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福兮祸兮（2）
dumbo区是个聚集了很多艺术家的地方，有很多人就拿着自己的作品在露天集市售卖。
善勋逛了过去想着可以给萨拉买个礼物，此外马上要回韩国了也可以挑点送人。
善勋走到一个卖各种手工雕塑的摊位，摊主是位日裔中年男子，他向善勋热情介绍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的雕塑，它们都是自己用木屑混合粘土捏制的，他称之为“森林粘土”。相较于一般陶土更不易出现裂纹，材料颜色非常接近于人体皮肤，并且自带一股草木香。
善勋点点头，随即挑了一组日本乡村风情的雕塑玩偶，问过价格，便让摊主打包，自己则伸手从羽绒外套的内口袋往外掏钱包。“没了！”善勋心神一凛，赶紧将身上的口袋上上下下地翻了一遍，还是没有。“sorry！”善勋苦笑着跟摊主示意自己忘带钱包了。
善勋静下心来，大脑开始回忆整个过程。渐渐得，在善勋脑海中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同影片倒放一般，刚开始是飞速地倒退，随着善勋尝试着控制速度，变慢再慢一点，暂停，放大！
善勋惊喜的发现自己居然能将回忆中的场景像控制电影播放般在脑海中一帧一帧的检阅。就是这里！
镜头中自己跟一个穿灰色大衣的人肩头相撞的一瞬间，对方探手将自己敞开的羽绒大衣内口袋的钱包抽了出来，要不是脑海现在有回忆场景慢放的功能，正常速度下自己根本就看不出来！感谢“神穿”带来的副作用！
好厉害的扒手！还有那双哈士奇眼睛，善勋狠狠地咬了咬牙齿。“对了！”灰衣人的长相应该可以通过回忆慢放识别出来！
善勋站在原地，脑海中开始尝试将二人相撞后自己抬头与对方相视的那一瞬进行暂停，放大！
没想到，小偷居然是个长相如邻家少女般的甜美，一张白皙的脸庞，身材！！！嘿嘿，魔鬼！！！
在善勋脑海中已经清晰呈现，那位偷自己钱包的小偷就是个拥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少女。不，应该是一个融合了少女的纯真和熟女的性感于一体的魔鬼！虽然锁定了小偷的外貌长相，但他也知道找出来的可能性也不太大，哪个小偷得手后不迅速离开现场？善勋在人群中四下扫了一眼，缓步向来路走去。
善勋没走多远，一个穿灰色毛呢大衣，白色高领修身羊绒衫，脖子上绕了条花格围巾的少女静静站在路边摊位旁看着他。
善勋表情一愕，没想到居然给自己走了大运！他分开人群，向少女走去。“谢谢，我的钱包！”
少女看着善勋伸出的手掌，表情明显有点诧异。“为什么你肯定你的钱包在我这？”
嗯，纽约口音清脆悦耳。善勋赶紧丢掉脑子里这些不合时宜的评定。
“在我们相撞的时候，你左手不小心伸到我上衣口袋了，钱包一不小心掉出来正好掉到你手里，所以，谢谢你的保管。”善勋编着说辞并一脸玩味地看着那个艳丽少女。
“好吧，就是这么巧，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少女面不改色的顺杆往上爬。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善勋无奈地摇摇头，“那能给我了吗？”
“可以，等你见过了一个人。”
“什么？我不喜欢被人要挟，有人要见我让他自己来。”善勋长这么大不是没被小偷光顾过，但这种奇怪要求的小偷，的确是自己今生头一次碰到。
“要是不呢？”少女将双手往后一背，善勋看着少女挺着越发高耸的胸膛和傲然的表情，赶紧将眼神瞟到一边。
“你不想惊动警察的话，现在最好就还给我！”
“你确定钱包一定在我身上？”
“哼~！大不了不要了！”善勋倒不是舍不得钱包里的几千美金，主要是钱包里的身份证、社保卡、信用卡之类的，丢了会比较麻烦。但如果明显是有人有意做局，请他入瓮，自己目前好歹也算身价千万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不能不小心行事。
见善勋转身要走，少女声音响起，“李善勋，你那一点钱我们根本看不上，要想做不利你的事，也不会选在大白天到处都是人的地方。”
“信你个鬼！”善勋头也没回，脚步不停。忽然他感觉身后带起一阵风，一具温香软玉的身子扑到他身上，温香软玉，贴在身上，麻到心里。
还没等善勋细细体味，腰后便顶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你知道女人很小气的，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你猜我这消音手枪是真是假？”
善勋试着用劲挣了一下，但少女搂着他肩膀的左手力气很大，根本不是个柔弱少女该有的力度！ “应该是针对自己来的，是祸躲不过，见就见吧。” 善勋无奈的放弃了反抗。
两人像情侣般贴在一起，拐了几个街角，进入一个画廊。
善勋感觉身后一松，少女已经离开自己几步，他回头看向少女，只见她双手插到大衣口袋里，比划着让他往里面走。
画廊是由仓库改造的，正对门的白色照壁上写着“彼得多伊格画展”，室内周边白墙上挂着一幅幅裱好框的油画，看中了就可以直接付钱带走。三三两两的游客凑到各自喜欢的画前驻足观赏，一个头戴礼帽身穿考究毛呢大衣的老者，拄着手杖站在一幅风景油画面前。
待善勋的脚步响起，老者回头看向他，眼神深邃而犀利。
老者收回目光，用手杖指指刚看着的那幅画，“珊德拉，把这幅画带着。”
原来那个小偷少女叫珊德拉！善勋目送着少女去找画廊工作人员付款拿画。
老者招手示意善勋靠他近点，两人顺着墙壁边走边浏览墙上的油画展品。
“李先生，恭喜你的专辑取得成功。”
