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地无神
你驱车来到熟悉的破旧木屋。
这次连门都懒得敲了，直接推门进入。
“吓死你道爷了，大哥，你能不能留点私人空间给我”至云大骂道。
肖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别装了，凭你的能力，早就发现我了。”
至云白了一眼:“符箓没有了，你是拿来当草纸了还是拿来吃了，用得这么快。”
肖龙并没有顺着他的话，而是眯起了眼睛问:“你现在到什么境界了”
至云被看得很不舒服，“关你屁事，看来这一趟你知道的不少。”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
“靠，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一次说完。”
“瞒着你的事多了去了，全告诉你，估计你离死也不远了。”至云不屑道。
肖龙沉默了一会，问道“最近的精神污染你有听说吗”
“我劝你别掺和这浑水，这里面门道很深，不是你一个刚开天窍的人能接触的。”
“我他妈问什么你也不答啊，叫我问问问，问个屁。”肖龙骂到。
“咳咳，哎呀，这精神污染嘛，跟邪教有些关系，最近新兴起一种新的邪教，他们信奉外神，天天鼓捣一些复活仪式，那外神本身就是不可描述的存在，通过阵法仪式去接近，不疯才怪。”
外神，又听到一个新词汇，肖龙感觉头要炸了。
肖龙决定换个角度问，“你知道咒术吗，有没有一种咒术是以吸收人死前的怨念为能量，反馈给本体增强力量的”
至云白了肖龙一眼:“天下咒术千千万，这种类似的咒术很多很多，我哪知道这是什么咒术，不过可以肯定是，咒术的代价都很大，绝不可能吸收怨念就可以了，肯定还有其他的代价。”
肖龙深吸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除了符箓，你就不能教我点厉害的道术吗，妈的前天差点被一个刚出生的恶鬼弄死。”
“拉倒吧，道家最注传承，谁给你开的天眼谁教你，再说跟我学艺可是要行大礼拜师的，你叫我一声爹，我可能会教你一些皮毛。”
“滚”
至云叹了口气，“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现在也只剩下符箓可以用了”
“啥意思”
“灵气缺失，你知道吧”
肖龙点了点头
“绝地天通，你知道吧”
肖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理解这个词的意思，但不知道这个词背后的故事。
“绝地天通以后，人神各司其职，人不可登天，仙不可入凡，据说灵气匮乏也是从绝地天通之后开始的。”
“那跟你道术有什么关系”
“几百年前，道术的分支很多，但大多需要符印与符咒，符印就是手势，符咒就是咒语，而道士的咒语绝大多数都是借力。”
“借力”
“对，借三清，借太上，借雷公等等等等，更有厉害的修道者，可以直接请神上身。所以道法强不是没有道理的。”顿了顿，至云继续说“但从百年前开始，所有道术失灵了。”
“失灵”肖龙愣了一下。
“所有借力的咒语全部失去了效果，无论是请天上的哪位神仙都无法得到回应，甚至连雷法都需要有自然雷电的时候才能借力。这导致道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到现在你几乎看不到几个道士了。”
“额，天上的神仙，难道”肖龙犹豫了一下。
“多数人跟你猜测的一样，认为天上神仙出了问题，但绝地通天之后，路彻底断了，也没有办法可以求证。”
至云还想说什么，忽然脸色一变。
“有人来了”说时迟那时快，至云一把抓住肖龙的衣领往旁边一扔，随后枪声传来，子弹透过木门疯狂倾泻。
至云手中捏着一张符箓，做了一个手势之后，符箓瞬间燃烧，肖龙看到那张符箓是至云不舍得给他的神行符。
预估枪械的换弹时间，至云在子弹停下的一瞬间就冲了出去，速度之快，犹如一道闪电。
“对一个道士用枪，你们觉得合适吗”调笑的声音响起，至云出门的一瞬间就看清有三个人，手中像变魔术一般多出三张符箓。
在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直接给两人额头贴上了符箓，那两人顿时动弹不得。
最后一人反应较快，退后数步，举起了手枪对着至云。他的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
“道长好身手。”那人声音嘶哑低沉，似乎有意隐瞒自己的声音。
“让我算算，你来自哪里。”至云手指粗略一掐。“生死楼？”
那人面具下的脸明显抽动了一下，“张至云，我来只为了那把七星剑。“
这是肖龙第一次听见至云的姓氏，原来肖龙还以为会是什么罕见的姓氏，没想到只是姓张而已。
“你说的是它啊。”至云凭空手里多出了一把剑，这把剑造型古朴，剑面和剑柄上镶有7颗宝石。
“可惜，这是师傅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了，可不能给你。”至云咧嘴一笑，忽然把剑一抛，剑在半空中旋转，至云一掌击中剑柄，七星剑犹如离弦之箭冲向那面具人。
面具人显然没想到至云说动手就动手，下意识一躲，却没想到，至云对准的根本不是他的人，而是他手里的枪，他这一躲，七星剑正好打落他的手枪。
至云快步跟上，右手接住落下的七星剑，一剑横扫。
面具人手刚脱力，无力格挡，只好将腰向后极致弯下，堪堪躲过扫来的一剑，却再也躲不开至云轰来的一拳。
“嘭”一声闷响，面具人被击飞数米。
面具人嘴角流下一丝鲜血，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张道长会得够多啊，这八极崩，练了挺久的吧。”
“嗨呀，过奖过奖，学得杂而已。”至云眯起了眼，没想到此人受自己一拳还能爬起来，这个不是一般的杀手。
面具人手中多出了两把匕首，微微弯腰，做出搏斗的姿势。
忽然，至云抬头看了看天，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你该走了。”
面具人愣了一下，随后感觉到一丝凉意落在自己头顶。
下雨了。
面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退后两步，随后道：“听闻至云道长最精通的是雷法，不知道有没有传说中那种威能呢。”
“你可以试试啊。”至云举起了七星剑，远处似乎传来了阵阵雷鸣声。
面具人思考了一会，收起了匕首，随后道：“至云道长，我们后会有期。”几个闪身，面具人就消失不见了，他甚至看都没有看被定身符定住的两个同伙。
至云收起了七星剑，摇了摇头。
“劳碌命，劳碌命。”
“额，这个，至云啊，这两个人咋办？”肖龙迷糊地道。
“你是警察你问我？”
至云告诉肖龙，生死楼是一个杀手组织，通过悬赏接取任务，看来有人盯上他了。
从至云那离开之后，肖龙看着窗外的雨发呆，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脱离自己的想象，原本以为自己有一只天眼，能看见几只死后不如轮回的鬼怪就已经是奇事了。不过这张至云身手那么好一直不告诉自己。肖龙摇了摇头，低头摸了摸怀里多出来的一沓黄纸，总算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