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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敢歌第章 敢笑第章 敢怒第章 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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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德拉用眼神示意忠浩继续开车,自己则伸出手轻抚着善勋的后背。

    善勋像找到依靠般转而用手环搂着珊德拉的腰肢,将头埋在她丰腴的大腿上,哭得更凶也更加得肆无忌惮。

    忠浩通过倒视镜扫了善勋和珊德拉一眼,他见珊德拉拍着善勋的后背,轻声安慰着,便收回了目光,一心开着车子。

    忠浩对自己现在的老板和这份工作都非常满意。善勋是个体贴下属的好老板,待人和煦,工资给得高,福利又好,忠浩非常珍惜这份工作,他只想认认真真把这份司机兼保镖的工作做好。

    他对珊德拉这位气质有些冷的蓝眼美女,更是敬畏三分。

    作为特种兵出身的他,能察觉珊德拉拥有骇人的身手和过人的头脑,虽然他对自己的身手也自忖甚高但自从见过珊德拉对清河派的出手后,他便刷新了认知,这个有着魔鬼身材的冰美人,是他没法对付的。

    甚至那位平时总是一副人畜无害表情的会长,居然也有不错的身手和相当狠辣的一面。

    鼎鼎大名的暴力组织清河派和sm娱乐公司都不是易于之辈,结果呢?

    不过今天他却见到了隐藏在会长内心深处的另一面,虽然他不理解会长已经这么成功了,怎么还会失态痛哭呢?

    也许,“敢歌、敢笑、敢怒、敢哭”也是会长真性情的一面吧!

    哭过后的善勋似乎卸下了心灵上的重担,表情平静,神态安然地躺在珊德拉怀里,沉沉睡去。

    珊德拉那对纯净深邃的蓝眼睛,散发着魅惑迷人的光芒,注视着善勋消瘦的脸庞。

    这个东方男子身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他独自背负着不为人知的压力,负重前行,谁能懂他呢?他又能向谁诉说呢?

    其实珊德拉还有一点没分析出来,也不可能的分析出来!

    善勋作为了解历史进程的穿越者,他得益于这一优势,但他又成为不了超人,随时随地去改变和拯救某些人已知的命运,而这才是他最大痛苦的根源所在!

    就像李予馨,这个使善勋命运发生重大转变的人,他最大的恩人,将在3年后,2005年11月18日那天,走到她生命的终点。26岁,如夏花般绚烂的年纪,却选择了提前凋零。

    善勋一直很痛苦,内心充满了纠结。

    “自己能去改变这一切吗?”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或者有没有勇气去做些什么,以及自己能否承担的起这样做的后果?

    善勋内心深处从没如此痛恨自己,因为他没有利用自己提前预知的能力去挽救即将逝去人们的生命,就像6月13日发生的“驻韩美军驾驶一辆履带战车在韩国京畿道杨州郡的一条公路上轧死了两名年仅14岁的韩国少女事件”!

    事后,善勋也只能匿名给了这两个少女家庭1亿韩元,即使如此,他依然自责不已,痛苦万分。

    他甚至责怪自己不但没有去尝试挽救911事件中那几千条人命,居然还靠着这次重大灾难赚了数以亿计的金钱!

    善勋的自责和痛苦一点点吞噬着他的内心,他不能把每一个逝去的鲜活生命,当作他游戏中的npc,即使真的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他也于心不忍!

    “也许风光背后是黑暗,但穿过黑暗依然还有阳光。。。。。”

    这是昨晚善勋躺在珊德拉腿上喃喃自语的一句话。

    那时他昏沉沉的脑海里,似乎也渐渐有了一丝顿悟,“欲戴其冠,必受其重”!

    汽车开到智孝家楼下,忠浩靠路边停好车后,便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接承哲,善勋开口喊住了他。

    “忠浩,不用你去了,这次我自己去吧。”

    忠浩和珊德拉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诧异的神色。

    大半年过去了,善勋一直避免跟智孝见面,每次来接承哲时,他只在车子上等着。

    善勋深吸了口气,平复好心情,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楼上房间内的智孝,此刻正从阳台偷偷向楼下张望,虽然每次都见不到那个她期待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但能看到承哲下楼扑进善勋的怀里,父子俩开心嬉戏的样子,她也就满足了。

    没想到,车的后排座门先打开了,两边下来一男一女,正是善勋和那个冰美人!

