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敷衍得太没诚意
牛大成正在家喝小酒，就见媳妇和小儿子互相搀扶着进门，“咋了这是，被车撞了？”
汤招娣：“呸呸呸，胡咧咧啥呢？还不是你出的主意，让我和亮子去老五家闹一场。肖余那个臭丫头邪性得很，以后再想干点儿啥，得挑个她不在的时候，你瞅瞅……”
她把胳膊伸出去给牛大成看，发现上面真的一点儿青痕都没有，立刻扒牛亮衣服，可惜牛亮身上也只有一点儿擦伤的痕迹。
“瞅啥？”牛大成打了个酒嗝，又是眨眼睛又是晃脑袋，可啥都没瞅见，最后视线落在牛亮肩膀，“男孩子，这点儿不算啥。”
汤招娣：“……”
她要让牛大成看的不是小儿子肩膀头这点儿擦伤啊！
“爸，不是肩膀。”牛亮气若游丝，他真疼啊，疼得都要哭了，“我是背上疼，妈是手腕疼。”
牛大成：“虽然我眼花，可也没瞎。你们这……咋回事？去老五家不顺利？赶紧的，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你说。”汤招娣一屁股坐炕上喘粗气，越想越生气。
牛亮记性好，又一直在外面偷听，很快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妈在他们屋里说话我听不见，我听见的都说了。”
牛大成冷哼一声，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还整天想着和他去外地赚钱？他又不是拖车，能把一家子都拖动。
怎么说怎么做，汤招娣出门的时候他教得明明白白，可最后呢？她自己添枝加叶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他当初怎么就娶了这货？
牛大成也不想想，当年他爹成分不好，一家子都出去要饭吃，要不是娶了汤招娣，他们家说不定都没几个能活下来的，还能让他有闲情逸致喝酒吃花生米？
想得美。
牛亮很怕牛大成，可他妈的嘴他又控制不了，“其实妈也是话赶话……谁也没想到汤文阳和肖余走了又回来。”
“谁说不是呢！再说我套卤味配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联系的那个人靠不靠谱还好说呢！就算靠谱，可人家校长就能啥都听你们的？学校校长最大，可谁能保证那些个老师后面都没人？”汤招娣是没文化，可她不傻，“你就看老五被人挤兑出学校，可你其他的你还了解啥？啥都是听人说听人说，校长给你发誓保证了？”
牛大成脸色不大好看，“这事谁能保证？真留下啥回头都是把柄，校长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他叹了口气道，“反正该说的你都说了，回头她在学校干不下去也和咱家没关系，学风声都放出去了，心思活的人肯定有动作。”
汤招娣：“要是把她挤兑走，校长真能给你钱？”
“给屁给！他收钱还嫌少呢，还能给我？我这是给想行动的人机会。你不懂就少说话。”
“我是怕了肖余了，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让大哥去吧！”事情都是牛广惹的，他牛亮凭什么遭这个罪？
别说，牛大成还真心动了。
以前他看不上肖余，汤招娣想促成儿子和肖余的婚事是为了省彩礼钱。
现在不一样了，汤老五家有钱了。
他这次回来没少让人过去买他们家卤味，他也和汤招娣在家做了，可就做不出那个味儿来。
气死个人。
“亮子也努把力，考个中专回头我找找人，也能给你安排个好工作。别听他们胡扯，啥大学不大学的，都一样。”牛大成摸了摸下巴，让汤招娣回头去他老家把大儿子接回来，好好给他说说娶肖余的好处。
牛大成觉得他可真是个好爹，也是个好姑父，有好事不忘拉扯肖余他们家一把。他有人脉，肖余家有手艺，大儿子和肖余真成了，两家就是强强联合。
他也不想想，他媳妇这次上肖余家是干啥去的，他可是想用汤妈的工作换钱，还提前埋线撇清关系来着，他牛大成要是好人，那这世上就没啥坏人了。
“真要接广子回来？”汤招娣倒不是不想去，她是担心儿子回来面子过不去。
“接。顺便看看老家鸡鸭养得咋样，你过去数数，大约摸得有个数。”
汤招娣点头，“等我手腕好了我再去。”
“妈，我想去门诊看看。”牛亮后背越来越疼，担心瘫了废了。
“这么严重？”牛大成拉了一下小儿子的胳膊想把人拉起来他仔细瞅瞅，谁知道小儿子疼得冷汗都出来了，“走，去看大夫。”
汤妈上班，汤爸骑三轮去赶大集了。
肖余扫了扫院子，“真晦气。”
她还不知道汤招娣家已经准备召回牛广，让牛广来勾搭了她了，不然肖余得打爆他们头，根本就不是一两句晦气的事儿。
“我看大姑和亮子脸都白了，你……”
“放心，就是疼而已。”肖余把扫帚丢到一边，拍了拍手，“我有分寸的，大阳哥不相信我？”
汤文阳眯起眼睛看着她道：“你是和谁学的？什么时候学的？或者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打人能打得对方疼却没有伤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他就做不到。
汤文阳也相信大部分人都做不到。
肖余：“……”
揍人一时爽，一直揍人一直爽，可要交代理由，就很火葬场了啊！
大阳哥能不能别这么冷漠无情？
你是吃了什么大聪明的灵丹妙药了吗？怎么反应就这么快啊！
肖余被他这么一问，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汤文阳见她左看又看就不看他，“啪”的一下伸手包住她的脸，固定住她的小脑瓜，“想到怎么敷衍我没？”
肖余无语，“我是那种人吗？”
“以前的你我不清楚，现在的你是。”
肖余捂住胸口，本来想学西子捧心来着，可好巧不巧的，汤招娣做这个动作才没多久。
很显然汤文阳也是个记性好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古怪地笑了起来。
不过汤文阳很快重新板起脸，“嗯？”
“我不会说谎，可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会有危险吗？”
肖余摇头，一下扑到汤文阳怀里，跟只小猫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不会不会，大阳哥你就放心吧！我发四！”
“发誓不是发四……”汤文阳无奈，“你这敷衍得也太没诚意了。”
肖余的小爪子落在汤文阳肩上，“那我给你捏捏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