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职X甜点屋X污（1）
事情发生完的第二天，陶笙走到了西秀佳苑小区。
小区在城西，是个华丽的公寓型住宅，环境秀雅，比起陶笙租住的老校区要新许多。
陶笙来这里是找他的发小的。周明沉可以算的上是陶笙唯一的朋友。听说了陶笙的遭遇，忙乱地要陶笙过来这里。
周明沉家里亲戚多到像蚂蚁，他说好多亲戚家的公司正急着求人，刚好介绍给陶笙。
陶笙走进了塔楼上到几乎顶层。找到周明沉的房子，他对着门敲了几声，门哐得打开，紧随其后得是一个啪唧啦响的爆竹筒。
彩条落在陶笙的头发上，他无语地抬了眼，还在空气里闻到一丝消毒水的味道。
周明沉从门后跳出来，肥肥的爪子举着那彩蛋筒。
“看你太倒霉了，给你扫扫晦气，使用了我的超级无敌幸运爆炸筒，你从此刻就会开始转运，此生绝对不可能再被人辞，被人甩，人生道路一帆风顺——”
“……”陶笙对智障没有耐心，“走了。”
“得得得，不开玩笑了。”周明沉按着陶笙的肩膀把他推了回来。“我错了，我错了。”
一进周明沉的家里，陶笙就觉得明晃晃一片粉色。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屋子里所见之处全是架子。架子上正整整齐齐的摆着各式各样的少女手办，手办们元气满满地摆出可爱的姿态，占了半张脸的大眼睛闪亮亮地直直对着他们。
周明沉沾沾自喜地指着最新地补货地几个手办，说：“很可爱是不是，这个早就停产了，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卖回来的——纸片人最高！男人可能背叛你，尤其是那种有钱还帅的男人。但是纸片人永远不会背叛你。”
陶笙转过头，在餐桌上坐下：“你能不能不聊男人的话题？”
周明沉瞅着陶笙的脸：“好好好。那还是聊工作好了。我大姨二婶三姑的公司都在缺人，我感觉那些职位都挺适合你的，你是感兴趣文职管理职还是经营职？”
“无所谓。”他说。陶笙是个典型的全能型选手，似乎什么都很擅长。但是其实最擅长的……说不定是保镖或者特工。
“文职什么方面的？”
“嗯，文职。我大姨家的公司，大概是搞新闻平台的。她对你非常满意——”周明沉声音忽然虚了一下，“不过我把你照片发给我大姨了。”
“然后？”
“主要就是她有个一直在相亲的女儿……她可能想先加你个微x……”
陶笙顿了一下，“其他亲戚你也发了照片？”
周明沉一时语塞：“唔。”
“都有女儿？”
“有一个是儿子。”周明沉小心地解释说，“不过是个gay。”
“…………”陶笙沉默一阵，“你真的是在帮我忙？”
“嗨。这事不是强扭的瓜不甜么，再说就你这张脸，就算招你的时候都对你没意思，多看几眼就一堆人扑上来了。这也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无所谓嘛。”
陶笙有点无奈。还是接过来周明沉递过来的手机，看着周明沉所说的公司。
周明沉看着陶笙，十分好奇他和那个极品高富帅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分开的。不过他清楚陶笙不会和他说过多的这些事。
虽然和陶笙是发小，但陶笙不是什么都会对他说的性格。
当然，这点自然可以理解。毕竟陶笙曾经有过那样的经历……
叮咚。门铃又响了。周明沉咕哝了一声外卖到了。
“应该我来点的。”陶笙说，又瞅着周明沉问，“你点了什么？”
“肯德基和巧克力蛋糕，我不知道先到哪个。”周明沉沾沾自喜地说。
陶笙看着周明沉越发臃肿的体型，不可思议：“你还吃这些？”
“我领了好几张券，这种优惠不能错过。”周明沉说，“我下去取，你坐着看着，一会儿回来。”
几分钟后，周明沉提着一大袋肯德基和一盒巧克力蛋糕上了楼。看来是一起到了。
周明沉的脸上美滋滋地把东西往桌上一放，“蛋糕里有冰激凌，我先放冰箱里——你脸色怎么这样？不想吃这些？”
陶笙注视着那个巧克力蛋糕的盒子，神情有些古怪。
他想起了前一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群文件。
里面写着近期不要接近巧克力。
“……没什么。”
那种事情还是太荒谬了。
“我觉得你最近精神还是不太好。”周明沉觉得发小太可怜了。他第一次见到陶笙露出这种表情，一边拎着盒子往厨房走，一边用手掌在陶笙眼前晃晃，“没事吧？不行就别逞强了，再去谈一场不好么。”
陶笙推开他的手，“没什么，只是有点睡眠不足而已。”
周明沉叹了一口气，抱着蛋糕盒子去了厨房。
周明沉再次回到餐厅之后，拆开了kfc的包装袋子。陶笙没什么食欲，只拿了一杯冰可乐。周明沉在一边大口啃着炸鸡，可能是觉得陶笙需要休息，难得的话并不多。
陶笙眼睛看着屋里大大小小笑盈盈的手办，想起来他们御宅族在一些小道消息和都市怪谈上灵通的出奇，忽然对周明沉说：“对了，你最近有听说过什么比较奇怪的游戏吗？”
“游戏？”周明沉牙齿扯着鸡翅，吃的很香。
“恐怖的。”
“哦……没有诶。”
他的时间都用在美少女人物身上了，对那种恐怖类的东西并没什么兴趣。
“怎么了？”
“随便问问罢了。”陶笙说，“你最近最好少出门。”
周明沉长得白胖且人畜无害，对自己的认知倒也清楚，“是啊，医院那边出了这样大的事……煤气爆炸还是什么？不过比起我，你更应该小心一点，比较显眼嘛。”
陶笙说：“总之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记得联系我。”
周明沉看着陶笙：“你怎么怪怪的。”
“说了没什么。”
“那好吧。”
周明沉耸耸肩，又打开了一盒薯条。他拿起番茄酱挤在盒子盖上时候，手不小心一用力，致使空中一道红线，啪得落在了陶笙的脸颊上。在那张好看的脸上留下一道红痕，看着跟血浆一样。
周明沉嘴角一抖，抽了口气：“哎呀……抱歉，抽纸抽纸。”
他手忙脚乱，连忙转过身去。推开了身后架子上的几个手办，把抽纸递给陶笙。他直接把纸巾往自己的脸上糊。
“行了行了我自己……”陶笙说到一半，话忽然止住了。
“怎么？”周明沉狐疑地问。
“……我自己来就行。”陶笙咬着牙把话说完。
周明沉乐呵呵地看着他，让他赶快擦干净，不然要人看了跟血似地，怪吓人的。
周明沉继续撕咬着炸鸡，在他身后那个粉红头发的美少女手办的身上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油渍指印。
……
周明沉这样一个死宅就算把自己放在油锅里煮了，也不会让他的手办沾上这种东西。
这人不是周明沉。
陶笙面上无异样，睫毛垂在眼睑上方，投下一层阴影。
那真正的周明沉去哪里了？
冰可乐里的冰块咯吱地响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