    智孝下意识将身子往后一缩,心脏也剧烈地跳动起来。

    善勋眯着眼睛朝楼上望了望,那个自己曾经住了5年的家,现在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

    珊德拉紧跟着他从车上下来后,四下扫视了一眼,见无异样,便走在善勋身前,两人一同向单元门走去。

    “叮咚”门铃响了。

    智孝赶紧牵着承哲的手来到了门口,承哲背着装有水杯和零食的小肩包,红红的小脸蛋上满是开心兴奋的表情。

    门开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智孝眼前。

    “善~~善勋!!”

    “嗯~~,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便上来了。”

    “嗯?~嗯,那先进来吧。”

    这俩个从谈恋爱到结婚朝夕相处近7年的男女,此时却像陌生人一样,表情尴尬地打着招呼。

    “爸爸~爸爸~”

    承哲看见门口站的人居然是爸爸,便高兴地冲着善勋伸手要抱。

    善勋满脸含笑,弯腰将儿子抱起。

    他没有进屋的打算,就站在门口对智孝说:“不进去了,就几句话。”

    “嗯~~,我后面也想过你上次说的那些话,其实主要也是担心我,怕我不冷静。就像你说的,也不怪那个男人,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所以,我想我们还是像之前那样相处吧,对承哲也好。”

    善勋停顿了一下,他看着神情有点局促的智孝,继续平静地说道:“前阵子,我去找过那个男人一次,告诉他任何情况下都不许泄露他和你之前的事情,我想他会做到的。”

    智孝神情不自然起来,秀脸变得通红。

    她迟疑片刻,然后不解地问善勋:“为什么要去找他?~~说那番话?”

    “以后我可能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关注,有好意的也不乏带着恶意的人,我不想之前的事情,给你和承哲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倒是希望你带承哲去国外住几年,一切费用由我来承担!”

    善勋话在嘴边绕了几圈,但最后咬咬牙还是如实说了。

    智孝闻言,脸色一黯,神情变得有些萎顿,内心更是惶恐不安起来。

    “你是担心因妻子出轨而离婚的事情,被大家知道,对你的事业和名声带来影响吗?”

    “智孝,我们夫妻朝夕相处一场,你应该知道我最在乎的不是这些!况且,在我们这个相对来说还是有点男尊女卑的社会,人们只会更加同情我!到时候,你和承哲将要面对什么,你想过吗?”

    智孝看过最近的新闻报道,对c&h文娱公司在今年取得的成绩,她除了震惊和欣喜以外,自己也对善勋感到愈发抱歉。

    毕竟她当时还担心善勋是想报复那个男人才赌气决定开家公司的,谁想到他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公司竟然一举超越了sm成为韩国娱乐第一大公司!

    “难道跟我离婚才能给他带来幸福吗?”

    智孝内心酸楚,脸色也从黯淡变得苍白。

    作为一名资深律师,她知道随着c&h文娱公司发展越成功,知名度越大,媒体自然对善勋的关注也就会越大。

    上次善勋跟sm的李修满发生冲突的事情,两人就连续多日被记者追着屁股采访,紧接着报纸、电视、电台、网络到处都是相关报道,在社会上闹得沸沸扬扬。

    她记得有一次承哲幼儿园的老师神神秘秘地问她:“你前夫真的是创办c&h文娱公司的会长吗?那他究竟有没有打李修满?你前夫公司拍的电影、电视剧和综艺节目,还有推出的歌手、偶像艺人都好棒啊!听说李善勋会长还是音乐制作人,年纪轻轻,长得又帅,开了那么大的公司又有才华,好厉害啊!噢~~你们当时为什么会离婚,好可惜啊!”之类的。

    可想而知,随着c&h文娱公司和善勋的名气越来越响,那些好事的记者,总有一天会对他们离婚的原因产生兴趣,会拿着放大镜来调查他们曾经的生活,到时候怎么办啊?

