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17效颦莫笑东邻女
“什么？”闻得范蠡遭到暗杀，生死不明的消息，施粥一日合该休息却提着精神赴席的少女失礼惊呼。她霎时变了脸色，显出些许不正常的苍白。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她垂下脸庞，没有再露出其他的神色。
只顾自端起平日里不曾接触的烈酒，独饮起来。
却，没有注意到一双炙热的眼眸。
“范夫人喝醉了，便让她在宫里休息吧。”许久，昏昏沉沉中，一句话轻飘到少女耳边。
道完这句话，勾践明明没有饮酒，却不禁有些醉了。
三年，他被囚于吴。
屈辱加身。
范蠡的妙计确让吴王守信，使他回国了。但，他的尊严早已被狠狠折碎。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要这样活着，日复一日的熬着，支撑他的，是复兴国家的宏愿。
还有的，便是那茫茫夜色中，他几欲疯魔时，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她。
他恍然发现，原来少女明眸善睐的模样早已刻在他的心头，原来少女低头浅笑的模样早就惊艳他的年月。
于是，值归越之期来临，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她。
于是，谁也不知道，当君王听到惊才绝艳的少年遇刺时，心跳的那样的快。
他顾不上怜惜忠心耿耿的臣子。
他只是下意识反应到，他有机会了。
心，刹时跳的更快了。
没有人能明白曾经傲气凛然的君王有了怎样的偏执。
“璃儿。”君王低厚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殿中漫散开来，渲出迤逦情意。
床榻之上，是已睡去的苏璃。
君王没有再抑制情感了。
他想，他应该醉了吧。
他想，范蠡应该不存。
然后，他细细描摹唇纹，柔软亦如当年。
然后，他缓缓欺身其上，一室斑驳陆离。
翌日清晨
“大哥哥，谢谢你这么忙还来陪我玩！”阿扬露出笑容。当年那个为母亲棺材乞求步币的孩子渐渐长大。他受夜生的帮助，在王庭外的森林中盖了小屋，每天逗弄花草，倒也过的自在。
“我，该回去了。”夜生淡淡的说道。他虽然是奉主人的命令休息，但暗卫，应该要无时无刻护主的。
何况，他已离开了主人三年。
“主人。”夜生回到王宫，正遇勾践从正殿出来。不同于昨日归越的低迷阴沉，此时的主人有一种显而易见的餍足。
不经意间，夜生透过小小的门隙，望见床榻之上一双白皙透亮的足。
“吃了。”君王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信任手下的瞬间愣神，随意丢给夜生一个药丸。
“看好她。”又丢下一句话，开朝去了。
又过了许久，殿内有了声响，那是脚踩在殿上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脚步声离夜生越来越近。
“放我出去。”女子柔软的声音，似昆仑玉碎动人，夜生无暇欣赏，在识得的那一刻，犹如惊雷在心中炸开。
这是他护了三年的人的声音。
当初他与少女共同被救出山谷后，主人对他表示了赞赏，并要求他继续保护少女。昔日的他，在将要提出希望调离的一瞬，疑虑。
最后，他接受了留下继续保护少女的命令。他决定，就暗暗的保护她，就偷偷的看看她。
不做他想。
但情丝可抛吗？
夜生不知。
他只日日夜夜见她，只日日夜夜念她，只日日夜夜守她。
――三年未能抛。
他，仍然爱她。
〔夜生好感度：95〕
你早该明白主人为何这么重视她。她原来就是主人喜欢的人。于是，想清楚这一点后，夜生怯懦的不敢回声了。
“外面的人能救救我吗？”少女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夜生仍然没有回声。
直到少女无助的抽泣声从门中传来，夜生血气翻涌，就这样吧。
然后，他救了她。
那一刻，心中无数的思量烟消云散，他想，既然已保护了三年，那就护她一辈子吧。
夜生的一生，恪尽职守，这是他做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荒唐至极的事。
他为她，弃了一切的责任担当。
〔夜生好感度：100〕
四日后，苎萝山
“姑娘,我的伤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范蠡的话中含了愠怒，这段时间，每当他自认身体复原时，又总会无缘无故的四肢软麻。他奇怪了数次，谨慎分析原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眼前这位姑娘下了手脚。
“范公子莫急，为何这般归心似箭呢？”
“内子尚在家中。”范蠡的声音变得冷硬起来。以范蠡的聪敏，怎么会想不到这位救下他的姑娘对自己已然生情呢？
“内子？”西施平静的面容些许震惊，“范公子娶妻了？”
“正是。”
“既然如此，那么我不会为难范公子的。只是，我有一个要求，希望范公子带我去王都。”西施不过片刻，就敲定了主意。她不信，凭自己的智慧，还会斗不过一个古人。何况，让范蠡继续留在此处，怕是会让他厌恶起自己。
吴越交汇之地
“无事吧？”数日逃亡，少女羸弱的身体越发不佳。夜生只能减缓速度，使少女休息。
“没事，谢谢你。”少女眉眼间是散不开的忧愁，她温柔的看着这个为了自己奔忙的人。安慰的扶上他紧蹙的眉头，她在告诉他，自己还好。
“我去接水。”
未等少女回声，他飞快的跑向溪边。
殷红的血迹沾在了溪流边的绿草之上。
夜生眼中闪过坚决，处理的看不出什么后，状似无事的走向少女。
“我曾在此处发现山洞，在这里住下吧。且此处是吴越交汇之地，他不会贸然靠近的。”夜生提议道。
“好。”少女望了眼夜生手里清淡的几近透明的红，没有说话。
“王上，在此处狩猎是否会有不妥？”
“这有什么，越国都为孤所征服，在交汇之地狩猎又有何不可？”吴王气凌云霄，追着一只花鹿便向远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