“你说什么我不清楚！”善勋内心慌乱起来，刚刚少女一口便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可能是查看了自己的身份证，但此时对方却直言自己的真实姓名和专辑的事情，便让他不得不有点惶恐。“他怎么知道我是李善勋？又怎么会问道专辑的事？”
老者没有回答善勋的问题，扭头看着他，“专辑的词曲真的都是你写的吗？”
“啊？！”善勋听闻心里一惊，看着眼前的老者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
“不过，你也不可能找枪手代工，现在也应该没有任何人能写的出来。”老者继续高深莫测的说着，善勋索性不开口，看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几年、10几年后就说不定了！”老者继续说道。
善勋像是被晴天霹雳劈中一般，愣在当场。老者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反应，继续走着。
“你相信神吗？”老者又问，善勋追了两步跟在老者身后，“我敬神，但不信神！”善勋开口回答了。
“你应该信的，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本该几年、10几年后才出现的歌曲，现在就有了。”
善勋内心如波涛汹涌的大海，尚存一点的抵抗心思彻底地动摇了。这神秘的老者，似乎对他的来历了如指掌。
老者转过身，闪着精光的眼神犀利如刀，盯住善勋。“要相信这世界上有神或者像神般的人存在！你就是！！”
善勋像中了邪般，站立在画廊尽头许久一动不动。周围已空无一人，刚才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只有手上拿着的钱包，证明了它的消失与存在。
他脑浆已经凝固，老者的话却还在耳边回响。“没有莫名其妙的奇遇，发生的都是注定的，能改变的只有神，神的使命就是创造生命的意义和目的。想知道你的意义和目的，就按纸条上的地址来找我。”
善勋赶紧打开钱包，从里面翻出一张白色纸条，上面写了个地址：帝国大厦30f 纽约吠檀多协会。善勋撇撇嘴，扬扬手中的纸条，“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有名字就好办，先查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善勋正要离去，眼光扫到成列展品的墙上，一幅油画吸引了他的目光。
画面上夜幕像被撕破的黑色帷幔，从顶部重重垂落，遮掩住其后枝桠交错的密林，却覆盖不了水中光怪陆离的混乱景致。腐烂的树桩搅乱湖面漂浮的残渣与藻类植物，戳破色彩斑斓的表皮，如利刀一般组成奇异有序的阵列。倾倒的树干与死寂的灌木填满远处的水岸，不见人迹的小木屋若隐若现。这是表象与深度、实景与幻觉的混沌不明，而那一叶白色独木舟与垂卧的人影则更显出无涯的孤寂与绝望。
善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赶紧低头找到展签--- 1990年 197 x 241厘米《swamped》！没错，就是那幅借鉴肖恩s坎宁汉1980年拍的恐怖电影《十三号星期五》（friday the 13th）电影结尾中的梦境片段，最后幸存的女主角被杰森偷袭之前，一直在独木舟上漂浮在一片静止的水中的场景！
“哈、哈~，发达了！”善勋咧开嘴笑了起来。
原来，在善勋在通过神识同李梦伟商量发财大计时，其中就有一条财路，那便是在艺术家成名前买其作品放个十年八年，届时肯定就会有上千万的回报。而且他们知道什么人最终会成功，甚至连作品在日后拍卖行的价格都能提前知道！
不过善勋嫌这样的方法周期太长就没有作为首选，但他也因此知道了一些后世在“佳士得”、“苏富比”拍卖出高价的先锋艺术家和他们的作品。而这位苏格兰画家彼得多伊格在90年获得“白教堂艺术家”奖后才逐渐有点名气，放到2002年的现在看，他也就是有点名但不知名。
“哈哈，大悲之后是大喜，正印证了我‘那句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彼得多伊格的画展，瞧瞧，标价才2万美元！”善勋喜出望外，因为这幅《swamped》2015年被台湾富豪陈泰铭（pierre chen）在纽约‘佳士得’最终以25925万美元价格购得！
善勋兴奋的又快步在展厅内浏览了一圈，“《峡谷中的建筑师之家》 1991年 200 x 250厘米；《水泥屋西侧》 1993年 1995 x 275厘米；《白昼天文学》 1997-98年 200 x 280厘米；《红舟》 2000年 92 x 764厘米；《cobourg 3 + 1 more》1994年 200x250 cm ；《pine house, rooms for rent》1994 180x2305 cm ；《cabin essence》1993－1994 230x350cm ；《country-rock（wing-mirror）》1999 1949x270cm ；《road house》 1991193x2489cm ，这、这，这些我都要了！”除了这9幅后世都能拍上千万美元的作品外，善勋又挑了几幅他喜欢的风景画，其中有张大幅的《紫色耶稣》他打算放到萨拉的公寓客厅。
善勋招手叫来工作人员，让他将自己挑选的这些画做好记号，待他付过账后帮他送到萨拉的公寓。工作人员没想到这位看上去30岁左右的亚洲男子倒是出手大方，一个也就一般名气的画家居然让他花了将近20万美元！让她更纳闷的是这人居然在看到总价后脸上反而掩饰不住地挂满了笑意，就像偷了小鸡的狐狸，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