    智孝心乱如麻,甚至不敢也不愿再想下去。

    善勋心里隐隐不舍,他看着不知所措的智孝,柔声说道:“你若不愿意去国外的话,就按我说的,有人问起,你就把原因推给我,坚持说离婚是因我俩感情不和,是我主动要求离婚的!知道我们离婚真正原因的只有尚勋、基勋少数几人,我已经交代过他们。”

    智孝弱弱答应了一句:“好~~好吧……”

    善勋表情严肃地看着智孝的眼睛,不放心的又一次强调:“一定要按我说的做!你即使不在乎自己,也要想想我们的承哲!我们不能再伤害他了!”

    智孝闻言,不由看向善勋手臂里环抱着的承哲,眼里的光彩也渐渐暗了下去,她无力地点点头。

    善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只好对智孝说:“那就这样吧,我带承哲走了,晚上我陪他吃过晚饭,再送他回来。”

    说完,善勋抱着承哲转身便走了。

    怀里的承哲从爸爸的肩膀探出头,向智孝挥手道别。

    智孝勉强挤出个笑容,也向承哲摇摇手,直到电梯门关闭。

    智孝回到室内,关起房门,身体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板上。

    她将头埋在双腿间嘤嘤抽泣,那是一种一边强力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的哭!一种撕裂人心的哭!

    智孝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撕裂,为什么一次荒唐,竟带来无止尽的痛苦和折磨,究竟何时她的心才能得到平静?

    善勋陪着承哲疯玩了一天,毕竟爸爸带娃的好处,妈妈无法替代。

    承哲也需要善勋,更需要善勋的陪伴,没有什么能比善勋的陪伴和一起游戏更让承哲快乐的了。

    直到善勋将趴在他肩膀上睡着的承哲轻轻放到床上,孩子的小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

    善勋把承哲的鞋子和衣物脱掉,盖好被子,然后在他额头轻轻地亲了一下,就听到承哲嘴里发出一声呢喃,“爸爸,不要走…”

    善勋身形一滞,鼻头发酸,眼睛瞬间湿润了。

    善勋没有再动作,静静坐在床边,双眼温柔溺爱地看着和自己血脉相承的儿子,直到他沉沉睡去。

    智孝靠在门边,痴痴地看着善勋父子二人。

    她脸色不是很好,善勋早上的话,让她对未来充满了惶恐和不安,她一天都无心做事,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善勋耐心地等承哲彻底进入了梦乡,才缓缓起身,用力伸展了下已经有点僵硬的身体。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待走到智孝身边,他察觉智孝眼神空洞,脸色有点苍白。

    善勋停下脚步,柔声问她:“有酒吗?方便的话,我想喝一杯再走。”

    智孝一愣,继而脸上恢复了点生气,她赶紧点点头,转身去冰箱拿酒和小食。

    善勋又扫了一眼床上的承哲,然后伸手关掉房间照明灯,轻轻将门合起。

    善勋和智孝相向而坐,智孝给善勋和自己的酒杯倒满,自己先干了一杯。

    善勋拿起酒瓶帮她加满,智孝仰头又干了一杯。

    善勋依然不动声色,继续给她杯子加满。

    等智孝连续干了第三杯后,善勋拿着酒瓶没有再动作。

    他看着智孝说:“中国有酒过三巡,事不过三等关于数字三的成语。“三”在中国文化中也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易传》里说,“有天道焉,有人道焉,有地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它也,三才之道也”。再比如《道德经》里也讲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儒家称“君亲师”为三尊,佛家也有“三界”的说法,《说文》直接解释“三,天地人之道也”,用现代话说就是“三”体现了天、地、人这个概念,是人与自然的统称。”

    智孝美眸不解地盯着善勋的脸,不知道他这时候掉书袋是什么意思。

    善勋继续说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生短短几十年,应顺其自然,何必太在意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让你心乱的,不是别人的话语而是你内心的想法。”

    善勋抿了一口杯中酒,“中国唐朝有二位大士叫“寒山”、“拾得”。有一天,寒山问拾得:“世人秽我、欺我、辱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我应该怎么办呢?”拾得回答道:“那只有忍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过几年你且看他!”

    智孝可是延世大学法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自然也听得懂善勋这些半古半今的话语,她玩味似得看着善勋问道:“你放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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