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老厉害了
肖余跟着汤爸，一是担心汤爸被骗，另外也担心汤爸被抢。
一般人家就是过年赶大集，也不会想像汤爸这么买。
其实这也没办法，他们家又没什么门路，小打小闹的，去肉联厂人家也不带搭理的，目前只能这么干。
好在林峰给力，从肉联厂那里拿到优惠价，汤文阳又过来的及时，让肖余心里有了底。
“是不是有点儿太偏了？”汤爸踢了踢肖余的鞋子，小声说着，“等会儿要是不对，叫你跑你就跑。”
肖余都要被汤爸逗笑了，心里却又有些感动，“他们是南洼子村的，那边和我们一样，没什么自留地，所以市场开放以后，就养猪和家禽。听说他们村长以前在养猪场工作过。”
汤爸瞪眼，小鱼怎么比他知道的还多？他和杀猪人称兄道弟聊了很久，还帮他们卖猪肉收钱呢！
肖余朝坐在前面和开拖拉机的师傅说话的男人，“我听他的说的，那会儿我不知道他是养猪场的，现在知道了。”
觉得闺女太聪明，汤爸高兴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闺女就是厉害。”
肖余笑着撞了撞汤爸的肩膀，“不然大阳哥怎么放心让我跟着？”
汤爸咂咂嘴，这会儿也琢磨过味儿了，“你大哥是不放心我啊！”
肖余安慰，“不是不放心，只是担心而已。爸爸这么好，我们担心你一个人被欺负嘛！”
这不算说谎，被骗也是被欺负的一种嘛！
肖余没魂穿过来之前，打过多次擦边球，经验丰富。
汤爸斜睨了她一眼，“小看人。”
“只是爸在镇高中当体育老师，环境太单纯了，所以才……等我们开学，家里生意就要靠爸一个人了，我们如果不信任爸，怎么会拉你入伙呢？”
出门之前，汤爸知道家里卤味都卖多少钱，也知道带到大集上多少卤味，所以一看到空掉的搪瓷盆，他也大约算出钱数，虽然成本还没去掉，但也掩藏不住他的兴奋，“真交给我啊？”
肖余转头认真看向汤爸，“为什么不？爸在工作中从来没出过错，就是学校停课的时候，爸也把家照顾得很好。虽然掉河里之后我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爸妈拉扯我们四个孩子长大多不容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养孩子难？”
汤爸想了想，好像真没有。
“我们都相信爸能做好。”肖余肯定道，“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肖余微微鼓了鼓腮帮子，“担心爸你太认真，把自己累坏呗！”
“怎么会？”汤爸挠了挠头，憨憨地笑。
南洼子村果然同肖余说的一样，村子里自留地很少，家家户户就在院子里和过道上种点儿菜，每家都有养鸡。
“养猪味道太大，所以我们村集资盖了猪棚，现在大猪有二十头。”杀猪人介绍。
很快汤爸和肖余就从养猪场知道，这里的猪都以家庭为单位养的，每卖出一头猪，按当初投入比例分账。
他们家又不准备卖猪肉，买整猪没用。
看过文件，知道南洼子村是在镇政府挂过号的，汤爸也就放下心来。
“你们这除了鸡怎么卖？整只还是和猪一样，杀了分着卖？”
杀猪人姓齐，是村长的儿子。
他一听肖余问，立马道：“那价儿就不一样了。”
“好地方的我不要，我要鸡脖子鸡翅尖和鸡杂。”
肖余这样一说，汤爸也就反应过来了，“大家都乐意吃鸡腿鸡胸脯，你们把鸡杀了分开卖也能卖上价，我们家要的都是边边拉拉，你不给便宜就算了，还想多要？那不行。”
齐林爽朗地笑起来，“咱们村距离大集挺远的，坐拖拉机颠过来都要散架了吧？走，去我家坐坐，咱们家去聊。”
汤爸看了肖余一眼，点点头，跟着齐林一起去了他家。
齐林是个有成算的，他直接让他妈去杀了一只鸡，然后带着汤爸和肖余过去，问他们都要哪里。
汤爸哪知道啊，这得问肖余。
肖余直接上手，“鸡脖子、鸡翅尖、鸡心、鸡肝、鸡胗、鸡肠……如果你们给洗干净，就按照你们要的价来，不处理干净这价肯定不行。”
“处理到什么样？”齐林问。
肖余也客气，直接要了一盆清水，要了一把小刀，当场处理好给他们看。
“你们等等，我得和村里人商量商量。”
齐林让他妈招待他们，就和他爸一起出去了。
村里人一合计，不就是处理鸡杂嘛，又不算麻烦，这样卖虽然比卖活鸡麻烦，可除了过节，买活鸡的人可不算多。
双方都满意，肖余还给出了主意，“鸡腿鸡翅鸡胸都好卖，这些去掉，还剩下鸡架和鸡头。你们村要是有手艺好的，可以卖熟食。”
齐林知道他们是卖卤味的，可这卤味都是有秘方的，他两眼一抹黑，咋卖？
吃的东西最做不了假，好就是好，难吃了就没人买。
汤爸用胳膊肘杵了肖余一下。
肖余笑着道：“用炭烤或者用油炸。”
齐林双眼冒光，“说说？”
肖余要了纸笔，在纸上画了简单的烤炉，这东西做起来简单，铁皮铁架就行，做好放炭的凹槽口，回头炭灰也好扫出去，剩下的就是铁签子，铁篦子，鸡骨架可以放篦子里，鸡腿鸡翅可以串钳子上。
肉自带油脂，不需要刷油，烤的时候刷点儿甜辣酱再放点儿调味料就行。
油炸就更简单了，丢油锅里炸熟了捞出来，放点儿孜然花椒辣椒面……齐活儿。
“我爸要做生意，以后少不得要从你们这里拿猪肉鸡肉，酱料方面……我可以给你个配方。”
肖余把配方写了下来，其实没啥难度，这东西跟卤汤可不一样。
卤味有做不好吃的，烤肉可真没做不好的。
肖余乐意送个人情。
好在她写的调料都算常见，齐林家就没有孜然粉。
齐林会做饭，立马去厨房捣鼓起来，刚好之前杀了一只鸡，家里也有炉子。
做出来品尝之后，齐林一家都要乐疯了。
他还触类旁通地问：“鸡胸肉是不是切吧切吧也能串？”
肖余道：“能啊！带脆骨的骨肉相连其实也可美。”
双方很快把购货合同签了，因为肖余送了酱料配方，齐村长答应他们的结算条件。
入口的东西，肖余不得不重视。
她提出按此半价结算，也就是第一次收货给一半钱，第二次收货给一半钱的同时把第一次的另外一半结完。
这样最大限度的保障他们的利益，南洼子村也不算吃亏。
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因为这点儿钱就跑了。
天黑了，他们都没回家，汤文阳都准备出门迎一迎他们的时候，听到了拖拉机的声音。
“怎么这么晚？不顺利？”
肖余得意地笑，“就是因为顺利才这么晚，走，进屋让爸讲给你们听，我告诉你们，我今天老厉害了！特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