，踹一脚就开了。
可问题是跑了之后，他们可能就再也没法知道关卡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走不了是不是？”他问柯淮兀。
柯淮兀笑笑：“是啊。”
旁人的啜泣声持续，没人在意陶笙和柯淮兀宁静地观察着他们。
“既然是解密关卡，难道是让我们找出偷东西的是谁么。”
“不会那么简单。”柯淮兀答，“不过再难也只是个b级而已。不用担心。”
“我不是担心这些。”陶笙说，“你们这个分级怎么排的？”
“难度系数。s级最高，f级最低。据说存在理论上的2s，但是目前还没有碰到。一般只有s级关卡会比较棘手。”
“嗯。”
柯淮兀扭头看着屋里的人。
“趁这时间，也可以把发生的事问问清楚。”
他探身和旁边一个形销骨立的男子说话，那男人一看到柯淮兀跟受了惊一样，缩成一团。
“别担心，又不吃了你。”柯淮兀问，“我只想问问状况。餐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抬起眼睛，警惕而疑惑：“你们不也是因为闯进那里才被抓的吗？”
“不太一样。我和他是一起在那附近遇到车祸意外失忆，醒来就被抓到这里。现在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柯淮兀信口胡说。
男人看起来倒是个性子软的人。听到柯淮兀这么说，僵硬的神情立刻平缓下来，“那你们还真惨。”他看看陶笙，“这是你弟弟吗？”
柯淮兀笑了笑：“失忆了。不确定。应该应该比弟弟要更亲密一些。”
陶笙懒得搭腔。
“是这样啊。”男子理解地点了点头，“那天发生的事就是——唉，他们说餐厅的冰冻仓库被人偷了。”
“丢了东西？”
“丢了什么不知道。但是从没见到警府大人发那样的火，然后那一天进出餐厅的所有贱民都被抓走了。但是其实……他们都说警府大人涉及……那种、那种交易。”
陶笙和柯淮兀交换了一个视线。毒|品？
男子继续说，“四大家族常常出入那家餐厅，大家都知道那里的人有钱，所以其实我们这些也都是附近打工的人，只是想捞一点油水，有时候帮人擦个鞋什么的，能赚一点小费……哪里想到会酿成这种结果……”
“你们在这关了几天了？”柯淮兀忽然问。
“什么？”
柯淮兀换个了问法：“我们这些人被抓过来后，关了几天了？”
男子有点愣。这失忆之后还会数不清天数吗。
陶笙在旁淡然解释一句：“撞了脑子之后一直有这症状，别介意。”
男子懵了几秒。随后接受了似地道：“三天啊。一直在这呆了三天了，哪都没让去。”
然而听到这个回答，柯淮兀和陶笙却不约而同的陷入思考。
三天。
那警府在着急什么呢？
没有审问，也不做别的，而是无差别的直接把所有人贬为奴隶进行售卖。
尽管不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事不符合常理。
除非——警府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拍卖会是个诱饵。
他早就清楚了谁是小偷，但是他假装不知道这件事。邀请了贵族与高等平民来不过是想试探出偷东西的人的幕后到底是谁。因为如果是有人藏在幕后，肯定会赶着把同伴赎回来。
除了陶笙他们之外，坐在这间囚室里的人分别是一位神色阴郁，手上有纹身的老人、看起来像是歌女的年轻女孩、长雀斑一脸紧张的小青年、不爱说话的胖子、一对红发兄弟、刚刚说话的瘦削男人、一个肌肉发达的光头……
究竟是谁才是真正的小偷呢？
他们想继续从瘦削男子嘴里问出更多相关的信息，可是男子说他什么也不知道了。其他npc人物也是一样。看来到这一步能给出的信息也只有这些。
陶笙明白现在要做的就是度过长夜漫漫，等待天明。
但这姿势是很难受的——如果实在不想躺在对方身上的话，就要将背挺得笔直。
想到这里，陶笙实在不理解：“所以为什么要把我和你铐在一起？”
“我猜猜，买一赠一？”
“……”
柯淮兀笑着说：“买到就赚到了是不是？”
“……”陶笙不想理他。
屋里太暗了，又不知时间。陶笙觉得自己的背都有点痛了。
柯淮兀忽然和声说道：“你不用感觉那么僵硬。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陶笙回他：“现在和以前又不一样。”
“特殊情况下一样也没关系。”
“不用。”
陶笙闭上眼睛，头朝前垂去。
睁眼时候，他却能从破旧的木门边上看到一道亮着的光线。
已经是早上了么。
陶笙的头从柯淮兀的肩上起来。
等等，从肩上起来…………
陶笙忽然一阵心悸，愣愣地看着柯淮兀挺阔的肩膀。
怎么，他就真这么躺上去了？？
完了。够丢人的。
陶笙皮肤很白，这让他的耳朵瞬间绯红一片。
明明是自己先拒绝的，怎么会这样。
虽然柯淮兀是背对着他，但他确定柯淮兀是醒着的。
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这人的调笑了。
结果调笑却一直都没有来。
甚至到早上拍卖会要开始的时候，柯淮兀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