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五月吹来悲伤的风
五月末的风夹杂着栀子花的清香，吹拂着那时的青涩时光。
“好久不见啦，老师。”
“好久不见了。”
“老师是不是变老了呀？”林若瑶忽的一下，转到李维沐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眨着眼睛。
柔和的阳光洒在她摆动的秀发上，像电影中的女主角，栀子花的香气充斥着鼻腔。
正如她的名字一样：长安少女，瑶林玉树。
林瑶。
她的美清新脱俗，不染世俗，像贬谪世间的仙子。要说李维沐的初恋是谁？就算不说，但他的心里肯定是她的影子。
不过那只不过是青春期的懵懂。
“哪里老了！老师一直都貌比西施好吧。老师看起来就像十八岁的少女。”
李维沐急忙停下脚步，就差一点就撞上那高高隆起的双峰。
“哈哈哈哈，还是你这小嘴甜呀，老师今年27了。”
“已经不小了。”她的声音夹杂着丝丝的惆怅和伤感，与这个季节格格不入。
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
李维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静静陪着她走在空旷的操场上。
一高一矮，漫步在操场上，天空蓝蓝的，几朵白云轻飘飘。
叶林瑶伸出纤手，悄悄尝试让自己的影子牵上他的手臂，但又害怕被发现。
就这样走了大半圈，终于牵上那么几秒。
叶林瑶停下脚步，歪着脑袋轻轻说道：“哎，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呀？”李维沐也停下脚步，望着她。
“我要”
还不等她说完，“不好啦，不好啦”的声音打断了她。
远处一个高高瘦瘦带着金丝眼镜的男生跑了过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班长？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叶林瑶轻轻拍着他的背，询问道。
“老师，苏纨和周一洛争吵起来，一不小心将玻璃杯打在卓苑的头上了。”
“卓苑现在昏过去了。”
还不等叶林瑶说话，李维沐扔掉手中的黑伞早已跑出去十米几米。
“李维沐，三楼，高三四班！！”叶林瑶扯着嗓子喊道。
李维沐比了一个“ok”的手势，直奔三楼而去。
此时，卓苑倒在苏纨的怀里，鲜血流到了脸颊，昏迷不醒。
“周一洛，如果卓苑有什三长两短，老娘扒了你的皮。”她的眸子里冒着火焰。
“这怎么能怪我呀！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你放屁！要不是你一大早就造谣说卓苑被包养了，我能跟你这二臂起争执？！”
“卓苑都默认了，是你多管闲事！”
“我去你妈的，我今天非得撕了你的嘴巴！”苏纨将卓苑轻轻放在一旁，就要起身去撕她的嘴巴。
“卓苑！！”一道浑厚的声音打破了她们的争吵。
李维沐穿过层层的人墙，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卓苑，飞快的往楼下赶。
校长也被惊动了，匆匆赶来，在楼梯口和李维沐撞个满怀。
“刘向子，这就是你管理的学校。我李家拨了这么多的款，你就给我搞这个！！”
“我告诉你，刘向子，要是卓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tm绝对让你消失在燕京！！”
丢下这句话，李维沐一刻也不敢耽搁，继续往门外跑去。
刘向子吓得满头大汗，不断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要不是有其他人搀扶着都一屁股瘫痪在地上了。
在燕京得罪了李家就等于黄土埋到脖子边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查到底怎么回事？！快去啊！”
反应过来的刘向子让教导主任，后勤，什么的全部去调查这件事。
“苑苑，不要睡了。”
李维沐的一边开车，一边用手晃动着躺在副驾的卓苑。
“苑苑~马上就到医院了，再坚持一下。”
他的声音很轻柔，此刻他感到了无比的害怕。
“嗯？大叔你来了。”卓苑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到李维沐在身边，心里莫名的心安。
随后又昏了过去。
“苑苑！”李维沐大喊一声，猛踩油门，飞快的往医院赶。
王管家早早安排了医生在门口等待，卓苑一下车就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医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夕阳的余晖映红了蓝色的窗帘。
卓苑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管子插满了她的全身。
李维沐看着手里检查报告，他愣了愣神。
一个简简单单的“癌”字宣判了她生命马上要走到尽头。
李维沐轻轻退出病房，他靠在门上有些恍惚。
原来在这个虚构的世界里也存在对死亡恐惧的感觉。
我透过玻璃，看着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没了之前的闹腾，这和她的性格格格不入呢。
“喂，你就是卓苑口中经常提的那位大叔吧。”
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来，我抬眸看过去。
燕京中学的校服，齐肩短发，一双带有一丝忧伤的眸子注视着我。
“对，我是。”我猜她应该是卓苑的同学吧，我礼貌的回答道。
“现在有时间吗？我想找你谈谈。”
——
“说吧，找我谈什么事？”我头也不抬，手指飞速地在手机屏幕上舞动，我在寻求我妈的帮助，想请她认不认识国外关于这方面的专家。
“你真的很没礼貌，和卓苑描述的丝毫不差。”她捧着手里的奶茶，靠在椅子上，感觉对我很了解似的。
“如果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对于这种小屁孩真的很无语。
“我叫苏纨，卓苑的闺蜜，她唯一的朋友。”
“唯一？”我很不理解，以卓苑社牛的性格，人缘应该很不错的呀。
“对，唯一。”她继续说道 。
“她在学校里并不受欢迎，她经常请假，一请就是一个月，所以她交不到什么朋友。”
“那你是怎么和她交上朋友的呢？”我妈那边联系到了这方面的专家，随时可以过来，所以我现在不是很着急，来了兴致。
“那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她在天台大哭，很伤心。她站在楼的边缘，我害怕她跳下去。”
“我一把把她拉了下来，我也跟着哭，‘你别想不开呀，跳下去很疼的。’”
“你为什么哭呀？”李维沐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我不知道。”
“继续。”
“那天放学后，她请我去吃了甜点，我们去网吧打了游戏，去河边看鱼”
“我发现我们有好多相同的爱好和兴趣，于是我们就成为了朋友。”
“好奇怪。”李维沐心里这么想的。
“但后来，她又请假了。她给我发了短信，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小苏，小苏。朕饿了，快来给我送提拉米苏来。】
【好的，小苏子这就送过去。】
“我来到她说的地方，发现是医院。”
“她穿着病服，站在窗前看着西坠的夕阳，她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不堪，我能看到她的头皮。”
“她得了一种会死的病，无药可救的病。但她总是笑嘻嘻的，好像和她毫无关系。”
她讲述了卓苑母亲被抛弃，自己和姐姐被继母虐待，再后来自己得病，她和姐姐在小公寓里相依为命的经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李维沐给她递纸巾。
她问李维沐，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么多苦难，经历了也得不到任何东西。
李维沐没有回答她，他也不知道，总不能告诉她这个世界是假的，虚构出来的，感觉这些苦难就是被写出来的笑话。
走之前，苏纨转头问他：“大叔，你一定要拯救苑苑。”
我没有回答她，那种事我无法给予肯定的回答。
有卓凌在医院陪卓苑，自己便可以滚回公寓偷会懒，说是偷懒，其实是逃避吧。
他发现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感觉一切都很真实，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都在他身上悄无声息地上演着。
npc吗？不见得，或许他们也有自己的意识。