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我是他债主
“问你话呢！”肖余解开 “就是这里？”
肖余看着铁门里堆积如山的垃圾，很是无语。
她运气也太差了吧？消息能不能问出来再说，她以为有摩托车的人，起码身上能有些油水让她捞，结果好嘛！她这是要从垃圾山里淘宝？
拳头痒了。 绳子，把男人提溜到前面来。
已经吐了不知道几个回合的王石头跟犯了狂犬病一样，又脏又疯又邋遢。
他现在还满脑子浆糊呢，肖余的声音根本进不了他耳朵，他只能听到“轰轰轰”“嗡嗡嗡”的声音。
“听不见！”王石头大声说。
躲开了车轮，躲开了石头，躲开了毒打，王石头虽然已经脚踩平地，却依然痛苦，可就这样，他还是觉得他很幸运，到底是活下来了啊！
等进了秘密基地，他哥们就会为他报仇！
肖余按住他的肩膀，有条不紊地帮他整了整头发，本来想再平平他的衣领，可一看到他领子上疑似口水的印记，她的手就挪到他的胳膊上，有条不紊地说：“叫什么名字？”
王石头还在晕乎。
肖余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大声喊：“叫什么名字？”
“王石头。”
这么大声音，里面的人会不会听见？王石头忍不住偷偷朝垃圾场里瞄着。
“很好。”肖余笑眯眯道，“王石头是吧？你确定这里面有人？”
“有！”王石头因为耳朵里还有轰鸣声，说话声音也很大，“走过这些垃圾山，后面有个石头堆，绕过去就有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面冬暖夏凉，我们没什么事儿就会来这里做做。”
肖余：……这里又乱又脏又臭，能在这里搞风搞雨的前提必须是眼睛鼻子都不好的人才行啊！
“先和我说说，牛大成是怎么和你说的，既然你朋友多，为什么就你一个人行动？”
王石头眼珠子动了动，“你说啥？我听不见！”
肖余笑着抬起胳膊肘就给了他下巴一记，“装也装相一点儿，我这人没神没耐心，脾气又不好，你不是已经亲自体验过了？这里没有人家，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按你说的距离，等你哥们听到声音过来，你很可能被我捶死了……不想死就好好表现，乖一点儿，知道不？”
王石头慌乱地点头。
肖余话锋一转，“好了，言归正传，说说牛大成，也就是贾明，他也会来这里吗？或者说，他会在你说的地方等你吗？”
“会！”王石头十分肯定，“我们说好的，只要我用摩托车撞你，他就给我二百块，我知道他家，他不敢骗我。”
肖余一听，眯了眯眼，看来牛大成是准备换地方了。
“二百的辛苦费？”
“……啊！”
肖余怒，又给了他一下，“姑奶奶我就值二百？你还敢啊？”
“别打，别打……救命啊——”王石头拼命在挣扎，他害怕鼻子被打掉。
肖余松开手，抱着手臂斜眼打量周围，这么大的声音，这些人还不出来？
总不会是牛大成收买了所有人，让王石头一个人顶上吧？
差不多十分钟过去，王石头声音越来越小，已经抱头蹲下，可还是没有人来。
肖余目露思索，“我对你的哥们真心好奇了，走，咱们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耳朵都被驴毛塞住了！”
“别抓我！我不上车！”
王石头跳起来就跑，被肖余一把抓住后脖领子，“再跑腿给你打折！”
她故意拉长了音，敲了敲摩托车车把，用绳子拴住王石头的脖子，“你快些走，我马慢慢骑，我对你好吧？”
“……好。”
“哎哟，你还不满意？你信不信……”
“我满意！满意！”
钱不钱的不着急，只要他活着，就能找贾明要，不对，是牛大成。
他到时候得多要一些，今天这……得算工伤才行！
王石头没有撒谎。
按照他的说法，这里算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不在家又没什么事儿的时候，他们就会来这里聚一聚，商量商量怎么搞钱之类的。
肖余问他来的哥们有多少个，王石头说不知道。
他真不知道。
他们这里大部分是没工作也不上学的青年，不过也有有工作，或者上厂子办的技校的……所以他也不知道每天会有多少个人来。
反正他们没事儿就来呗！
这里吃的喝的用的都有，就是住里面也行，如果不怕被家里人骂的话。
等到了地方，肖余就知道王石头折腾这么久都没人出来的原因了。
里面有人在放音乐，放得杠杠响。
别说王石头叫救命了，就是打雷，里面的人都未必能有反应。
听到音乐的王石头眼睛一亮，“竟然真搞到录音机和磁带了！”
肖余给了他屁股一脚，“叫人。”
“都这样了，我叫了他们也听不见啊！不然……你跟我进去？”
肖余定定地看着他，忽然笑了，“行啊！”
不知道为什么，王石头的心跳得突突、突突的。
肖余跟着王石头走进去，就见到三个年轻人在围着收音机跳舞，摇头晃腚的那种舞。
王石头见哥们专注跳舞没人抬头，气得挤过去把收音机给关了。
结果手太快，按错了按钮，变成了倒带。
好在结果差不多，终于有人注意到他和肖余了。
一个长头发长得还算秀气的年轻男人一愣，“你办完事儿了？快来，看看我弄来的收音机咋样？看着新吧？也就是我运气好，在收购站一眼看到它，拿回来修吧修吧用着还挺不错……这是？这是你对象？”
他一把拍到王石头背上，把人拍得一趔趄，“你小子行啊！”
“嘶！”王石头被他拍在伤处，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别拍，要死了！”
他不知道要不要庆幸山洞里的灯泡瓦数太小……在昏暗的光线下，跳舞跳疯的三个人没一个人注意到他的鼻青脸肿，要是注意到……虽然会被笑，可也不至于伤上加伤。
“什么死啊活啊的？咋？有对象你要生要死了？”
“我不是他对象。”肖余一抖绳子，“我是他债主。”
小年轻一看到拴在王石头脖子上的绳子，顿时怒了，“你是什么人？！”
“我说了呀！”肖余气死人不偿命，“我是他债主，他欠了我钱。”
“她胡说！”
“怎么胡说？”肖余瞪大眼睛，几句话就把事情说了个明白，“你们说，他是不是欠我二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